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主动出面去要账,掌柜当然求之不得,他将万老板当初借钱时立下的契约找出来交给司木“少爷,这张就是万老板的借据”
司木接过借据,随便看了一眼就把借据折上,打算把它揣起来,西尔扭脸跟司木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司木毫不防范的把借据递到西尔“给”
西尔打开借据看了看问掌柜“叶掌柜,咱们钱庄往外借钱,都不用担保或者抵押的吗?”
“对哦,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张借据上确实没有担保人,也没有抵押物”司木把目光投向掌柜“叶掌柜,怎么回事?”
掌柜回答“一般情况下是需要的,可也有些个例,像万老板,他的商铺在扩张之前就已经在城东开了好几年了,有一定的信誉,这信誉就是担保,所以也就不用什么抵押了”
西尔歪下脑袋“可事实证明,他是没有信誉的”
掌柜低着头,很惭愧,但又不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这当初他借钱的时候,我们也了解了一下他的商铺,确实是开了好几年,有一定的根基,谁又能想到他是这种人呐”
西尔说“用信誉做担保的也不是没有,但判断一个人是否有信誉,是要广大民众来评价的,而不是他自诩有信誉他就有信誉了”
掌柜还算谦逊“少夫人教训的是,日后再有用信誉来做担保借钱的,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他周围的人对他的评价,绝不会再听之信之了”
西尔告诉掌柜“无需调查,一个人的信誉,如果到了可以用来做担保的地步,那此人的人品,定会被人传颂”
掌柜质疑“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啊?”
西尔回答说“对,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想要借钱,就要有担保人或者抵押物为好”
掌柜咧着他的五官“可规矩若是太过死板的话,那人与人之间不是少了许多信任吗?我们也会因此而失去许多个客户啊”掌柜到底是没真正把西尔当主家,以往他哪敢质疑过老爷和少爷的话呀。
西尔很大气,她微笑说“规矩就是规矩,规矩是不可被随意打破的,再有,信任也不是能随便发放的,信任只给自己的同伴,或是与自己有同一目标的人,而在借贷关系里面,债权若是给债务发放信任,那无疑就是在发善心,那不如连借据都不要写了,这么信任的话还写借据干什么呢?该失去的客户,就放手让他失去,如果连一个愿意为他担保的人都找不到的话,可见他的信誉度也有不了几分,叶掌柜,你说呢?”
西尔说的话让掌柜无从辩驳,掌柜羞愧的低下头,司木又进一步认识了西尔,面对掌柜的质疑,她从容不迫,仍大气的不吝赐教,此时他在西尔身上看到的,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高贵。
西尔把万老板的借据折起来递还给司木“司木,我们走吧”
司木把借据揣进袖子里,他对着西尔微笑一下“好”然后他扭脸对掌柜说“叶掌柜,以后再有来借钱的,记住,担保或抵押,必须要有一样,切不可再像万老板这样,这笔账若真是要不回来,那损失该由谁来承担?”
少爷的教训,掌柜不敢还嘴,他低着头“是”
司木翻了下眼皮“就这吧,我们这就去万源商铺去找那个万老板,你先回柜上忙去吧”
掌柜挨了教训,上赶着想献个殷勤“少爷,这眼看快晌午了,不如少爷跟少夫人用过午饭再去吧,我让秦嫂子再多炒两个菜”
司木看看西尔,西尔摇下头,司木跟掌柜说“不用麻烦了”然后他把手伸向西尔“走了”
西尔微笑着把自己的手交给司木,他们牵着手出了后堂,掌柜殷勤没有献成,只好将少爷送了出去,又回到柜上,继续着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