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与海州(徐震宇所在的部队驻地)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六百里,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邮递到手需要三天到四天。
除了偶尔借着机会打电话“”述说衷肠,联系感情主要靠鸿雁传书。
“亲爱的震宇:
见字如面!今天收到你的来信,真开心!知道你又有两篇文章报道上了军区报和渤北日报。真是替你高兴。
我一会去传达室看看,能不能要一份样刊留作纪念。
……
你知道吗,每一次看到你写的文章,我都仔细阅读,字里行间感受你的才华横溢。仿佛你就在眼前,……”
“好了,最后告诉你,我们军区元旦新年各个师,旅部队,有巡演任务,大概元旦以后的四号我们文工团会去你们师机关演出,我们会待到六号再回军区。所以我们有两个美好晚上可以在一起
好了,不说了……祝进步,想你的曼曼!
1985年12月29号”
徐震宇收到这封信正好是四号上午,他一边激动的看着信,一边打电话给师部礼堂。
“你好!同志听说咱们下午有军区文工团慰问演出是吗?”
“哦,是的,但是盛阳下雪火车晚点了,所以我们这边也是等消息,喂……你是哪里?”
“哦好,我知道了,谢谢同志!”徐震宇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把信装进信封,锁进抽屉里。
1986年的一月,人们还都有感觉新年真正到来,那个时候,只有过年才是最热闹的节日,而元旦,也只有机关单位,政府部门才挂上彩旗,算是迎新年了。
渤北的一月是冬天最冷的时节,满天雪花下了好几天了,火车能不能来,现在都是一个问题。
望着师部大院,除了被雪覆盖的营房,办公楼,训练场,一片白色,只有道路两旁的松树,柏树显露一部分墨绿,北风夹杂一绺绺的雪片涌向街道建筑的死角,留下一座座沙山雪丘,一层层支棱着。
已经扫过一次雪的道路上,留下一串串越走越远的脚印,伸向风雪烟幕般的远方……
一片凄凉。
越是期盼,越发想念。某人已经望眼欲穿。
盼着盼着,慰问演出的文工团终于来了……
宣传科马上组织战士敲锣打鼓,唢呐齐鸣,让女兵拿着红绸子,和手工花束列队,喊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口号,欢迎文工团的到来。
机关报的几位也来帮忙宣传科的同志。徐震宇也挤在人群中。文工团的演员们已经简单的化了妆,他们列队前行,走进师部礼堂。
黄小曼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围着徐震宇给她买的红围脖,分外妖娆。她也正不停的张望。
“小曼!小曼——”
徐震宇挤上前去,腾红着脸盘,气喘吁吁:“你终于来了,小曼!……”
憨笑,对女朋友的宠爱。
小曼:“震宇,我们差点就来不上了,还好,终于到了……我们这边马上演出了,你看我表演节目吧,我一个舞台剧,和一个女生合唱!”
只言片语,只能捡重要的说:“晚上演出结束,还有一个聚餐。完事我请假去我姑姑家。你到时候去姑姑家等我就行!……”
……
部队是有严格要求的。尤其是八九十年代,军官恋爱的规定,条条框框,有很多禁忌。
晚餐过后,黄小曼陪着徐震宇走出杨副师长的家。几天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小曼仰望星空,均匀的哈气渲染着暗黑的夜色。
“震宇,你经常看夜空中的星星吗?”
“嗯……我家农村的,我经常一个人在场院,房顶上看星星。”
“我也是,姑姑姑父待的时间,他们工作忙,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会看星星。”
“那时候我就想,长大以后能有一个人陪着我看星星多好,没想到这么快愿望就实现了。”
“你的愿望可能太好实现了吧?没有难度系数大一点的吗?”
“嗯——,震宇,我知足,有你陪我一起就足够了,真的,你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我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就是你……”
黄小曼忽闪忽闪她的明眸看着徐震宇。徐震宇感动的鼻子发酸。
坚毅的臂膀拥抱住柔美的小曼:“曼曼,你真好!有你,这辈子值了……”
“我也是……”
两颗心溶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