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在料理艾儿的后事，她十指上的银条很难被拿下来，需要一点点弄下来。身上的衣服由其他女童换下穿上新衣，卫尘则是去整理艾儿的遗物。

　　但最难的还是如何向张老大夫交代……张老大夫和艾儿多年以来情同父女，本就年纪高的张老大夫恐怕得知艾儿的噩耗会承受不住。

　　卫尘顿住，直接告诉张老大夫的真相并不可取，但别无他法。缺席艾儿的葬礼，张老大夫会更加难受。

　　艾儿脖子上碗大的口子被入殓师用针线缝上，铁青的面部被涂上粉，眉眼被细细勾勒好。面目看上去安详平和，没有那么狰狞，只有粗大青紫的手指看上去十分异样。

　　入殓师把衣袖改款稍稍遮住了些。

　　思过崖是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的，就连掌门也不行。伯鹰羽翼伸展仅有两米，但两只鹰爪十分孔武有力，抓着食笼就往洞穴飞。

　　早餐是瘦肉粥加一屉大肉包子还有额外的一瓶辟谷丹和小九吃的生兽肉。看到辟谷丹，姜怜就知道这思过崖师父已经打过了招呼。还有这伙食怎么看都不像是戴罪之人该吃的东西。

　　一屉大肉包子有六个，跟手掌一样大小。姜怜吃了一个包子喝碗肉粥就已经饱了，剩下的全都是竹鼠和小九的。

　　竹鼠抱着大肉包子开啃，虽然从山清水秀的环境突然被打到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但只要有吃的在，竹鼠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饿不死就成。

　　吃完，姜怜就继续没日没夜的练习。这一状态直至持续了一年，洞门外的景色三百多个日夜早就看腻，不会翻出什么新的花样。

　　这一天竹鼠和小九照例在洞门外等待着，对它俩来说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看看吃啥。

　　姜怜在石墙上刻下几道用来记录天数，正要到洞门口，她估摸着伯鹰应该差不多到了，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今天大抵是她出去的日子。

　　洞穴外零零散散飘落点雪花，竹鼠扒着洞口来回探头琢磨着今天的早餐大肉包子还是油糖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