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李哥。”混熟了，许辉也就比较随便。

　　“你们兄弟俩又来了！”

　　俩人立马起身迎接。

　　“这次过来？”吴凯上下扫视。

　　“兑换黄金。”许辉干脆。

　　“哦？”

　　“这才过去六天，又来了。”

　　“你们那个新矿脉，金含量那么高？”

　　“这样下去，你要成万元户了！”

　　“要是可以的话，带带我们！”

　　吴凯和李海洋满心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你们这么好的工作，多少人羡慕不来。”

　　许辉呵呵一笑，也不含糊，直接把一个布袋提起来放在桌面上，里面包着一个罐子，罐子装着粉末状的海绵金。

　　“这是什么？”吴凯看了眼，有些纳闷，以为是黄土。

　　“海绵金。”许辉说。

　　“怎么不是金粒？”

　　“换了淘洗工艺。”

　　“用汞提取黄金？”

　　“是。”

　　“在咱们岩石公社这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汞来提取水银，其他地方倒是见过。”

　　“各有优缺点吧。反正你们银行这边有帮忙提炼黄金，我就直接带过来了。”

　　“这倒也是。不管天然金粒，还是纯度比较低的海绵金，提炼方法都一样。”

　　吴凯笑了笑，“还是一样的规矩，有10%的手续费，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提炼黄金了。”

　　“没问题。”

　　许辉点头，倒是有一个小要求，“吴哥，黄金提炼完成之后，我想保留一部分黄金，”

　　“留作纪念？”

　　“倒不是纪念，前几天答应妹妹给她打一个手镯，所以……”

　　“一个手镯得好几十克黄金，你这些海绵金，估计得有一斤以上，很富余。”

　　“500克，来之前我称过。”

　　“这才几天时间，你们又淘到那么多黄金！”

　　吴凯和李海洋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满满的震惊。

　　这要是其他买卖，非得告他一个走资派的罪名，偏偏是淘金所得，告不动，消息传上去，没准还能得表扬！

　　“运气。”许辉谦虚道。

　　“你们兄弟俩气运冲天。”

　　“过奖了。”

　　“羡慕不来。提炼黄金之前，还是说明，最后黄金提炼出来，重量可能会远远低于500克，这点你能理解吧？”

　　“理解。最后能有多少黄金，我心里有一个预估的数字。”

　　“那就好，给你们办事省心。”

　　吴凯也就不多说，戴上手套，把海绵金重新复称，正正好500克。

　　这些海绵金，分三次倒入盐酸和硝酸调配的王水，溶解黄金之后过滤掉残渣，下一步慢慢加入亚硫酸钠溶液进行还原析出，过滤得到黄金。

　　黄金在坩埚中高温融化成液体，加入少许硼砂进一步提纯。

　　经过提炼之后的黄金，基本上纯度已经达到99%。

　　最终，获得了鸭蛋那么大的金块，金光闪闪，表面润滑。

　　上称之后，足足有339.8克！

　　许辉用纸笔算了一下，得出结论：“海绵金纯度差不多68%，也还行。”

　　“恭喜你们！”

　　“继上一次兑换了133克黄金，获得了1900多元之后，这次的黄金，价值5436.8元！”

　　“按照银行这边的规定，提炼黄金的手续费是543.68元，没问题吧？”

　　“没问题，麻烦二位。”许辉没有疑问。

　　“你们还没上大学呢，眼看着都快要成万元户了。”

　　“学杂费肯定不用担心了。”

　　“兑换一次黄金，顶我们十年的工资！”

　　他们两位办事员，接触黄金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许辉这样的暴发户。

　　没错，纯纯的暴发户！

　　羡慕多了，倒也习惯了。

　　“离万元户还差着一半呢。”

　　许辉见过钱，也有月薪过万，所以心态平静。

　　不过按照购买力来算，现在的“万元户”确实非比寻常。

　　现在说万元户，确实为时过早，顶多算“半步万元户”。

　　“许辉，你年纪轻轻，心态太平稳了。”吴凯感慨。

　　“过奖了。”许辉微笑。

　　吴凯看了看金光闪闪的金蛋，询问道：“你打算跟我们银行这边兑换多少黄金？”

　　这个问题，许辉还得好好琢磨一下。

　　留给妹妹打手镯的黄金得30克左右，多了太重，少了太细。

　　此外，这段时间从矿粉中提炼黄金，因为用的是最粗糙的手法，所以水银消耗很快，100斤水银，虽然都有回收，但是水银难免掺杂了杂质，杂质越多提炼黄金的回收率越低，最好还是多备些纯净的汞。

　　跟金贩子那边还得买几百斤汞，未来加大黄金的产量，肯定用得上，有备无患。

　　再次买个300斤汞，1000元左右，也就是60克左右的黄金。

　　“我得留下来100克黄金。”

　　“这么多？”

　　吴凯略微惊讶，“打个手镯用不了那么多黄金。”

　　他有些担心许辉把黄金用作他途。

　　对吴凯和李海洋来说，他们在这个收兑点，这个工作不是毫无压力。

　　每年都有收黄金的任务量。

　　不仅是赵康、胡锡岳等人为黄金任务着急，他们两个人也着急。

　　今年收上来的黄金远远未达到目标线。

　　好不容易有个大手笔的黄金送上门，就像是到嘴的烤鸭要飞走了一样，就像钓鱼佬把即将入户的大鱼放跑了一样，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不足以泄恨。

　　他们也不想一直在这个收兑点没完没了的干下去，想要回到县里，甚至是升职，提升工资等级，收上来越多黄金机会越大。

　　“除了妹妹，其他家人也得一视同仁，不能偏心，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许辉笑道。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假话，肯定得给母亲和姐姐一人打个金手镯，不过这事不着急，等以后提炼更多黄金再说。

　　“你这只能说是……奢侈。”

　　吴凯羡慕不来，倒也没有为难，很快用工具裁剪黄金，分成了好几块，最终秤了100克黄金交到了许辉手里。

　　“余下的239.8克黄金，全部兑换了，是吗？”

　　“是的，麻烦二位了。”

　　“239.8克黄金，收购价每克16元，总价是3836.8元。”

　　“得减掉提炼黄金的手续费543.68元，剩下3293.12元。”

　　吴凯噼里啪啦拨弄算盘，然后呈现在许辉的眼前，“没有疑问吧？”

　　“我信得过你们。”许辉点头。

　　李海洋打开柜子数钱，“昨天刚从县里取来现金，今天差不多全给你们了。”

　　“害得你们要多跑一次县城了。”

　　“不不，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以后有黄金，直接到我们这里来兑换，来多少我们收多少！”

　　“我还说下次如果黄金多了，直接跑县城算了。”

　　“你要是去县城，也不是不行，登记了岩石公社，也算咱们这边的任务量。不过，你直接来找我们俩人兑换黄金，也能帮我们一把，我们也有收黄金的任务。你去县城兑换，那就不算我们的任务里面了。”

　　“那行，以后兑换黄金，我都来找你们！”

　　“有事直接找我们！”

　　吴凯和李海洋颇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