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冰灵被栽赃,当众受罚
“哦?是你,我在族里见过你,你是否和龙族的人有过往来?”仙药人打量着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孩,冰灵是自己的女儿紫芝的玩伴。由于冰灵等级低下,只是一株不知名的小仙草,仙药人打心里对她就是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我之前在结界处遇到过一位龙族的人,他很和善,但是我们没有越界半步,只是在结界处一起玩耍。”冰灵想起来那位龙族的朋友,心里担忧他,但一想起自己父母的死,又开始憎恨“龙族”这个名词。她把手攥得紧紧的。
仙药人捋了捋胡须,“你可知道他就是龙族未来的继承人,是我们族惹不起的。我也听说屠杀事发当晚,你也在结界附近,就是因为你们私下相会,结界才会被打开,你知道吗?”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动过结界,况且我没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凭我的实力是打不开的。”冰灵一边回想当天晚上的情景,一边解释道。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所有的罪状突然指向冰灵这个弱小的孩子。
仙药人双眉紧蹙,他似乎急着证明什么。他升高了音调:“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又会是谁呢?我们向族里所有的守卫打探过,事发当晚只有你一个人经过结界附近,如果不是你,便一定是那位龙族的太子所为,他是否在利用你!”
“不……我相信也不会是他!我肯定不会是他!”冰灵虽然对龙族深恶痛绝,但她始终坚信自己认识的龙异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他的眼眸纯洁,心无杂念,他绝不是会暗算他人的人。
仙药人生气地说:“你的一句话也无法证明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族人禁止与他族往来,出了后果你得担起责任!”
眼前这个女孩看似弱小,却不屈不挠,拒不认罪,令他很难给出各族一个交代。这件事发生,与仙草族的结界也有关系,要是仙草族结界稳固,也不会有龙族会进来大肆屠杀。
女孩心灰意冷,眼前这位平时看似和蔼可亲的族长,似乎也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开明,他不问清缘由,就胡乱猜测自己的族人。
“我的父母,也因为这次事件丧生,还请族长能够找出真凶,给死去的族人一个交代!”冰灵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汇集,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掉落下来。
仙药人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吗?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龙族的王妃凤瑶为了促成你和龙异见面,打开了龙族的结界,可万万没想到我们族的结界也被人暗中打开,龙王已经查明我们族的结界并非王妃所开,现在所有的疑问都集中在你和龙异身上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的疑惑还未解除,就只能先把你关进囚笼。”仙药人说完,摆摆手,示意手下人来做这件事。
冰灵委屈不已,却无法作何辩解,只得用最大的灵力来挣脱,却因灵力浅显不敌士兵们,她还是被关进了囚笼。
“冰儿,我的冰儿,你们放了她吧,不关她的事,她还只是个孩子。”囚牢外传来婆婆的恳求声。
“老人家,您还是回去吧,这次事件性质恶劣,只能等调查出真相才能放走您的孙女了,还请您不要扰乱我族秩序。”冰灵听得很清楚,这是仙药人的声音。
婆婆一听到“扰乱秩序”几个大字,也只得安静闭了口,不敢喧哗。对于他们来说,秩序和礼仪大于一切!
冰灵被关在囚笼里,绝望地等待着自己的审判结果。这里冰冷潮湿,一点阳光也照不到,这对于冰灵这类喜阳的植物来说极其不利,她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抱紧自己的身子。
这时,突然有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冰灵定睛一看,原来是好朋友紫芝。
紫芝是族长仙药人的女儿,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她性情活泼,平时喜欢搞出一些状况,却也十分温厚善良。只见她俏皮地看着冰灵,拿着一面镜子,在出口处将一束阳光反射到冰灵的身上。这束阳光极其微小,却又极其温暖。
“都怪我父亲那个老古董,他整天只会说制度制度,搞得我们人心惶惶,我刚刚还去为你求情来着,没想到被他无情地轰了出来,我只得托关系偷偷跑来看看你。”她噘着嘴,一脸不满的样子。
“我也有错,我不该私自去结界处结交外族朋友,这时候你还记得我,谢谢你,紫芝。”冰灵感动自己的好朋友如此真心相待。
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是否还能晒到温暖的阳光,只能静静闭上眼享受这一刻。
紫芝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身陷囹圄,也只能帮上这样的小忙了,自己的父亲十分威严,她也不敢再多做什么举动。
此时此刻,异界的龙族也一样为这件事忙得不可开交。有人因为受牵连被责罚,有人因为被鞭打显现出“本真面目”。
凤瑶被守卫们送回寝宫,已经奄奄一息,她的身上被羽毛覆盖,指甲也变成了云雀的黑爪。
龙鸣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吓得连连后退,接着又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召唤来灵医,为母亲疗伤。
凤瑶自己也没想到神鞭的威力竟如此巨大,差点令她都灵力尽失。等涂好药水,神医和下人都走出房门,凤瑶才微弱地开口说话。
“哼,我受罚,你们也不得安生!”她咬紧牙关,嘴角上扬冷笑,露出凶狠狰狞的面目,吓了龙鸣一跳。
龙鸣用热布为母亲擦拭伤口,他的手吓得哆哆嗦嗦,这也是他头一次看到母亲的此等面貌。
“母亲大人,您会好起来的,坏人都会受到惩罚!”他颤颤巍巍地说着。
凤瑶吃力地抬起手臂,抚摸着龙鸣的头:“鸣儿啊,你知道我今天所受的苦都是为了惩治龙异那个孩子,如果将来他继承了龙王之位,那我们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只能想尽办法降低你父王对他的期待。你也一定要努力,将来继承龙王之位,给咱们争口气啊!”
“母亲,究竟是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和大哥有关系吗?”龙鸣不知世故,只能从母亲这里得到答案。
“你要记住,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父王偏心,他明显已经想好让龙异做下一任龙王,你应该去争取龙王之位,不然咱们母子以后都会吃这样的苦,明白了吗?”凤瑶的眼神已经被欲望和权利占据,完全不是平常那个温和娴静的她。
龙鸣听到母亲反复强调龙王之位,也觉得这是一个能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地位。他频频点头,争权夺势的种子已经悄悄在他幼小的心中埋下了。
龙异则不同,他仿佛更看重各族类之间的情感,他觉得万物有灵,世间的各族应部分尊卑贵贱,也应该友好往来,世界一统,互相友好互助是他的心愿。
他静静龙盘在囚笼里,费力修炼灵力,他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可以打破各族类的界线,可以守护自己喜欢的人们。一方面他也在担心冰灵的情况,他觉得自己去到仙草族边界,也连累了冰灵,现在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
仙药人同样也为这件事发愁,他正在密谋一场阴谋。于是他召来贴身守卫,联合他们编制了一个谎言。
仙药人要求守卫们讲述,屠族事发当晚,他们亲眼看到冰灵联合龙族太子打开了结界,目的就是两人能够更近距离地相见。
“可是……这是否会有不妥之处……”
“我们确实没有看到是谁打开了我族的结界,况且……”
“况且也没亲眼看见是冰灵打开的。”
几个守卫瞬间议论纷纷。他们一致肯定没有看见冰灵联合太子打开结界。
仙药人半举双手,作出“静一静”的手势,他清清嗓子说:“我作为族长,自然知道撒谎不好,但是目前能怎么办呢?咱们总要给其他各族一个交代,尤其是龙族,如果不找出真相,如何去交代呢,毕竟这件事情的发生不是龙族一手促成的,还因为我们仙草族的结界也出了问题。”
他自认为找无父无母的冰灵来当这个“替死鬼”再适合不过。
“我是族长,自然是为了我族的发展考虑呀,为了顾全大局,我们必须不拘小节。如果不这样说,最终的责任还是会落到你们这几个守卫身上!”他接着故作镇静,说出了这一番话。
守卫们也不想承担这个责任。虽然他们心中心疼怜惜那位可怜的“替死鬼”,却也只得这样做。
“哐当——”的一声响起,划破了囚牢的宁静。由于几百年来世事太平,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关押过囚犯了,如今这里只有冰灵和紫芝。
紫芝见状,着急收起手里的镜子,跑到石柱后躲起来,静静观察好朋友冰灵的去向。
冰灵被带出了囚笼,带到了当初事发的结界处,族长仙药人召集了族人们来到这里,宣布了冰灵就是这次事件的帮凶。
一方面,族长也派使者去到龙族,通知龙王这个调查结果。确实没有其他事物在结界附近,只能相信这个结果。
龙王也带着龙异,召集部分龙族人来到结界之处,与仙草族两两相对,隔着一条灵溪相望。
龙异见到昔日好友,心中不免兴奋,却不敢表露任何形态,只能定睛看着她。
冰灵看到这样的场面,似乎明白了什么……
婆婆和舅舅在旁边,跪在地上恳求仙药人从轻发落,却被族长笑着拉起来。他始终显得这么恭敬有礼,仙草族人静静看着这个场面,在绝对的制度和规则面前,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仙草族人的脸上显露出怜惜,“可怜的孩子呐,刚失去父母就摊上这样的大事,啧啧……”他们边摇头边叹气。
也有族人恶狠狠地样子,似乎在责怪冰灵酿成了这桩祸事,害死了自己的族人。
紫芝也挤到前面,忧心忡忡地等着族长公布事件结果。
“龙王,相信我族使者已经将我们尽心尽力调查的结果告知你族了,现在就由您来公布这件事情的结果吧!”仙药人作出绅士的样子。
“这件事全由我族龙异与仙草族人的闹剧开始,两人为了见面,不惜合力打开这层结界,终酿成大祸,这个责任就由两位当事人来承担。”龙王怒发冲冠,静闭着眼。
他说话的声音也从灵溪对面传到了仙草族这片草地上,这正是冰灵和龙异认识的地方。
“我龙族王妃凤瑶已经经受了二十神鞭,太子龙异被关在囚牢五十年。你们族人,就交由你们自己定夺吧!”龙王让仙药人自行定夺。
一同前来观看案件结果的,还有各族的首领,他们都同龙族一起站在仙草族对面的灵溪边。
“我族人刚失去了双亲,现在她一个小女孩无亲无故,没有任何依靠,按照族规应该处以十神鞭,但介于她是初犯,就罚她喝一滴诛仙草药吧!”族长现在偏向冰灵这边,在面对各族首领的压力下依旧临危不惧。
冰灵婆婆听到这里,才放心下来。诛仙草药是仙草族的小刑罚,平时有族人犯了轻罪就会罚喝诛仙草药,诛仙草药没有毒性,只会让植物身体感到痒,慢慢就会痊愈。
婆婆长吁一口气,心想这件事情赶快过去,之后好好疼爱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孙女。
龙异被关在囚笼里,在灵溪对案静静看着这一切。他听到这里,也放松下来,他的两眼紧紧盯着冰灵,一个眼神也不敢挪开,没想到自己只是无意间来到结界附近,还是连累了这位好朋友。
冰灵心里感到委屈,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也还要背上罪恶的名声,还好族长还有一丝良知啊。
她缓缓喝下仙草族将领递过来的诛仙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