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伙伴告别后,谌海月一边哼歌一边骑着自行车,心情似乎很不错。
“月月,你和同学出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进家门,客厅沙发上坐着她家老母亲,正戴着眼镜看电视剧哩。
“妈,爸呢?”
“在卧室。”
谌妈妈依旧盯着屏幕,只侧头看了一眼女儿,见她一袭纯白色汉服,其实还蛮惊艳的。
“那我去洗澡睡觉了。”
老妈在幼儿园上班,其实工作时间都蛮好的,非常能照顾她和家里。
只是收入比较低,平常家里头开支也比较节省。
“桌上还有月饼,你要是现在不想吃,可以留着明天再吃。对了,奶奶和爷爷那边已经确定好了,明天中午我们去天街吃饭。”
“哦,好的。我明天不出去。”
呼,所幸是假期又是节日,自己也大了,不用被家长质问去哪里?做了什么?和谁一起?谌海月觉得这种状态还是蛮好的。
在这一点上,她家老妈是真的非常尊重她的意愿,也比较开明。
只是……
也许是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到了,谌海月沐浴后靠在床头看书,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正在中国美院的大舞台上,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原创国画。就在她正讲得头头是道时,镜头转向了她身后的一副超大图画上,而画里是一个白衣古装女子,正端坐在一张古琴前,轻轻弹奏乐谱曲……
正当谌海月感到迷惑时,那个低垂着头的少女突然抬头看向她,目光清冷,似乎带着一种穿透力,随时要将她定住……
“啊!”
轻轻啊了一声,谌海月一个激灵就醒了。
发觉自己想上厕所:“真是的,睡觉前喝粥果然影响睡眠。”
客厅里非常安静,而且阳台窗户外漆黑一片。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再看看月亮,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现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显示十二点半了,那也就是说已经是十六号了。
没有了夏天的蛙叫,秋天的夜晚十分安静,只能盯着窗外的银杏树发呆。
谌海月倚靠窗台,突然就睡不着了。
而此时此刻,吴山广场附近的古琴馆里,虽然已经恢复了常态,但空气中时而透着一时诡异。
就在五个小时前,琴馆的唐老先生在检查了好几遍古琴后,确定没有异样才和学生离开。
唐老先生是从苏州搬来杭州定居养老的。说是养老,其实还是舍不得放下斫琴这门手艺,收的学生也有好几个,大多也自立门户有了些名气。
反而是他自己,年岁越来越大,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目前开这家琴馆,更多是为了打发打发时间。帮全国各地来拜访的学生以及学生的学生们讲讲斫琴这门技艺,算是答疑解惑吧。
偶尔也有馆藏的工作人员上门请教一些专业性问题。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帮客人定制斫琴已经越来越少了,但他收藏的古琴却让很多晚辈慕名而来,所以到了馆里一起喝喝茶,谈谈天,也算是人生一件乐事。
此时这张透着怪异的古琴并非普通的琴,它是一千年的一张古琴,阴差阳错被唐氏先祖收藏,世世代代保存至今。
这琴是千年前仿制的虞舜琴。长三尺八寸二分,用古玉尺比,宣声三尺六寸。临岳二寸,龙唇二寸。与传说中的虞舜琴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千年过去,竟然还能流传下来,真是令人惊叹。
月色突然变得皎洁无比,比白玉盘还有温润。
那光似乎要穿透这座小小的琴馆般,冷冽的气息将琴馆四周包裹住,那白色的清烟又开始缓缓冒出来,不多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从古琴的琴弦出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好在此时四下无人,否则恐怕要震惊杭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