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华灯初上
医生瞄了一眼单子,轻描淡写地:“嗯,病人以后只能用药水来维持续身体所需,这此药水需每日四瓶。”
顿了顿,继续说明情况。
“这的确就是所谓的植物人,可能一直会是昏迷状态,排便尿一切都在床上完成,这些还需要亲人用心照顾了!”
这和判了死刑有什么两样?她的生活从些就浪费在这样一个植物人身上了吗?
王丽萍瘫软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这个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她该欣喜若狂地跑下去告诉袁天成,现在他们都无后顾之忧了吗?
可是结果,却又显得那么的仓白无力。
坐了好一会,她才又开始鲜活了起来,她憋着闷气接下了袁天佑手中的那种需付费的药单,顺便拉起一旁痴呆的袁宝到药房抓药付费去了。
袁天佑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散开,他缓缓地拉起草儿的手,蹲下去给她擦干了眼角的泪珠。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他不由得怜惜了起来摸摸她的头,把她扣在肩膀上安慰。
袁彥则学着爸爸的样子朝后拍着草儿的肩膀,一边小大人的安慰起来。
华灯初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路上来往的人群也慢慢稀少了起来。
袁天佑在一号茶馆有些坐立不安,他在等待结果,等待的时间是苦闷而又漫长的,他内心承受着巨大的起落。
他知道这个结果可能要命,也可能是重生。
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兄弟”送上绝路的画面,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而又恐惧的光。
时辰己经不早了,他望眼欲穿的翘首,朦胧的街灯让他觉得越来越迷茫。
他不知道此时该急着去办“下一步”那未知的事,还是继续等着焦急慢延到窒息,她要告诉他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迟迟未来,难道他己经醒了,她己经被刑拘了?
李魁叼着烟斗在医院对面的餐厅门口来回踱步,从袁天成那通电话的话气,猜测到他肯定是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
他的情绪有些惘怅不安,甩了甩手中己经燃完的烟灰,又继续点燃起了另外一嘴烟来。
他哪里会知道,此次袁天成要他来是为了“杀人灭口”的事。袁天成的目的不过就是趁夏重光醒来之前,将他干掉!
这事,交他来办正是不二人选。
此时,王丽萍心烦气燥地交完了医药费用,及办完了入院手续,最后拉起身后一直不安份的袁宝走出了医院。
她必须尽快赶到几百米之遥的一号茶馆,告诉他至少暂且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不用担心夏重光有机会告发他,以防他很可能进行下一步危险的动作。
上海的傍晚,黄包车来来往往,在外闲逛和打车的人却不多。
王丽萍很快就招到了一辆相对比较宽敞,且能容纳她硕大身躯的袁宝。
街灯的照射,将人影拉得老长老长,一直朝远处延伸着。
袁天成站在茶馆外的拐角处,吞云吐雾的抽着上海现时最潮的洋烟,一根接着一根越抽越烦闷。
最后不耐烦地将最后一个烟头抛得老远,烟头轻巧急速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投地之后又弹起45度角才安然躺下。
他扔掉烟头以后,一转头,看见马路上一个车夫拉着一男一女,长长扭曲且又熟悉的影子在街灯下向他的方向跑来,他知道是她来了,旁边是他的儿子袁宝。
“你怎么才来?也就离这儿十分钟距离的医院,你可让我好等!快说,他醒来了吗?”
袁天成老远迎上去抱怨着。
王丽萍并未作答,只是拉下袁宝,付完车夫的钱。
然后答到:“天成,办完了那边的事我就立刻赶来了!”
“快说!他死了没有?”
袁天成瞄着刚才不远的车夫,迫不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