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掩盖真相
一句话,打消了袁天佑的所有顾虑,他闻言转念一想,夏家太太和佣人不过是雇佣的关系,杀个下人动机何在?
虽黎妈是五小姐的佣人,王丽萍算是后妈,或是她有虐待夏草的把柄怕传到夏重光的耳内,但也不足以此来做出杀人偿命的蠢事!
思绪过后,他迟疑沉重地回应到:“黎妈死了!”
“什么?黎妈死了,黎妈怎么就死了呀!黎妈啊,黎妈啊!”
王丽萍故作惊恐悲痛状,急急跑了过去,一把推开跪地哭泣的夏草,附身扶起黎妈的半个身子声哭泪不流地叫喊着。
夏草被她这一推重重地摔倒在地,由于整个身子用手支撑着,才避免了让头垂地的可能,她双眼充满疑惑呆呆地瞪着王丽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心里无法形容是何种滋味!
小小年纪的她不会不知道,王丽萍平时除了责骂黎妈,就未曾见她对黎妈有留有半丝情面。
香叶忙着跑去扶起了摔倒的夏草,轻轻帮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将她轻轻地抱入怀里,手掌在背上来回安抚。
“唉呀,黎妈啊,你死得好惨啦!黎妈呀,夏草还要指望你来带啊,我可怎么办是好啊!”
王丽萍摇摆着黎妈的身子不停地喊叫,继续在奋力地演戏。
由于演戏演到出神入画的地步,导致在场的警员都为之动容,个个表现出一份怜悯之色,似乎都在心里感叹,难得夏家太太如此仁义,竟为下人之死如此悲痛怜悯!
另一番景像却是下人们多数有一副看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味表情!这么多年了,夏家太太是如何对待夏草和黎妈二人,他们不是没有所闻,也更是屡见不鲜。
由其是小巧,更是对王丽萍此举嗤之以鼻,将她视如敝屣。虽然,王丽萍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迷惑夏老爷,但经过这几年的了解,王丽萍对黎妈和夏草如何,她是心知肚明的!
要不是因为老太太的叮嘱,她早就将太太虐待五小姐的事告诉老爷了!只是,唯恐老爷因此事扭不过太太而再受太太的闲气,所以才尊照了老太太的话不将此事告知老爷。
王丽萍没演累,旁边的人倒是看累了,几位佣人假意配合着安慰了她几句,她还是不见好就收,仍然善不甘休。
袁天佑在旁边干咳了两声,命令手下将黎妈的尸体搬至灵堂,她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假意擦拭着眼泪。
长时间的哭喊,她倒是真的挤出了几滴‘珍贵’的眼泪,夏草盯着她脸上的泪水满脸的狐疑!
难道奶妈死了,坏姨娘真的伤心了?
不伤心又怎么可以装着流得下眼泪呢?
袁天佑在记录和取证完毕之后,吩咐了王丽萍几句,要求她这两日内就将尸体停入灵堂暂时不得入土,可能还要再做调查,稍后便带着若干等人离去了。
见他们离去的时候,她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光芒,余光似乎扫到香叶和小巧狠狠瞪着她的脸,她有些心虚地不作直视,也不敢轻易问她今晚上一直以来的疑问:香叶为何会在此?
她从一开始就在猜测,是不是香叶并非那么早回去,而后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受伤的黎妈,于是将她送到夏家的?
若如这样,黎妈很可能有机会将真相告知于她?难道至她救起黎妈以后,黎妈就己经没有了生命的迹像?
无论如何,以巡铺的问话来说,她是一定不知道真相的,究竟她为何在此,己经不再重要,过几日,她便将成为袁家的大少奶奶,她的儿媳妇了!也就暂且不问也罢。
吩咐佣人们料理黎妈的后事,临走之前,她只是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立在夏草身边的香叶。
袁天佑收工回家的时候,特意去了哥哥袁天成的正房,他想去问问明天精品染业出船给苏州商人李乔交货的事,是否可以另派他手下去护送,他要调查人命关天的案子!
此时,他却在外屋一直望到内屋的袁天成,在垂胸顿足般地来回徘徊。
无人知道,袁天成至与王丽萍分头回家之后,同样是因为恐慌心灵作祟,又重返现场去确认黎妈是否毙命;填土是否神不知鬼不觉?
岂料,回去一看填土处有一个大坑,他四处寻找无果,黎妈似鬼魂般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他在心里暗暗念叨,这个老不死的到底跑去哪里了?他不相信有诈尸的可能!
袁天佑不会知道,他的兄长正是今晚案情中的罪魁祸首之一!他看到哥哥的举止微微蹙了蹙眉,刚毅的脸上写着担忧,他猜测哥哥是否又犯事了?
想罢,他默不作声地跨入外屋,摘下军帽放置茶几之上,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袁天成一回头瞧见袁天佑不知何时已进到外屋,他挂着心里的恶事,连忙跑出来随口就急急问到:“天佑,是不是有什么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