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什么意思，听他们的意思，这玩意儿一旦失控了后果不堪设想，怎么可以放任自己使用。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弗兰克，不解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不是说这东西很危险吗？”
弗兰克和卓沐吟相视一笑，只见卓沐吟替他解释道：“其实没什么关系，危险的秘术实在太多了，虽说明面上都要有所管制，但有几个秘术师不是在刀口盘旋呢？”
“没错。”弗兰克补充道：“但最重要的是，秘文党已经掌握了对抗梦魇之王的办法。”
对抗的办法？
秘文党连食梦术的原本都没有，短短一年的时间用命去换了，哪来的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用命去换？”他问道。
“没错，用我的命去换！”弗兰克看着何鱼，一字一句的说。
“你要替我担保？我哪来这么大面子！”他的语气里有些怒气。
弗兰克对他太好了，在英敦城待久了，他很不适应这种好。
两人才相识不到一周，凭什么要替自己担保，还是用命担保。
老实说，他很不习惯，他不明白弗兰克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这么大的注。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何鱼，我已经六十八岁了，时光在我身上开始倒数，你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弗兰克盯着何鱼黝黑的眼睛。
“食梦术是一种潜力无穷的术，他可以让你在生命的前半段，做到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何鱼根本不吃这一套，他问道：“那万一我半路夭折呢？咱俩同归于尽？抱歉，我做不到。”
弗兰克第一次觉得这何鱼真的很倔，每一次替他做的决定都会受到抵制。
这些年轻人的眼睛看不见更遥远的未来，总是被眼前的磕绊挡住脚步。
他叹息道：“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有原则，底线，这很好，但当你回过头去看，很多的坚持其实只是小事一桩，年轻的朋友。”
何鱼听到他的话只觉得烦躁，他不希望自己的前路必须背负着一个老人的余生。
“你不需要教育我，我做不到。”
他表情很烦躁，卓沐吟看在眼里，自知不便再打扰两人的谈判，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旁，安静冥想起来。
“何鱼！听着，我有我的私心，我不是别无所求的，等到你走到那一步，我会请你帮我一个忙。”弗兰克急道。
别有所求？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太信，还是嘴犟道：“万一我走不到那一步呢？”
弗兰克嘴角忽然勾出笑容：“我相信你，你有着安西人和东洲人都没有东西，你潜力无穷，和食梦术无关，你有着奇怪的天赋。”
“当然，这是你的秘密，我不会深挖。如果你真的半路夭折，变成了梦魇之王，我会和你一起死。”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某种期盼，有一种坚决的意味深藏在嘴角的微笑里。
似乎办不成那件事，他也不想再苟活于世。
“我知道，我这样说显得有点自私，你就当这是场交易，一切的风险由我来承担，如何？”
何鱼沉默了，平心而论，他做不到用一个和蔼的老人的命来给自己铺路，即使他自信自己可以走得很远。
“如果我在你死之后，依旧夭折了，那么谁去解决这梦魇之王？”
这的确是个问题，弗兰克已经老了，活不了太多年，但何鱼的人生还很长，不敢保证等到他变成梦魇之王的那天，弗兰克尚在人世。
而弗兰克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打算和你一起进入梦之维度，我会和梦之海，谈个条件！”弗兰克低声道。
疯子！
听到弗兰克的话，何鱼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时恶趣味的老人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和蔼，为老不尊的面容下，居然潜藏这这样疯狂的冲动。
他甚至没有想过，如果何鱼找不到梦之海，两个人就会永远在里面游荡至死。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何鱼问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知道的太早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弗兰克回应道。
“何鱼，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会亲手把你丢进梦之维度。”
弗兰克的语气里还是那种疯狂的坚决，不容置喙的说道。
天之醒告诉他，弗兰克没有开玩笑。
看样子，天之醒和何鱼的出现，给了他某种希望，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有些不敢置信，惊到：“不！你不能！秘文党怎么会容许你做这样的事？你忘了你的誓言吗？”
他明明记得，弗兰克念诵《秘者信条》时肃穆的神情，绝不是作假。
“好了何鱼！我不在乎，我从未背弃过誓言，我要做的，并不和信条相悖。你也放心，我有那个实力，即使不用任何仪式，我也能把你丢进梦之维度。”弗兰克道。
他的语气里的强势令人难受，何鱼几乎都要忘了，秘文党英敦总部档案部的部长，他的层次，绝对是金字塔尖的那小小一撮。
眼前这个老人，可是那种揪出去能让整个秘术师圈子都颤抖的秘术师。
他沉默了，弗兰克没有说谎，他可以感觉到。
但这种强势的方式，让他更加抗拒。
弗兰克也自知不礼，歉意道：“如果我冒犯了你，向你道歉，但是，我之前说的，一定说到做到。”
“何鱼！你就当，帮帮我，可以吗？”
他语气里透着些无助，用那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在某一瞬间，何鱼想到了安德那天找他帮忙时，那种真诚而为难。
虽然后来安德变成了无面者，杀死他妻子的也是他自己，但何鱼总是能感觉到，至少那一刻，安德的心和眼前的弗兰克一样真诚。
“弗兰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认真地问道。
“我知道.....我别无他法，我知道自己很不讲道理，我在绑架你，但是就像我说的，使用禁术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对此我的负罪感还无法使我改主意。”弗兰克道。
“.....”
“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我要同时改造成源武士，并且，我要在档案部里自己挑选后续的秘术，你给我开放权限。”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似乎在谈生意。
“好，我答应你。”弗兰克很干脆，似乎对此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