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虽然常常听说神都四公子之一就是寒落羽,纵然就在眼前,但自己与他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他是那般的耀眼,自己相貌平平,舞刀弄枪,并一般无大家闺秀温柔妩媚,羽哥哥那样的谦谦君子,喜欢的大概也是温柔如水的世家闺秀吧。但从这些天的相处,羽哥哥温柔体贴,善良正义,对自己也是温言软语,正是女子的良人。
司马相思陷入了沉思,自从重遇羽哥哥以来,她心中有窃喜,这么多年的思念,仿佛就在这段时间全部爆发,哪怕只是看着他也好。
只是这一切都在那一天结束,仿佛自己的一个美梦突然被惊醒,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那天,寒落羽带着唐青阳来看司马相思的父亲,司马相思听说,也往司马老将军的书房而来,书房外却并无一人守着,司马相思觉得奇怪,但从书房传来了唐青阳的声音。
“落羽,老将军原本重伤未愈,后来又再次受伤,虽然经过阿澜和昭平王的救治,不过老将军多年风餐露宿,虽然在边境时你控制了老将军的病势,得以续命一年,但如今他伤了根本,原本一年的命,现在只有两个月不到了。”唐青阳诊治后面色凝重地说道。
司马相思听到这,顿时感觉一个晴天霹雳劈中自己,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青阳,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吗?能起死回生,你一定有办法治好老将军的吧?”寒落羽抓着唐青阳的手臂说道,若真是如此,那相思肯定很难过。
“落羽,我也只是人,不是神!”唐青阳无奈说道。
“没关系的,落羽,生死有命,我相信唐神医已经尽力了。”司马老将军拍着寒落羽的肩膀说道。
“可是老将军,该怎么跟夫人和相思交代?她们知道了真相如何能承受得住?”寒落羽满脸担忧。
“那就先别说了!”司马老将军略略思量了片刻才说道。
“唐神医,麻烦你帮忙保密!”司马老将军又对唐青阳请求道。
“老将军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唐青阳回道。
“落羽,相思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之前已经跟皇上请求赐婚,想必过不了多久,赐婚圣旨就下来了!相思这孩子从小舞刀弄枪,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如果她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谅解!”司马老将军正式将司马相思托付给寒落羽。
司马相思听到这里,原本难过的心有些安慰。
“老将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相思的,而且十年前她也救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寒落羽承诺说道。
司马相思听到寒落羽这句话,顿时又心灰意冷,原来羽哥哥不过是完成父亲的嘱托,还要报当年的救命之恩才对自己那么好的。也对,自己相貌一般,又无一技之长,不如世家闺秀们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司马相思落寞地走出了院子,自此后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闷了好多天,过了几天果然宫中来人宣读了皇帝的圣旨。后来寒落羽来看她,她也称病不见,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寒落羽。
直到今天,下人们议论百里芷萱的流言,她才打算出门看看百里芷萱,再去问问墨玉紫澜的意见,她的见解总是与众不同的。
她刚出门,便遇见了寒落羽,寒落羽看见司马相思终于出门,于是上前拦着司马相思。一边的婢女见是自家小姐的姑爷,便退到一边,让他们说话。
“相思妹妹,你的病好了么?”寒落羽看司马相思的气色不太好,有些憔悴之意。
“多谢寒公子挂怀,小女子无事!”司马相思冷冷地回道,转身看见爹爹的马车在一旁,便要上马车。
寒落羽一脸懵,再次上前看着司马相思。
“相思妹妹,才几天不见,怎么成这样了?是我得罪你了吗?”
“没有,寒公子,小女子有事先走一步了!”司马相思不想多说,直接解开马车,骑了马跑了。
婢女看不对劲,追着马不停地叫着“小姐,小姐,等等我!”
寒落羽拉着小婢女,说道,“小丫头,别追了,有我在,你家小姐没事的,你回去跟你家老爷夫人好好说。”
寒落羽运起轻功,一路追了过去。
司马相思一路奔驰,竟然出了南城门,来到了郊外的镜湖。她下了马,立在岸边,清风吹拂着她的长发,瞬间让她清醒了许多。
寒落羽追过来,与司马相思并肩而立,看着远处静静地停着的画舫。
“羽哥哥,你喜欢我吗?”司马相思突然开口问道,她觉得墨玉紫澜说的对,与其猜来猜去,为什么不说明白呢?
“……”寒落羽猛然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资格说喜欢谁吗?他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那就是不喜欢!”司马相思看着沉默的寒落羽,伤心不已。
“相思妹妹,不是这样的!我……”寒落羽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是怎么样?你答应娶我,不过是为了报恩,对吗?”司马相思心痛地说道。
“这只是一方面……”寒落羽立马回答,这让司马相思更加难过。
“还有答应了我爹要照顾我……”司马相思眼泪瞬间流下来,你说过,男人要言而有信!
“相思妹妹……”寒落羽看着流泪的司马相思,心痛不已,怎么会这样呢?喜欢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母亲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相思妹妹当年救了自己,而且母亲还说过,这时间第一个碰到自己的女子,便是他未来的娘子,那时候的相思虽然很小,可是他已经在心里将她当做自己的小娘子了,虽然这十年来他不曾与她相认过。可是,什么又是喜欢呢?
“羽哥哥,不用多说了,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婚约,过段时间我会请阿澜帮忙!”司马相思阻止寒落羽继续说,说得越多越心痛。
“可是相思妹妹……”寒落羽再要说,却看见司马相思已经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相思妹妹,我该说些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哭?
寒落羽在湖边站立良久,直到湖的另一边灯火开始亮起来才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已经站立了很久,这才朝着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