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城冷着眼开口,“未起与我何干?”说完,露出一个十分假的笑容,自行进去了。
“啊!来人来人!快去叫管家,说公主又来了!”门童对着府内喊道,整个人生无可恋的。
花园里,下人带着公主来访的消息走到管家身边。
管家心底咯噔一下,看着门童嘴里那个还未起床的正在舞剑的人,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何事?”魏山河自认不瞎,管家这么明显的表情还看不见,只是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将军,公主,公主又来了。”管家说完,立马闭嘴,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十分厌恶季北城的。
“......随她来不来,不用管。”说完,又舞剑起来,只不过这次剑舞的有些乱。
将军府最南角的一颗大树上,正坐着看府外风景的纪望舒。
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魏山河,翻白眼道:“都说了不是我送的,不是我送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树下的人看着纪望舒那气到捶树干的小手,说道:“树会痛。”
不是魏山河!
纪望舒低下头,看着季北城歪着头看着她,心底直呼:我喜欢男的,我喜欢男的,该死!
这季北城怎么就长得一副雌雄莫辨的模样,该死的魅力啊!
今天她穿着一身雾霾蓝的劲服,头发用同色的发带束起,认真看里边还编了两条小辫子,增添了一些俏皮的气息。
被季北城看到有些心猿意马的纪望舒果断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纪望舒求求你清醒点,她可是个女的!女的啊!
“被虫子咬了?脸不疼还是手不疼?”季北城摇摇头,觉得纪望舒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太聪明。
纪望舒坐在树上,微风吹过两人,纪望舒觉得自己也被风吹走了。
“???”看着自己跳下来的纪望舒,季北城立马上前接住,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要从五米高的树上跳下来。
难道是嫌自己活着太长?
搂住季北城的脖子,纪望舒眼冒红心的靠在季北城怀里。
女的怎么了?只要长得好看,管他是男是女!
“......那个,你能下来吗?我抱不动你。”季北城一本正经对纪望舒说道。
纪望舒听到季北城嫌弃自己重也不恼,乐呵呵地站好。
季北城从怀里拿出一块绸缎包起的物件放到纪望舒手中,说道:“北边巡逻时瞧得新奇,便买回来给你。看看?”
说来也奇怪,季北城每次来将军府都会带一些东西给纪望舒,也不去找魏山河。
纪望舒打开那质感没话说的绸缎,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刻着古老文字的龟壳。
是卜!!!
纪望舒像是一个得到了新包包的女孩,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可还没惊喜完,季北城又拿出原本有些破旧的书,说道:“我见这书可能有用,就给你带过来了,”
纪望舒接过,翻了几页,发现这是一本字典,是专门翻译龟壳上字的。
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欢喜,纪望舒看着季北城空荡荡的脖子,把自己脖子上的玉坠拆了下来,道:“老是拿你的东西怪不好意思的,我现在能算得上最值钱的就是这玉坠了,送给你。”
季北城接过带着暖意的玉坠,对着太阳眯着眼观看。
太阳底下,玉坠里忽地闪过无数黑点,在不同的方位忽闪忽现。
这是......玉蛊!
白忆篱收好玉坠,眯着眼看着正捧着龟壳上摸下摸的纪望舒,有些好奇这位所谓的‘穿越人士’的来历。
“多谢!”季北城真诚的说道。
纪望舒不在意的摆手继续研究她的新宠。
接下来的几个月,季北城每天都按照北边,王后殿,将军府,东街,公主殿的路线来。
竟惹得魏山河都可以看到季北城时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能坐下来和她聊上两句,当然对于纪望舒来说那可是巴不得粘着季北城。
直到今日,早起在将军府等待季北城的纪望舒郁郁寡欢的趴在花园的石桌上,无聊的在数着花生米。
“啊!好无聊,北城怎么还没来。”纪望舒嘟着嘴,眼巴巴地望着往常季北城出现的路口,可今日竟是等到下午都没来。
这,很不正常!
从王宫回来的魏山河路过花园,看见纪望舒,自是知她为何烦恼,笑道:“在等,季北城?她没跟你说她去北疆了吗?”
“北疆?不是北边吗?”纪望舒蹭的弹起,跑到魏山河身边,问道。
魏山河看着她苦着脸,无奈解释,“北疆就是北边在过去远一些的地方。
今日她队里说是发现了敌国探子出没,便赶去了,我以为她与你说了。”
纪望舒听到魏山河说的,也犯嘀咕,“我也以为她会跟我说......”说着,郁闷十足的准备回房却被魏山河出声拦下,“王后托我给季北城送些东西,我军营里有要事抽不开身,你帮我送去?”
向后招手,便见一位身披盔甲的男子呈上一个提篮。
开心地接过提篮,纪望舒迫不及待地就要出发,见魏山河有话要说,问道:“有事?”
魏山河有些不好意思,点头,从怀里拿出一瓶上好的白瓷瓶,“多谢你的药,这几个月伤好的很快。”
魏山河因为职位的原因,受伤就如家常便饭似的。
可这几个月,纪望舒天天送来一些疗伤的药物,魏山河也没指望她能帮上忙,便随便涂涂。
谁料,这涂完第二天,伤口就开始结痂了,愈合速度之快到不可思议。
纪望舒受不了他这副模样,有些嫌弃的退了几步,“别!这些药都是北城叫我给你的,你要谢就去谢她,自己去!”
看着魏山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纪望舒着急去北疆,急忙道:“你用脚趾头想想我哪里来的本事能弄到这些罕见物!”说完便跑了。
魏山河张着口,却发不出声。
季北城,不是不待见他吗?怎么......
想到这几年不知何人送的精宝,对着身后说道:“去,这次一定给我查出那些精宝是谁送的!”
魏山河颤抖着说道,眼底充满不相信,或者说是祈求不是真的。
北疆队里,刚开完会的季北城心情不太好,走处帐篷没几步就隐约听见大门处嘈杂的声音。
捏着眉心,叹气道:“何事?”
“回队长,有位女子说魏将军托她来的。”陪在她身边装成情报员的一月说道。
难不成是纪望舒,深吸一口气,走回主营,“让她进来。”
被放行的纪望舒气呼呼地掀开帐门帘,对季北城抱怨道:“北城,我跟你讲,看门的竟然不让我进,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嗯!是我下令任何对外人员不得入队营的。”季北城扭了扭脖子,从床上坐起,一手撑着额头,揉着太阳穴说道。
“......对不起,我吵到你休息了吧!”纪望舒把手中的提篮放到矮桌上,走到她穿边,一脸愧疚的看着她。
季北城回到帐里就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本就打算跟纪望舒讲完就睡的,所以头发也没绑,全部散在背上。
再加上头痛欲裂,此刻整个人看上去倒像个病美人。
“嗯!是吵到了。”季北城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很诚实的说。
虽然知道这人不会说话,但每次都还是会被她回的话气到。
忍住暴脾气的纪望舒,看着带来的东西,转移注意力道:“魏山河说你母亲给的,打开看看。”走过去带着提篮放到床榻上。
季北城看了她一眼,自己打开了第一层的盖子,是一盘绿豆糕。季北城不感兴趣这些甜食把那盘绿豆糕塞在纪望舒手中。
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白忆篱把那个她没发现的冰糖葫芦藏到被子里。
自然的打开第二层,看到里边的东西,季北城快速皱了下眉,状似无意的推开,“这给也给你。”
被塞了一盘子绿豆糕的纪望舒正乖乖地吃着季北城给的糕点,看着她推来一盒子的胭脂水粉,有些为难,“北城,我不吃这些。”
季北城:我也不吃......
“女孩子都爱美,你拿去用,”靠着床的季北城滑溜下去,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赶人。
纪望舒厚着脸皮坐着不动,疑惑道:“你也是女孩子啊!”
季北城安安静静地躺着不说话 ,就在纪望舒打算离开时,悠悠开口道,“是女子!是公主!更是镇北的护卫者。
现在对我来说,红妆与北疆只能选一个。”
是啊!
哪个女子不愿意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可对与季北城来说,她是镇北王室里唯一一个有能力分担父王重担的人。
不是不爱红妆,只是更爱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