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轰隆隆的炮弹雨点般砸在阵地上,徐震宇满脸碎土渣子和草沫。
“呸——”班长胡德文吐了一口,:“刚才真特么危险,……奶奶的,敌人的炮弹长眼睛了?……打的还挺准啊!?……都是当年我们教的好,现在白眼狼居然打起师傅来了……NND”
一脸惊魂未定的徐震宇浑身有些哆嗦。战争的阴影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多年以后,徐震宇还是会有战争后遗症,听到开业的,过年的炮声,腿会不自觉的有些麻木,走不了挪不开。
战友蓝雨在徐震宇后边拍了拍他,“没事吧,下次就好了……”
左鹏飞不说话也是木讷如鸡……“还有下次?!……”
胡德文咧嘴笑骂:“兄弟们,咱们,这次任务完成了,还都活着,等炮打完了,我们庆祝一下……”
是个好提议。
猫耳洞里,漆黑一片,只听见茶缸子碰撞的声音。
“兄弟们,我们几个经历了许多次战斗,排雷,抓舌头,侦查情报……,幸运的活了下来,四年来上了两次战场了,都还好好的……”胡德文激动的拍着膝盖,久久说不出话来……
“来,先干一个……”蓝雨比较刚强,打仗他最虎。每次都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幸运的是,他命可真大……
一杯酒下肚,思绪万千,猫耳洞里,些许沉默。徐震宇轻轻举起茶缸,:“敬牺牲在这片土地上的战友们”!
“敬战友,敬烈士……”
“干了,!!”众人附和举杯相撞——!
“干!——”嗓子眼儿热烈而干涩,嘶哑……徐震宇血涌全身……
大家举杯,经历战火纷飞的洗礼,经历汗水泪水与热血的浸润,兄弟们的心在一起,战友的感情不离分。
“哐哐哐……”一阵炮声打断了片刻的安宁,这次是我军炮火连天,总攻开始了,胜利马上就要到来了……
火红的炮火映红了猫耳洞里面的共和国军人,映红了徐震宇英朗的脸庞。
……
渤北省凌阳市是个县级市,旧称南凌古称南凌渡。从行政区划上归渤北省凌州市代管。
古凌州有两千年的历史。下辖南凌渡古县也是古韵十足。一条千里凌水穿越凌州,由南凌渡南入渤海,绵延不息。
南凌渡入海口的一处村庄叫三河屯,徐震宇就出生在那里。肥沃的黑土地挨着海边的人确是命苦啊,八十年代公社分的土地都是荒滩盐碱土,当时这地啥也种不了,只能种点低产的玉米,地瓜等作物。
老徐家一家七八口人都处于半饥饿状态。能变成工人,去参军是条很好出路。
1981年徐振宇镇上高中毕业,他顺利的通过政审,体检,参军入伍。
那几年,正好赶上东方大国与中南半岛的小弟发生矛盾,边境战事连绵,每个部队都要按照上级命令参加战斗,史称两山轮战。
他们所在部队被军区两次抽到上战场。第一次是1982年,他们所在的侦查连,立下集体三等功。
第二次是这次1985年,都是老兵,而且是甲种师团,战力强悍,虽九死一生,但是凭实力凯旋,险胜回家。
由于他们团在两山轮战期间没有发生战斗人员减员,战功赫赫。受到全军通报表扬,他们的团长战后直提副师长。
在亲密的战友里面,徐震宇的老班长被提拔为正连级。蓝雨有家里关系,进师机关作训科,级别副连级。左鹏飞转业到了地方,进了安钢厂保卫科。
徐震宇他也因为文化水平较高,会写会画而被老领导杨副师长带到师部里,调任师部机关报通讯员,级别正排。
徐震宇的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