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印闭上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几日之间,身边最疼爱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了,而且每个人的离开都是因为自己。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她听着耳边的风声,似乎有一种释放,她张开手臂静静地向后躺去。
在雪印落地的一瞬间,她感知到那剧烈的冲撞力由心口扩散到四周,然后痛感传到了四肢,她能感觉到一种碎裂的疼痛,她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想象自己此时那种血肉模糊的场景,她忍着剧痛静静的等待下去,等着自己的结束,想着这样也好。
然而,过了一会,当雪印觉察到那已经流出的血液开始倒流会了身体内,那已模糊不清的骨肉开始慢慢恢复原样,雪印这才意识到她体内有不死结,她死不了。
她体验了濒临死亡的痛,但是依旧要活着,更主要的是,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活下去的意识却依旧要残存于世。
雪印这时才体会到“不死”并不是一种药,而是一种结,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此时的雪印实在太累了,她完全不想思考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敛翊被封印了,虞洛身受重伤,然而她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去看虞洛。
雪印已经有十几日没有睡觉了,此时想就这样冷冷的躺在这山谷中睡一会,然后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然而她的头脑确实十分的清晰,她仅仅的闭上眼睛,但是依旧不能入睡,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嗜睡的雪印,如今哪怕是一刻钟熟睡也是一种奢侈。
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退去了之前的沉静开始变得疯狂,她握紧拳疯狂的向外喊着哭着,一阵魔力从她体内震出,随后的她似乎也稍微可以安静一些,但是依旧睡不着。
又过了不知多久,雪印听到身边有人唤着她:“小印,我终于找你了。”
雪印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但她知道身边的人是仙卿。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动,似乎如此就能骗自己她已经死了。
雪印任由仙卿带她回到了世殿,帮她清理了身体,将她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此时的她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床上,身边似乎还有敛翊的味道,当日若不是因为她的魔性放出消耗掉了敛翊身上的灵力,他就不会被文彦所封印。
一想到自己种下不死结就是为了与敛翊长相厮守,而如今的她获得了永生,而敛翊却离开了。她抱着身上的被子,努力去感知敛翊的气息,她想好好的睡一觉,想要再梦到敛翊一次,哪怕只是一眼,也比如今满目黑色要好得多。
可是雪印依旧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雪印终于睁开了双眼。她走出房门,只见世殿内,敛翊为他种下的满园树与花都已经抽绿染红,雪印看着眼前之景道:“已经是夏天了吗?”
仙卿见雪印起来便跟过来问道:“小印……”
而此时的雪印打断了仙卿的话道:“姑姑,我想要出去走走,不要任何人跟着我。”雪印害怕听到仙卿的话,不管是询问还是安慰。
仙卿见雪印的神情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对雪印点了点头道:“好!只是……”
“姑姑,我先换身衣服。”雪印说罢转身回到房中关上了房门,她换上了敛翊的衣服,把自己装扮成敛翊的模样,这样她便会觉得敛翊依旧陪在了自己的身边。
雪印划出晴天,为自己体内的魔力下了一个结界,然后冷冷自嘲道:“没想到我还可以做结界。”说罢雪印只身一人跑出了世殿。
雪印记得在自己跌落山崖之时,虞洛身受重伤,她没有想到,一晃竟过去了几个月,她偷偷来到了白云阁外,见白云阁内似乎早已空荡无人,雪印心道:“当日父亲已经与各们澄清与千雪吟雪族再无关系,所以娘应该会在白云阁的,她人呢?”
雪印又偷偷地来到千雪吟附近,但是她不敢靠近,只是远远了的望着,她觉得此时的自己走进千雪吟被发现,雪族一定会受牵连。
雪印又想到逍遥阙,但也自己否决了,如今的她的就如一个扫把星一般,去到哪里都会惹出一身的麻烦,但若是千雪吟与逍遥阙都不能去,她还要去找谁?
雪印突然想到了玄金台,便自语道:“也好,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事都做了吧!”
雪印随即出现在了文彦为他搭建的小院中,只见小院中一女子正坐在院中,这女子雪印还记得,就是那个被文彦救下与雪印长得相似的女子。
雪印悄悄的坐在了树上,谢莹也没有察觉,她坐在院子中似乎是在等人,等到傍晚,只见文彦从外面走了进来,谢莹立刻起身应了过去:“公子,你回来了~”
文彦看着谢莹,然后身手摸着她的脸道:“回来了~你怎么坐在这里?”
谢莹一笑道:“奴家自然是想早点见到公子了。”
文彦叹了一声后扶着谢莹的肩膀道:“你以后不用在院子中等我的,吹了风容易伤到身子,快些进屋吧。”
“嗯!”谢莹乖巧的应道。
然而文彦余光中向树上扫了一眼,他立刻停住对身边的女子说到:“你先回房,暂时不要出来。”
谢莹一惊问道:“公子今晚不住我这里吗?”
文彦则头也没有回的又说了一句:“回去吧,我处理完手中的事便去找你!”
谢莹点了点头,只身回到了房中。
文彦则是对树上说到:“什么人,敢闯入玄金台?”
雪印从树上纵深一跃落到了文彦的身前看着文彦没有说一句话,而文彦见到雪印一刻傻住了,他跑到雪印面前看着雪印片刻后方才扶住了她的肩膀欣喜的说道:“雪儿,是你?”
雪印推开了文彦的手,然后冷冷的回了一声:“师兄~”
文彦则上前抱住雪印道:“雪儿,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雪印依旧是冷冷的说道:“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你问我何事?”
“五哥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