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被电话吵醒的白忆篱,睡眼惺忪的在床上摸着手机。
“喂……”懒洋洋的接起电话。
“忆篱啊!爸爸有些事,可能就不回去了先了。你在家好好待着啊!”白裕疲惫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白忆篱顿时睡意全无,坐起来靠在墙上。
说道:“嗯!知道了!那我可不可以去找李易玩…
…嗯!在他家玩!”
这几年,李易在村里的山边也建了房子,所以也就很少来白家。
“……也可以!你去跟你堂弟说说!”白裕那边好像很忙,匆匆的跟白忆篱说要按时吃饭,睡觉盖好被子就挂了。
看着挂机的屏幕,白忆篱望着月亮,突然想出去走走。
于是,拿起小书包,在家里拿了些吃的塞进去。就在搜柜子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刻着祖子的木牌,鬼使神差的也放进去了。
准备好的白忆篱来到山脚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报告自己,准备好了!”
十岁的小女孩一个人走在静幽幽的小路上,哼着当下流行的歌曲,走几步就蹦哒一下。
天真烂漫,羡慕不已。
“嘟嘟嘟——嘟嘟嘟——”
掏出衣兜里震动的粉色小灵通,白忆篱看着显示的名字,小嘴巴弯的不像样。
“喂!弟弟。”
“……姐,你到哪了?我去接你?”白易有点冷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白忆篱知道他说话本就这样,所以也不在意。
看这四周那宛如参天大树的竹子,白忆篱大眼睛吧咋咋滴,这是哪?
“发生什么了吗?”没听见白忆篱的声音,白易有些担心。
她一个小姑娘独自走在深山老林里,难免让人担忧她的安全。
“嘻嘻~那个,我好像迷路了!”白忆篱笑道。
“……”
白易叹气,就知道是这样。白
忆篱每次来找他,都会在不知名的地方迷路。
重点是,问她身边有什么,她每次都这样回答:“嗯!有竹子,有草,还有山坡。
哦!对了!
还有一个小松鼠耶!”
“弟弟!你来接我吧!我在,嗯……这儿有竹子,大树,山坡,还有一直好丑的青蛙在瞪着我!”说完,还很不高兴的捡了个石头砸向那只很丑的青蛙。
“好!我知道了。你就在那等我。”白易拿起外套,经过桌子时顺手带上了清凉油。
“好!拜拜~”挂掉电话,白忆篱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青蛙?
青蛙呢?跑去哪了?!
不解的皱眉,挠着三天没洗的头发。
“咦?怎么长了这么大一只虱子?”伸手摸去,这虱子好大只啊!
等等!这个腿……
“呱呱!”似是为了印证白忆篱心里所想,头上的‘虱子’很应景的叫了声。
白忆篱双眼带着惊恐和疑惑,瞪着大大的,紧皱小脸。
颤抖着把‘虱子’拿下来。
“呱呱!呱呱!”
两双眼锁死在一起,白忆篱拿开那个‘虱子’,也就是跑到头上的青蛙,来了个抛东西的动作。
可是青蛙死死地抱住她的手指,白忆篱吓地在山里四处乱窜,一路磕磕碰碰的,弄的身上脏兮兮,还磕紫了些许地方。
瞎窜了不知多久,终是耗尽体力摊坐在地上。
看着跟沾了强力胶似的青蛙,白忆篱欲哭无泪,不甘心的拿起一旁掉落的木牌发泄的砸着。
木牌?!
“什么时候掉出来的,我不是装进书包里了吗?难不成是书包破洞啦?”白忆篱担忧书包里的零食,紧忙脱下来查看,却没有找到任何口子。
“诶!”烦闷的锤了自己的小腿,“哎呀!疼疼疼!!”眼里闪着泪花,懊恼地给自己心疼的揉揉腿。
“嘟嘟嘟——嘟嘟——”粉色的小灵通再次响起,白忆篱从衣兜里拿出来,按下接通键,“喂!弟弟呀!”
“姐,你是不是乱走了?”白易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
身上白色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打理好的头发有些凌乱。
“咳咳!怎么可能呢!
我,我只是。。。不对,你肯定是走错了!
你要不……早找找看?”白忆篱小心翼翼的建议。
她怎么可能承认她乱跑了,在弟弟面前还要不要面子啊!
“好!你在原地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暖下身子,等我接你。
今晚吃什么?”白易眯了眯眼,鼻翼动了动,又要使出这一招了。
“吃什么呀!”白忆篱看着手上的青蛙,说道:“吃青蛙!”
“呱呱!”手上的青蛙似是听懂了她的话,不满的抗议。
“你确定?”
“不确定!就,就看着煮吧!”反正每次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索性让自家弟弟选。
“好吧!等我。”白易一遍边拨开带刺的草,一遍踩着凹陷处往高处爬。
“哦!拜拜~”
“拜拜!”
挂掉电话,白忆篱起身,拍掉身上的尘。
这时,青蛙突然呱了声,头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白忆篱走其他地方它就会大叫。
无奈之下,只好往青蛙看的地方走去。
心想,如果你敢玩我,我今晚就把你给炖了!
趴在白忆篱手上的青蛙感到些许危机,不安的呱了声。
走了又不知道多久,反正白忆篱是没关注耗时多久的。只知道自己好像走到山深处,不多时见炊烟升起在不远处的竹林里。
青蛙拉动白忆篱的手指,呱呱着。
“……你,是不是要我去那?”指着烟升起的地方,看着青蛙点头,她顿住了。
天啊!这青蛙怎么听得懂人话!难不成是什么蛙大仙?!
带着这种想法,白忆篱怀着有些不安和好奇的心情走进竹林。
竹林里的竹子不像她家后山的那样。这里的更高壮一些,颜色也是墨绿甚至接近墨色。竹子的味道也更清,更浓,让人身心不自觉的放松。
行至一小屋处,一直不肯松开白忆篱手的青蛙迫不及待地跳下去,一蹦一蹦地蹦进屋里。
“大墩,回来啦!”屋里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青蛙不满老人喊这名字,“呱呱!呱!呱呱呱!”
“哈哈哈!好好!别生气!大墩多好听啊!”老人安抚大墩。
“呱呱!呱呱!呱!”
“啥?你说你带回一个女娃?
哎呀!不得了,知道找老婆了,我要看看那个女呱仔会看上你!”说完,白忆篱看见一位扎着丸子头,脸上还覆着类似面膜的糊状物的老爷爷带着大墩出来。
好时尚哦!
“嘿!是个人类女娃!
大墩,爷爷不是不支持你谈恋爱,只是跨越物种的爱情,很艰难的!”老爷爷语重心长的对一脸伤心的大墩说道。
“……”我才十岁!
“女娃,饿不饿啊?
进屋里头来,爷爷刚刚做了桃胶糖水,温温的。”老爷爷拉起白忆篱的手往屋子里走。
“不是!爷爷我不饿!”白忆篱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挣不开。
“啥?娃子你说快饿死了?那更得吃它一锅糖水了。”老爷爷和蔼的看着一脸见鬼的人,摁住她坐下,舀了一碗桃胶糖水给白忆篱。
“我能不喝吗?”
“不能!”
“……”实在是受不了老爷爷那亲切的目光,白忆篱豁出去了,端起桃胶糖水吨吨的灌下。
等等!
白忆篱睁大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直笑眯眯的老爷爷。
“这,这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