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别来无恙
马车晃晃悠悠又行了两日,这两日倒是平静无波澜。日落西山时,一车人安安稳稳的到了望仙镇!
将马匹悉数送给了老刘头儿,便与众人告了别!
趁着天未全黑翻墙进了叶家,残雪担惊受怕的当了这许多天的假小姐,可算把真正的小姐迎回来了,流云翻窗进来的时候,激动的差点哭出声来。
秋雁吩咐丫鬟烧起热水,这番动静又把白氏惊动了,急忙赶来看望,看她无事,只是略显疲惫,也就放下心来。
流云又劝了好一会儿,才把白氏劝了回去,泡进水桶便再也不想出来了。
换下来的内衣上有着斑斑血迹,吓得她俩不轻,流云轻描淡写、去重就轻的将这几日的经历说与她们听,杀人那段自然是不能说的!
二人听完本是不信的,看到她身上确实不曾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又问起那日崔氏叶峰等人也出门了,是为何事?
残雪道:“是崔氏二房的家主不行了,昨日已去世,二房独子已继承家主之位!”
“是与叶清音有婚约那位?名崔姷的?”
“正是!”
这位崔姷原本要过继给崔泰继承本家家主之位的,后来不知崔泰怎么想的,一直拖着,分家渐渐看出苗头,原来是想让崔嫣儿继承!
不过此事与她无关,懒得费心思,当下闭目养神,享受着短暂的闲暇时光!
因为再过几日,又将是一场硬仗或者说……一场好戏!
当下便叮嘱残雪秋雁时刻关注前院的动静,一旦崔家的人前来,立刻来报!
人是不经念叨的,叶峰等人前脚刚到家,不出半日,崔泰等人骑马追了来!
一行十多人,携带兵刃直接闯进叶府,脸色不善,面带愠怒!
众小厮们拦不住,也不敢拦,忙将其请进了明辉堂,内院叶峰和崔氏听闻其来势汹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还是匆匆赶了过来,双方甫一见面还未开口客套,崔泰怀中掏出一张纸,“啪”拍在了桌子上!
“叶峰老弟,深藏不露啊!”语气不善道。
“这……”叶峰瞟了眼桌上纸张,疑惑不解道:“忠勇兄这是何意?”
这一路上崔泰都在压抑着愤怒,是以拂袖背身,不予理会。
“叶宗主!”初一将那信纸呈上“前日早上一客栈小二送来崔府,您请看!”
叶峰满腹狐疑的接过信纸,充满警惕的审视了对方一番,方看向信纸,上写“欲寻固源丹,请物归原主”落款为望仙镇叶氏。
“这?这是什么东西?固源丹又是什么?忠勇兄,怀才一概不知啊!”看完信纸,叶峰更是一头雾水两眼黑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与他何干?
“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崔泰讽道。
“我家嫣儿被你家不孝女打伤,四处寻医问药,你不知?”
“曲瞻是你多年好友,不远千里送来此药,坐地要价五千两白银,你不知?”
“这......”他最近确实听说曲瞻购了套小宅院。
“我家嫣儿刚刚服下此药,不出三日便收到了此信,细细算来,那时你们正在老二家参加丧礼!”
“这……这……这是怎么说的!丧礼与此时又有何干系?”叶峰仍是不解。
“可见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控!你有药却不拿出来,非让曲瞻前来敲诈勒索,事后又来送信,叶峰,你究竟有何意图?!”手却有意无意的覆上了腰间长鞭。
“这都是什么呀......唉!怀才确实不知啊......忠勇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叶峰百口莫辩,急得满头大汗,他可不是崔泰的对手,摊开一双大手极力辩白道。
“父亲莫急!”一清脆如山间溪泉般的声音穿入堂内,清脆悦耳。
“此事女儿或可解!”
话音落,一小姑娘如梁间雨燕般迈着轻快的步入堂内,巧笑嫣然的给各位见礼。
“见过父亲母亲!见过舅父!”
来人正是叶流云!
“是你!”
崔泰紧蹙的双眉下眸光骤亮,转瞬间又幽暗深沉,登时布满杀气!
“多日未见!别来无恙!舅父!”流云勾起唇角,明媚灿笑,与她,这股杀气今日无效!
“你来这干什么?快回去!”
叶峰有些生气,如此擅作主张闯入前厅,实在无礼!
“叶峰老弟真是好家教!纵容子女夜闯我崔府!乔装打扮意欲何为啊?”崔泰眯着双眸,脸色铁青,先发制人道。
“什么?夜闯崔府?”此话如炸雷般轰懵了叶峰,更加迷惑不解!
“舅父要与流云论家教?哈哈!可真笑死个人了!”流云无视崔泰盛怒,讥笑道。
“舅父于九年前见到云儿的至纯火灵,便用玲珑子母镯暗中汲取我的灵气,是为偷!”
“五个月前,嫣儿表姐与清音比试,落了下风,便跑来柴院将气发泄到重病未愈的我身上,使我伤重不愈,一命呜呼!是为毒!”
“年前!觊觎我的书籍,意欲取我性命!是为抢!”
“当日,舅父将竹简和匕首全部据为己有!是为夺!”
“强取豪夺!阴狠毒辣!偷摸敲诈!你们崔家都占全了!一脉相承!真是好家教!是不是?母亲?”
她曾给过崔氏脸面,她不要,那就全都撕破吧!
“这镯子汲取了云儿许多年的灵气,嫡母居功至伟!”
崔氏脸色极其难看,白一阵、青一阵,不停冒着虚汗,颜面尽失!
“放屁!”无凭无据,崔泰自然不认!
“信口雌黄!出言无状!你这女儿莫不是疯傻了吧?!”
“料到会是如此!”流云并不着急,也不恼怒,脸上仍挂着淡笑!
“呀!还有一桩事竟忘记了!”故作惊讶的轻轻掩口,倏而从衣领下取出相随。
“舅父相当惦记此宝物呢!嘻嘻!可惜此宝有灵,只有流云可催动!”
纤纤玉手顽皮的将相随紧紧握住,再打开时,手心里现出一个青绿小瓷瓶!
将瓷瓶重重搁在桌上,淡然温笑骤然不见,阴狠鸷冷漫布:“固源丹!”
“什么?”
此三字如雷贯耳,令崔泰身形震颤,猛地抄起瓷瓶,倒出丹药细闻,眼中闪过疑虑。
“子虑!快!你来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