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矛盾1
魔尊咧嘴大笑了起来,裂纹如同蜘蛛网一般,从额头蔓延至整张脸,再到脖子……
“师父说过,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但是徒儿这么爱您,所以,徒儿决定再给您一次机会……”
说完,魔尊癫狂的笑了起来,直至躯壳随风而散,林中依旧回荡着他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顾清墨赶紧去查看柳卿柏的情况,拿出疗伤丹药一股脑往他嘴里塞,神色冷淡,然而那薄唇却紧紧抿了起来。
“咳咳,水……”柳卿柏觉得虽然他没死在魔尊手里,但很有可能会死在顾清墨手里,而且还是被丹药噎死的。
尽管丹药这东西噎不死人。
顾清墨翻了翻储物袋,却突然想起来,她之前把水袋拿去堵第一魔君后,因为太嫌弃,直接就扔了。
今早她用的还是陌初黎的那个。
“给。”
装水的琉璃瓶从身后递过来,顾清墨没有回头看,接过琉璃瓶也没有检查,便给柳卿柏喂了下去。
柳卿柏瞪大了眼睛,示意顾清墨往后看,递水的是左护法啊!
虽然师兄平时唠叨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谋杀师兄吧!
顾清墨一看就知道柳卿柏在胡思乱想,“放心,自己人。”
柳卿柏更震惊了,左护法居然是自己人!
帮柳卿柏把封住的经脉解开,然后就去给另外几位喂丹药给经脉解封。
除了赫连羽织因为是女子,顾清墨的动作还能轻缓一点,对其他三人不是一般的粗暴。
要不是知道顾清墨没那方面的心思,恐怕真的会让人误以为在谋杀。
陌初黎瞟了眼左护法,不着痕迹隔开他和顾清墨。
顺便还把第一魔君提过来当挡箭牌。
左护法看了看陌初黎,再看看矮了自己半个头的第一魔君,从善如流的牵过绳子,道了声谢。
第一魔君满头问号,谢?谢什么?
不会是要杀他灭口吧!
完了完了,魔生不保。
“那两辆马车是无主法器,只要注入灵力便可使用。”
陌初黎皱了皱眉,转身将柳卿柏扶上马车。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好贸然使用法器,一旦被发现很有可能会被围攻,而且这里还有五个伤员。
用他们的法器最为稳妥,而且还是魔尊出行的马车。
顾清墨和陌初黎把所有人都弄上马车,左护法牵着第一魔君还没有走。
“何事?”顾清墨坐在马车上问。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分身。”左护法意味不明道。
每一届分身都是由他亲自照顾,对于魔尊降临的周期性非常了解。
然而这一次虽然降临时间比较久,但是并没有出现其他问题,他的戒心便慢慢降低了。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才出了纰漏,他抓鱼回来发现分身不在就连忙跑了出来,动用秘法找到魔尊的位置。
赶到时正好看到陌初黎将右护法甩过来,当机立断掐断了右护法的命脉。
现在能少一个是一个,而且看样子,就算顾清墨不动手,这分身也会自己消失。
顾清墨淡淡应了一声。
“你们在说什么?”第一魔君很好奇,而且这份好奇心远大于分身的死。
死亡这种事在魔界根本就算不上多么值得惊讶的事,就算是魔尊也不例外。
他们漠视生命,更在乎欲望。
所以,第一魔君在看到魔尊死去,还能这样兴致勃勃的提问,就是因为不在意。
不止第一魔君想知道,就连马车里那几个也竖着耳朵偷听。
两双同样冷淡的眸子扫向第一魔君。
第一魔君往左护法身后挪了挪,“你们干什么这样看我?”
左护法拍了拍第一魔君的脑袋,“无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魔尊了。”
第一魔君:……
噩耗来的太突然,他不是很想接受。
“不!我不要!”
第一魔君完美的用“全身都在抗拒”来诠释他有多么的不愿意,左护法看绳子已经绷直了,轻轻一拉就把人给扯回来,“没关系,魔界的事务交给我就好,你可以什么都不管。”
“真的?”第一魔君合理怀疑左护法对他有企图。
“真的。”
“那……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你同意了,就赶紧回去昭告魔界。”
“嗯!我……”
第一魔君话还没说完,就被左护法扛在肩上飞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的吼声——
那你倒是先把我松开啊!
陌初黎:……
五位宗主:……
原来魔尊之位竟然可以这么草率!
左护法是自己人,第一魔君是傀儡魔尊,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说明他们修真界赢了?
顾清墨此时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恐怕只能邪魅一笑,你们太天真了。
魔尊为什么会自愿去死,难道都不会想想吗。
刚才那一剑,顾清墨看的很清楚,魔尊是故意没有躲过去。
所以,他肯定有什么打算。
顾清墨将人送回营地,已经是一天后了,此时,乐青颜才刚坐下来喝口水,就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为五位宗主疗伤。
陌初黎站在顾清墨身边,见她并没有跟上去,“师父,你不去看看吗?”
“不去了,我们回营帐。”
营帐内,禁玄方丈早已在座等候。
顾清墨看到人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人界所具备的条件是开启神界,并不会连魔尊的封印一起解除,这是她设下的双重保险。
“阿弥陀佛,早知道能如何,晚知道又能如何。”禁玄方丈乐呵呵的看着顾清墨。
走在后面的陌初黎总觉得禁玄方丈跟他之前认识的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
“那你这是承认早就知道了。”顾清墨真想一剑劈了这个老秃驴。
“阿弥陀佛,顺其自然就好,不要这么紧张。”
陌初黎闻言看了看顾清墨,禁玄方丈从哪看出来她紧张的?
而且,为什么要紧张?
……
金殿倾颓,破壁残骸,魔气肆意,毫无生气。
唯有一颗枯死的海棠树下,躺着一个被长剑贯穿,钉在树下的男人。
如同海棠树一般,没有丝毫生气,然,那双紧闭的黑眸却毫无征兆的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