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惺惺作态
白慎之正在和虞年兰沟通感情,一个猝不及防就被桂嬷嬷这声泪俱下的控诉搞得有些发懵。
当他终于听完这一长段话之后,白慎之脸都是黑的。
他一个没忍住,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豪华精美的菜都摔在了地上。
一片狼藉之下也没人敢去触他的眉头,看白慎之这么生气,就连桂嬷嬷也有些后悔。
她是不是有些冲动了,这件事该先告诉夫人才对!
虞年兰也有些不满意,她正和白慎之交流感情呢,结果桂嬷嬷这么一个不长眼的给打断了。
不过还算她幸运,这件事也顺利的挑起了老爷的怒火,如果不抓住机会可真是太亏了!
虞年兰拿起手帕,在嘴角轻轻擦了擦,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贤妻良母。
她像是忧虑的说:
“相公,这蹊丫头从小就不在您的身边长大,在乡下庄子里野惯了难免有些不服管。
要不相公您还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
她总归有一天会知道您这都是为了她好!”
白慎之被这番话拍的也很舒畅,看着柔顺的虞年兰,他不由得再次对自己的眼光进行一番肯定。
果然,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男人就该有个像这样的解语花,柔弱贤惠,你就是她的天,是她所有的依靠。
白慎之握紧虞年兰的手,只是话里却还是带着对白言蹊的不满。
“要是她能像你这样理解我就好了,只是可惜啊,被那个黄脸婆教坏了。
要是她能有明秋的一半好,我也不至于天天想着让她把婚约换给明秋啊!
我这一天到头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这个候府吗!”
说着,白慎之还非常感慨的叹口气,虞年兰仰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老爷,您实在是太辛苦了,该好好休息才是!
这个家需要您支撑着,身体吃不消可不成!
至于那孩子…唉!”
白慎之十分满意她的态度,不过他此刻还急着要去找白言蹊,也只能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头望着桂嬷嬷阴沉的说:
“走,带路。
我倒要看看那个孽女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白慎之风风火火的离开,一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虞年兰才又端起桌上的碗,喝了一口汤。
这男人就是要顺着才行,你给他的毛捋顺了不就想要什么都有了吗?
…
白慎之怒气冲冲的推开了白家祠堂的大门,一打开看见了就是白言蹊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实在跪久了,整个人都带着些虚弱。
白慎之的怒气瞬间消弥,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桂嬷嬷是不是骗他的。
不过下一刻他又想起白言蹊之前顶撞他的那些事,顿时也不心疼了,只觉得她这是在装!
“呵,现在跪的倒是挺好,我怎么得知你昨晚上把桂嬷嬷迷晕了?
怎么?
这个家太小装下你,还是你又做了什么给家族蒙羞的事?”
白言蹊斜着眼看白慎之,就这一个眼神,直接激怒了白慎之。
好啊!
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为家族打拼,他们不理解自己也就算了,现在他的亲女儿居然还用这种眼神看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想挨打?”
说着,他走上前去拿起祖宗牌位侧边放着的家法就要打上去。
家法还没落下,老夫人率先赶到。
“我看你敢!”
老夫人利索的冲到了白慎之身边,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家法。
“好啊你,我都答应让言蹊在这里跪着了,可你倒好,居然还想动用私刑?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真是…”
白慎之看到这样的老太太也有些慌。
就连大哥没死之前老太太对他都是最好的,不然也不会轻描淡写的就把侯爷的身份给了自己。
她何曾这样凶过他?
“母亲,母亲!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她实在不听话,昨天不仅不好好跪着受罚,居然都学会下药了!
你看到桂嬷嬷的额头上的伤口,就是被她用迷药迷倒之后磕的。
现在她小小年纪都已经这样了,再不好好教育掰正她的性子,以后又当如何?”
老夫人听到他这话也冷静了下来,下药这种事她最是看不惯。
她转过身看向白言蹊,目光里多了一分审视。
如若白言蹊这个嫡女如此自甘堕落,那她确实不够合格,自然也就不配得到她的庇护。
白言蹊一点都不紧张,眼神回望老夫人,看她这个样子老夫人忽然就软下了视线:
“言蹊丫头,这件事你怎么说?”
白言蹊原本严肃的脸忽然就有些委屈,她看向老夫人轻声喊了声:
“祖母,我没有!”
声音细小清软,像是在撒娇,白慎之在一旁看的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白言蹊这么软和的样子!
“我没有做那样的事,至于桂桂嬷嬷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诬赖在我身上,我也想不清楚。
可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白言蹊那突然示弱的样子老夫人看着都稀奇,自从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是清清冷冷的样子,那像正常女孩那样撒过娇?
突然被这么对待,老夫人心疼的直喊心肝宝贝:
“哎呦,我的蹊丫头,受委屈了。
赶紧起来,腿该疼了吧?”
看老母亲这个样子,白慎之咬牙切齿。
“母亲,这件事还没问清楚,怎么能这么就草草定下?”
老夫人冷哼一声,拐杖使劲敲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那你要如何?
蹊丫头都已经说了不是她做的,你还要怎样?”
白慎之被怼的说不出话。
白言蹊此刻还有心情在旁边继续煽风点火:
“奶奶,我知道父亲看我不顺眼,实在不行我还是离开这里吧!
咱们闹成这样也不好看,您年纪大了可不能受气!”
老夫人急忙抓住白言蹊的手:
“蹊丫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你是候府的二小姐,是唯一的嫡女,也是皇上圣旨中钦定的太子妃。
要走也是他们走!”
老夫人气的咳嗽,白言蹊赶紧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时她才有心情转头望向自己做个有血缘关系的爹。
“父亲,我昨晚一直都在为老夫人祈福,哪里有心情又是下药又是乱搞的?
如果您实在不相信大可以问问守卫。
问问他们昨夜经过的时候这祠堂的烛火是否还在亮着,是否能看见我在跪着祈福?”
白言蹊丝毫不怯,被她这么锐利的眼神盯着,白慎之也有些心虚。
难道真的是那老婆子下的套让他们父女反目?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低头,他可是这一家之主,怎么能向自己的女儿认错?
“最好如此!”
说着白慎之拂袖离开,只是脸上还是一阵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