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迷雾!
夏草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句,半晌却不再听见奶娘和娘的声音,于是又急急地连唤叫了几声。
此时,祥嫂端着热水进入房间,闻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认为这个孩子只是太想妈妈了,她扫了两眼夏草那张眼泪还没有干的脸,心情不爽地快速掰过她的脸,拧了两把毛巾像抹地板似的粗鲁地帮她擦了擦脸,一边还抱怨了几句。
原来,她觉得又要安排来照顾这个鬼灵精怪的小麻烦,实在是烫手的山芋---接不得!但是,偏偏这个麻烦又甩不掉。
因为第一次被祥嫂照顾,夏草有些很不自在。
祥嫂的大动作更让她很不习惯,她疑惑地瞪着祥嫂的那双手,怎么她的手和黎妈的手感会差别那么远?
她的手那么粗鲁,帮她擦脸的时候就像摸地板一样的动作,祥嫂面无表情地帮她擦着身子,让她更加怀念起黎妈来了,由然而生的思念突然让她热泪盈眶。
心里叫到为什么黎妈不来照顾草儿?草儿不喜欢祥嫂!
看到狼狈为奸的祥嫂,就会让她想到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王丽萍。
她在心里细数黎妈的温暖,无尽的怀念不得不让她想找到仅有的温暖来替代,她想,那唯一能给她温暖和安全的亲人就只有爸爸了。
祥嫂敷衍了事地帮夏草擦完了身子,然后徶着嘴端着盆子出去了,对夏草要见爸爸的请求全当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五小姐早些休息,老爷在忙工作,她不便去打扰之类的话。
王丽萍不喜欢的人,祥嫂也不喜欢,她和她不过是一丘之貉。
爸爸好像很怕坏姨娘,他最怕坏姨娘生气了。
爸爸有坏姨娘,还有姐姐们,爸爸不像奶娘只有夏草一个人啊。
爸爸以后会像奶娘那样保护夏草吗?
娘刚走的那段话还萦绕在耳,她预感娘和奶娘以后可能会很少再来陪伴她,她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自己与奶娘和娘见面的时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渐行渐远的温暖,己经把她仅有的期盼也化成泡沫。
西房,夏重光正眯着眼一手撑着额头独自坐在沙发上,黎妈的死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夏家无亲无挂的下人怎么会遭遇凶杀?
凶手又怎么会杀死忠厚老实又社会关系单纯的黎妈呢?他预感这一切似乎与夏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真的如丽萍说的,黎妈是为了夏草外出而遭遇不测?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回来。总觉得丽萍甚至包括家里的下人都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这次他回来是准备参加后天的竞选会的,对于权力这档子事,他向来是毫不感冒的。
只是,昨日刚下船,商会的几十个会员竟然一起悄悄地在他未回家之前就跑到码头,强烈请求他来当商会会长,他们都纷纷表示之所以在码头与之相会,为的只是避开袁天成一贯监视的作风,为了赶在袁天成不知道他回家之前把消息放给他,商会派人己经在码头蹲守几天了,待他一下船就截下了他,然后一窝蜂赶来了。
大家请求他能担任会长一职,他们表示会在商会那天会纷纷投票给他,希望他能救商会于水火,别再像第一届投选的时候,把机会白白让给了袁天成。
否则长此以往,他们在上海的生意和声誉将会毁于一旦,因为,他们为了袁天成只手遮天,己经失信于许多客户商。
什么为了选票逼商会会员弄刀弄枪;什么为了赚取个人利益而假公济私;什么为了个人私欲而偷梁换柱;什么为了选票而逼会员写下保证书。
听商会会员的一致反应,他不明白他眼中的好兄弟袁天成竟会是这样的吗?和他认知的袁天成是完全两样的!
他心里的袁天成有情有义,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利益,而出卖商会利益的。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似乎都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么一回事?妻子王丽萍如是?亲如兄弟的朋友袁天成如是?家里的下人如是?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推进了万里的雾霾之中,理不清,头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