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没把他杀死？”

　　段殷许冷冷看着她，眸子里漆黑一片如深渊，他从墙上的暗格里取出剩下的半本残卷，丢到她怀里，

　　“若是这方法于你也无效，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

　　段殷许瞥了狐妖一眼，“怎么？不想要了？”

　　狐妖捏紧了手中的残卷，咬了咬牙，“没有。”

　　“既如此，拿好了就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段殷许敛了敛衣裳，朝卧房走去，冰冷凛冽的气场让人不敢抬头看他。

　　狐妖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最后转身离去。

　　房间内站在一位大夫，段殷许凑上前，“他怎么样了？”

　　他微微弯腰，替床榻上的那人理了理碎发。

　　大夫摇了摇头，“最多三日……公子还是，哎……”

　　他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段殷许捏紧了拳头，“你先退下吧。”

　　“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段殷许点了点头，看着床榻上沉睡的人，眼眶微微发红。

　　他上前替纳兰辰轩掖了掖被角，哑着声音哽咽着说，“对不起……”

　　“我从未想过要伤你的……殿下……”

　　“对不起……”

　　他哽咽着，滚烫的眼泪砸到了纳兰辰轩脸上。

　　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屋外的守卫垂着头，以眼观鼻，假装没听见屋内的抽噎声。

　　谁能想到，看起来心狠手辣，谁都不放在心里的段公子，居然还会因为一个凡人哭成这样。

　　“咳……”

　　纳兰辰轩缓缓睁开眼睛。

　　段殷许听见动静，急急忙忙擦掉眼泪，“殿下……”

　　纳兰辰轩看见他通红的眼眶，微微一愣，“殷许，你……是在哭吗？”

　　段殷许倒水的动作僵了一下，他没回答他，自顾自地将茶杯塞到对方手里，“饿了吧！先喝点水，我试过了，是温的。我马上就去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纳兰辰轩接过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看着段殷许仓惶而逃的背影说：

　　“殷许，我不怪你，你不必愧疚……”

　　段殷许呼吸一滞，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快步离去。

　　厨房的动作很快，下人们麻利地将饭菜一一摆好。

　　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却迟迟不见段殷许的身影。

　　就在下人准备离去的时候，纳兰辰轩张了张唇问他们，“段殷许呢？”

　　下人们垂着头，没说话。

　　纳兰辰轩捏紧了筷子，“你们告诉他，我想见见他，和他聊聊。”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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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今日想吃什么？”

　　肖雯敲了敲门，缓步走上前。

　　沈念眼睛亮了亮，然后可怜兮兮道：“我想吃肉了，这连着好几天都是菜叶子，我觉得我都快养成兔子了！”

　　肖雯捂嘴笑了笑，弯弯的眼睛煞是好看，“好，姑娘的身子恢复地也差不多了，应当是没什么关系了。

　　那我现在就出门买些食材。”

　　“等一下！”

　　沈念叫住她。

　　肖雯一愣，转过身，茫然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沈念冲她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道，“长渊也说要出门买些药材什么的！你可以顺便叫上他一块去！你一个姑娘家出门，这样也安全些！”

　　“可我是妖啊……我会法术，有能力自保，姑娘放心！”

　　沈念一噎，“啊……这！万一于是捉妖师什么的呢！还是叫上长渊和你一块去吧！”

　　这次她还未等肖雯开口说什么，就急急忙忙喊道：“长渊！你不是要买药材吗？！干脆同肖姑娘一块出趟门！”

　　沈长渊走进屋子，微微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两道身影，沈念心里有些惆怅。叹息了一声，没过多久院子里忽然出现了几道声音。

　　“哥哥，你确定是这里吗？”

　　“觉对没错！就是这！”

　　“铃铛放心，我查过了，这里就这一户人家，应该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