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刀小试
“小姐你看,是个竹简!”残雪拾起滚落一旁的肇事者,递给流云。
“嗯?”流云接过,这物入手沉重,颇有分量!怪不得会这么痛,竹简下方坠着一方木牌,上书《心法·九天落焰》!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流云两眼放光,瞬间精神抖擞,抬手将满屋的羊皮卷收回,道:“小神仙,难为你了!记得下次温柔点!”
打开竹简,细细读来。
“龙啸凤鸣入九天,神魔俱焚落魂焰!且聚气凝息,散于太乙……这是……火系术法?!”母亲曾说过,她三岁试灵时,灵气属火,这相随果然不同凡响!
待读至最后,又现一物。
“今日这出玩的是……图穷匕见?有意思!”
端看此物约有一指宽,5寸长,上窄下宽,极为灵便小巧,通体为古铜色,无任何纹饰。
“这倒真像是一把……”流云握紧两端,用力一拔:“匕首!”
刀身出鞘,两侧开刃,迎着光,锋刃铮亮,匕身刻有‘断魂’二字。
流云随手取根头发挂在刀身,轻轻一吹,立断。
“好匕首!”流云怒赞。
再回看竹简中所写,流云稍微调动灵气,运转周身,一股力量在掌心凝聚。
此刻断魂尚握在手中,箭已在弦哪有不发的道理!
抬手挥出!光影瞬移!
“啪!”
断魂刺中门柱,木头开裂,一簇火焰爆起!
“呀!小姐!”残雪跳起来,抢过水盆泼了过去:“您这是要烧了这间屋子吗?”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就这么点小火,不用管它自己就灭了!”流云安慰受到惊吓的残雪。
口中虽称之为小火,心中盛赞果然好书,威力不凡!
然此次只是牛刀小试,并没用到十分的力,颇感不爽。
若能找到个发泄点!让她充分的发挥一下,岂不快哉!
瞅着正专心收拾地上水渍的残雪,单薄的小身板忙来忙去,再瞅瞅自己,还有母亲白氏,嗯!严重的营养不良!
“残雪,想不想吃肉!”
“啊?小姐,过年的时候咱们才有肉吃,这刚立冬,还要等些日子!”残雪忙着擦地上的水渍,头也不抬的回道。
“等什么等!别擦了,跟我走!”流云一把拽起地上的残雪就走。
“啊?好!”慌乱的丢下粗布就被拖了出去。
残雪不明所以,但她很听话,小姐叫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流云也觉得这小丫头虽然看起来笨笨的、呆呆的,不怎么灵光!但这丫头对她是真好,明明自身难保,还总是尽力维护着她!
流云找来长长的竹竿,和残雪一通忙活,做了个简单的套索。
“小姐,做这个有什么用?”
“咱们去院子后墙!”
“小姐你!”话到这,残雪恍然大悟:“想偷鸡!”
“嚯!开窍啦!”流云给了个赞许的眼神,“什么偷不偷的!这叫拿!”
流云住的小院子在整个叶家大宅的后方,以前是个杂物房,所有鸡零狗碎的家伙什都在附近,比如鸡圈,就在她们院子的后面。
这个时间丫鬟婆子们都去吃饭了,鸡圈也刚刚喂过食,到明早都不会再有人来了。
流云捡了几个小石子,爬上梯子找寻目标,选来选去,还是中意最肥的那个!
“小姐好了没?”残雪扶着梯子,不停的催促,担心出了变故。
“好了好了!马上!”
再次掌中蓄力!
火焰夹着石子飞出,肥鸡应声倒地!
“杆子!快!”
残雪赶紧递过去,流云接过套索,麻利的套住大肥鸡。
“今晚加餐!”
白氏虽有些生气,但看着流云干巴巴的小体格,又听她说想吃肉,心也软了下来,当晚便做了鸡丝粥和叫花鸡。
三个人吃的饱饱的,白氏又叮嘱一番,下次不可再行此事。
流云满口答应,不就是不偷鸡嘛,那个院子里又不是只有鸡!管他怎样,五脏庙最大!
接下来半个月,每日除了修灵便是伺候五脏庙,除了后墙那边偶有叫骂声,说是什么鸡又不见了几只,倒也没什么波澜!
反而是崔氏来的更勤了,恨不得两日一来,每回都是不离主题,督促流云勤修灵!
流云也不慌,崔氏来时她便戴上那镯子,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说自己体虚羸弱,没有力气。崔氏一走,她便扔进相随里!
每当此时,白氏也适时的流下几滴眼泪,配合的天衣无缝!
只是白氏有些心忧。
连日来吃的肉,都长在了她们身上。流云和残雪的小脸蛋越来越支棱!
这个借口怕是用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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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下了四五场,临近年关,天气越发的寒冷,屋里的水盆结了一层薄冰。
她们早已没有足够的木炭,白氏前几日便搬来了她们的房间,流云和残雪挤在一张小床上互相取暖!
流云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轻松的跃上墙头,并且不会掉落一砖一瓦!
而今日是叶峰的寿诞,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只需等到晚上开席后,她便能溜到厨房里尽取所需!
夕阳余晖渐落,冬日天短,人们便来的早些,偶尔能听到前面传来的喧闹声,这个时间宾客差不多到齐了!
流云坐在秋千上看了会儿心法,这玩意拿在手中越久越冰!不得不搁在腿上,哈了哈气暖暖手。
残雪则蹲在地上,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小脸苦哈哈的,手中拿着木枝在雪上又画又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氏坐在一旁缝补,说是天气太冷,便拆了旧衣给她们两个做手笼。
有个疼自己的母亲,有个贴心的小丫头,若是能吃饱穿暖,如此这般岁月倒也不赖!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流云荡着秋千,心有感触,正自出神间,忽觉枝干略震,抬头道:“谁?”
残雪、白氏闻言望去。
只见疏离光秃的枝丫间,一绿衣少女盈盈而立,她腰间系着长鞭,一脸漠然的俯视着三人。
寒风凌冽,她却衣袂飘飘,仿若错入季节的精灵,给冷肃萧寒的冬日添了一抹盎然。
流云看的出神,残雪却是瞳孔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