第二十章 微妙的尴尬
青翼见银羽退出了树屋,自己也识趣地赶紧退出了树屋,看见银羽一人盯着星光发呆,便率先打破了沉默:“宫主向来都是冷冰冰的,只有在蓝鸢公主面前才会不一样”
“恩”银羽淡淡的回应着。只是银羽没有发现,青翼在说道蓝鸢时,神情也如墨风般温柔。
“鸢公主与我们主上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鸢公主从小护着主上,等到他们长大,便是主上护着蓝鸢公主,不让她受一丝伤害。即使蓝鸢公主已成为一国之主,主掌一方政务,主上还是会像小时候一般,继续宠着公主,对她呵护有加。”
银羽就这样静静地听着青翼讲着两人的故事,倒像是在讲他自己的故事一般,好像每一桩每一件他都在场似得。
“山中子民都知道,蓝鸢公主乃凤族雌圣,将来定时要与宫主成亲的,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蓝鸢宫主一定是凤羽宫未来的女主人”这样说着,虽然青翼竭力地用开心的语气讲着,但银羽还是看到了他脸上悲伤的神情。
这些话,青翼虽是讲给银羽,却更像是在讲给自己听。讲着讲着情绪就低落了下来。银羽感受到了青翼的不开心,便转移了话题,她施法变出四个小瓷瓶,递给青翼说道:“翼将军,去拿我们采的果子,我们把它们装进瓶子里”待青翼将日晷果拿来后,银羽将他们分成了四份,三份多一些,一份少一些,那少一些的银羽自己收好,把其余三份递给青翼:“把这果子带在身上,受伤严重的话吃了它就会恢复的快一些。”
青翼接过瓷瓶子,笑着说道:“羽将军知道的可真多,和我们主上一样厉害了”,银羽看了一眼青翼,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回话。她总不能告诉翼将军,自己就是被墨风狠狠的逼出来的吧,现在银羽自己都快成宝鉴了。
回到树屋,将汤碗一应收拾了,青翼将分好的日晷果呈给墨风和蓝鸢,还不忘替银羽进言道:“宫主,羽将军说此物乃是日晷果,是人间圣果,难得遇见。食之可解乏除饿,还能帮助灵力提升,受伤后吃了它便能很快复原。羽将军还说,这日晷果有限,有很难得,让我们节省着用,关键时候可护我们性命周全。”
听青翼称呼银羽为羽将军,墨风很不适应,接过青翼手中的瓷瓶倒出一颗,观察,确为日晷果,便对青翼说到:“羽将军,所言不虚”。说着将一瓶送与蓝鸢嘱托到:“好生保管,关键时刻,它也许能护你周全”。又送于青翼一瓶,青翼接过。送于银羽,银羽说到,“我已有一份,那份是你的”。说完,就出了树屋。
墨风转身将这一瓶日晷果也放于蓝鸢手中,轻声说道:“鸢儿,代我保管。”蓝鸢见墨风如此亲昵,高兴地接过置于怀中。“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同去看看山中的地火口”听墨风如此说,蓝鸢知到他是要将自己带在身边的意思,便甜蜜的靠在了墨风肩头,缓缓闭了眼。
银羽早已在云屋中躺下,青翼也守在树屋外沉沉地睡去。墨风轻轻放好睡熟的蓝鸢,除了树屋,抬头看到云雾内一层淡淡的银光,只是这银光比初见她时淡了些,不只是习惯是还是别的原因,墨风也飞身入了云屋,见银羽似已睡下,仔细看着银羽,想起刚见她时天真可爱的样子,倒是与现如今的她很是不同了。
突然看到银羽泛红的手背,整个手背,手腕处都是红彤彤的,刚才那汤碗也泼在了她身上,她竟然一声都没吭。缓缓靠近银羽,想要拉起银羽的手,却被银羽随手施了一道云墙,将两人隔开。墨风一如云屋,银羽便感到了他的气息,只是洋装睡着。现在见他越靠越近,情急之下,银羽便随手施了云墙挡在两人中间。
墨风见筑起云墙,便收回了手,知道她没睡着,便冷冷的说道:“烫伤了为什么不说”
银羽并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往云层里埋了埋,好一会儿回到:“末将不敢”,只是机械的回答,听不出任何情绪,墨风还想说什么。看到云墙,便只好说“我不喜凌乱,只好借你的云屋一用”银羽亦未理会,并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不知该如何接话,如今两人在一起竟不如之前自在了。怎么这种尴尬的感觉之前从未有过,银羽甩去这些乱起八糟的想法,一夜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墨风便飞身来到树屋,守在蓝鸢身旁。似是怕蓝鸢醒来见不到他担心。银羽醒来拨开云墙,却没有看到墨风身影,心中小小失落了一下,这种失落情绪一闪而过,又调整了一下自己,压下了自己对墨风那种异样的感情,去找青翼将军。
青翼倒是颇为待见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法术高强,灵力深厚,天真善良,还有些孩子心性,甚是可爱。
见银羽冲着他跑过来,便连忙扶着她,嘴里不忘关心道:“慢点儿,慢着点儿”。原来一早,青翼就来河边打水,侍奉两位主上盥洗。银羽与墨风在一起的这些时日,从来不知道还需要准备这些琐碎的事情,每次都是墨风为她准备好,或者墨风嘱咐,她才会照做。从来不会像青翼这样处处为主上思虑,准备妥当,就连饮食都是省了的。
现在看这青翼将军忙来忙去,便上前帮忙。照着青翼的样子,先摘了两片大大的树叶,裹成斗状,又放入一些山石,将河水盛入,慢慢过滤,如此反复三次,将最后的泉水盛入水壶中。如此繁复的取水过程,银羽很是不解,便问道,“为何要这样取水”
“这是饮水,我们主上非醴泉不饮,如今这里自然比不得我们丹穴山,如此取水都不能如意,勉强可用而已”
银羽回想与墨风在一起的日子,的确没见过墨风饮水,自己倒是随意吃了些山果,喝了些河水。
两人取了两壶纯净之水,呈于墨风。
修养了一日,银羽与墨风均已恢复,四人便往火山飞去,火山口仍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岩浆,银羽之前引来的水并没有太大作用。借用弱水熄灭岩浆,是有效之法,只是这弱水不能强取,守护弱水之神窫窳乃上古神兽,法力高强,受众神敬重。当前也只好恳请前辈借水一用。
墨风立于弱水旁,施礼道:“凤族墨风,拜见上神,恳请与上神一见”。这窫窳虽是上古圣兽,也只守弱水一方,若与凤族相比,自是不敢妄自尊大,如今墨风承袭凤族守护神,虽是晚辈,但身份却很尊贵。加之,墨风如此以礼相待,窫窳倒是不好不还礼。变幻人形,窫窳现于弱水之上,回礼到“宫主客气”。
见窫窳现身,墨风道:“昨日晚辈多有叨扰。还望前辈见谅。”窫窳颔首,表示自是不会计较,看到昨日私运弱水的银羽,说道,“这小姑娘年纪虽小,胆子倒是不小。”墨风接到“是晚辈御下无方,望前辈宽恕”。“昨日只是小小惩戒,日后不得肆意妄为私取弱水”,银羽见这窫窳人形模样倒是颇能接受,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自是不能妄取弱水,只是眼下前辈所居令丘山中,出现一些奇事,想来前辈定已知晓”这窫窳虽不闻世事,但山中出现怪事,他自然知晓,“世间万物,遵循其法,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如今令丘山怪火,又岂是弱水能解。”“是晚辈疏忽,之前曾让万年凶兽孟极逃脱,孟极遁地却引发地块移动,惹下祸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孟极只是诱因,却不是根源,我也只能与你说这些了,至于根源为何,还得靠你自己,万事万物各守各法,皆有天命”说毕钻入弱水。
墨风见上神并无借水之意,却仍然现身相见,却不知是何道理,细思量窫窳留下的话,想着他说的“万事万物各守各法,皆有天命”一语,心中了然。窫窳是弱水守护神,自得是守护弱水不被破坏,如今自己借水也好,强运也好都是破坏弱水生态,并没有因为名目不同,而改变实质。
如今山中有难,自是这人间守护神当奋力救难,如此想来,倒是得顺着那上神说的万事万物各守各法了。想着便拿出运水珠,施法将弱水引入此珠,法力过于强大,弱水浪潮暗涌,很快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上升,弱水大都被这水珠吸了去。霎时天地昏暗,风起云涌。见此情形,其余三人也纷纷施法助阵,正在此时,窫窳腾空而起,向众人攻来。身上的鳞片便是武器,随心而动,意欲攻谁,鳞片便化作利器自发朝谁攻击,与施法者心意相通。
知墨风灵力高强,窫窳有意攻击蓝鸢、青翼、银羽三人,既能重伤本人,又能使墨风分心。鱼鳞剑刚刚袭来,紧接着窫窳口吐火球,这火球亦有追踪之法,银羽尚可应对,只是蓝鸢刚刚挡过鱼鳞剑,火球袭来时便防不胜防,被火球中伤,这火自是不同于常火,受伤后蚀骨蚀心,火球还应接不暇,冰球接踵而至,青翼、蓝鸢均不同程度受伤,只有银羽一人硬撑着应付,也是精疲力尽,墨风见三人不敌窫窳,便暂停施法,向窫窳袭来,窫窳正全力围攻三人,自是没能料到墨风突然抽身,突然抽出阵中灵力,墨风会受到严重的反噬,窫窳很清楚这一点,料想墨风不会轻易抽身,才会如此轻敌。被墨风一掌击中,窫窳闷哼一声,旋即又施法凝成水浪向四人扑来,银羽和墨风只好携了青翼,蓝鸢两人躲开水浪,银羽扶着蓝鸢放在一旁,便像窫窳攻去,墨风也正攻向窫窳,两人合力,墨风正面迎击,银羽则靠近伤口,施法疗伤,欲通过疗伤获得窫窳的力量,正是这一动作,迷惑了窫窳,使其有所疑惑,松懈了一下,就在此时,银羽找到其弱点,向眼睛攻去,窫窳见银羽找到自己死门,立刻下意识闭了眼,墨风看中时机,给予重重一击,却并无下死手,有意放水。窫窳便趁势逃离,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