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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为河流解毒

  很快,一切处理完毕。村长又带人沿着河水再探查一番,直到河流源头,均未发现碧玉,才放心回村,请三人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到河水处看看。

  晚上,山奈与土坑娘睡一个屋里,土坑睡在小床上,两人则挤在大炕上。

  山奈睡不着,看着从窗户透进的月光,想起张彻,不知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等到她回来?

  她怕找回对他的感情后,他反而会变心,喜欢上别人。那时,她找回感情又有何用?

  她的内心空荡荡的,埋怨紫色圆珠为何仅抹去她的感情?不一起抹去所有对张彻的记忆?都抹去了,也就不再纠结难受。

  “可恶的紫色圆珠!就想这么折磨我!只有这样我才会心甘情愿走上医圣之路。唉!也不得不走,还有一道圣旨,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

  土坑娘翻了个身:“姑娘,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山奈以为土坑娘已睡着,小声自语几句,没想到打扰到她:“大姐,没什么,睡吧。”

  她翻过身,背对着土坑娘,闭上眼睛,想要尽快入睡。

  宇文博与贺彬州睡在另一个茅草屋内,也同睡在一个炕上。

  他们浑身不自在,无法入睡,干脆坐起来,面对面,看着对方。蚊子在周围飞来飞去,贺彬州被咬了好几个包。

  宇文博扔给他一个小瓷瓶:“用这个涂在身上,蚊子就不会叮你。”

  贺彬州接过:“难怪蚊子不叮你,为什么不早给我?”

  宇文博继续躺下:“现在给你也不晚。”

  贺彬州打开瓶子,先给蚊虫叮咬的地方涂些,再给其他地方随便涂些,果不其然,蚊子都飞走了,没有了讨厌的嗡嗡声,他也继续躺下。

  “本公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种地方!”

  “我也是,不过只要跟山奈在一起,在哪里我都无所谓。”

  “宇文兄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山奈姑娘?”

  “我在海市蜃楼中见到她时,就忘不掉,后来第一次见到本人,自然喜欢上,再后来,知道她有梅花银针,决定非她不娶。”

  没想到宇文博与山奈,缘分如此深厚。贺彬州想起第一次在妓院遇到山奈的情景,他认为这也是缘分,要么为什么他会心甘情愿浪子回头?

  父母曾在他面前不断唠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他只觉得喝花酒快乐,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不愿被限制,不愿被父亲安排人生,像被猪油蒙了心,从未觉得教诲之言有道理,只知一味逆着他们。

  在妓院里,山奈额前的紫荆花印迹令他彻底改变。如果与他无缘,为什么偏偏是她被抓到妓院?又偏偏是因她的出现,让他觉得以前的生活实在荒唐?

  “宇文兄,如果你得不到山奈,会怎么样?”

  宇文博没有立刻回答,停了一会儿:“不知道,不过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贺彬州已经知道,如果他得不到山奈,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毕竟能让他这位花花公子改变的女人,世间只有山奈一人。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前面有景王挡着,还有那个亦非泓,我看他对山奈很不一般。”

  “她跟景王不可能,皇后与陛下根本不会同意,亦非泓是妖,山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说得有些道理。”贺彬州转向宇文博,“如果我也追求山奈,你会怎么样?”

  宇文博也转过身,盯着贺彬州,一抹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

  他猜不透。

  “你敢!你可别把山奈看成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姑娘,她跟她们不一样。”

  “当然不会,她对我来说,就像天上那轮月亮一样,皎洁无暇。”

  宇文博开始紧张,难道贺彬州经过一路上与山奈相处,也喜欢上她?他又坐起来,郑重其事地告诉贺彬州:“贺兄,她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如果我偏要抢呢?”贺彬州也坐起来。

  “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你经历过多少姑娘?数都数不清!你现在只不过身边没有其他姑娘,才会对把目标瞄准山奈。而我不一样,除了跟你妹妹有过一段不明不白的婚约,只喜欢过山奈,我对她才是真情。”

  “原来你这样看我。”

  贺彬州躺下,曾经的浪子班头,在这位守身如玉,而又文质彬彬的公子面前,开始感到自卑。以前还嘲笑他不懂女人,不像个男人,整日只知拿本医书看,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

  宇文博以为他的话已将贺彬州劝服,也心平气和躺下:“你能浪子回头,不再去烟花柳巷之地,我听了也着实高兴,你说过是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不知她是谁?我很好奇,能否告知?”

  “宇文兄以后自然会知道,又何必急于一时,只要看我娶谁为妻,便一目了然。”

  宇文博更轻松,看来贺彬州并不喜欢山奈。山奈怎么可能是改变他的女子?他们可是在贺彬州改变之后才认识的。

  天渐渐放亮,三人早早起来,吃过土坑娘做的早餐,跟着村长来到河边。

  宇文博发现蠕动的病毒少了很多,但还有一些病毒渗入河底的泥沙中,很难清除出去。

  “山奈,你知道可以用什么药物清除掉这些病毒吗?”

  山奈在脑中搜索着,找不到任何适合的药材。

  “只能试试紫荆花印迹。”

  山奈话音刚落,紫荆花印迹显现在她的额前,散发出紫色光芒,那道紫色光芒在河面四散开来,直到碧玉生长之处,还有河流流向之地,渗入水底,渗入沙土中……

  贺彬州又看到紫荆花印迹,他走到山奈跟前,想要伸手去摸,却被紫色光芒击倒一边。

  宇文博扶起他:“不能乱动!”

  贺彬州紧盯着紫荆花印迹,希望它再将光芒投入自己的内心,给他带来醍醐灌顶的感觉,可这次什么都没有,只有失望。

  村长惊讶道:“这姑娘不会是神仙吧?”

  “她虽是人,但她与仙有缘,她才是未来的医圣。”宇文博若有所思地回答着。

  山奈收了光芒,因为太损耗体力,她支撑不住,向下倒去。

  贺彬州正好离她不远,上前扶住,亲眼看着紫荆印迹在他面前隐藏不见。

  宇文博又到河边,看看河底的泥沙:“病毒已消失。”

  因山奈虚弱,又需耽误些时日。

  宇文博开了药方,村长派人到镇上抓好药,土坑娘每天按时用火煎熬,每日给她服下。

  村民知道是因给河水解毒,导致恩人身体虚弱,他们感激不尽,每日都有人前来探望。

  七日后,山奈终于恢复如初,三人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与村民告别,继续向弥陀山方向而去。

  村长带着村民,站在村口,一直望着他们消失在远处。

  周围风光不错,山奈身体又恢复,贺彬州心情更不错,坐在马上唱起小曲儿。

  “鸟儿在那枝头叫,鱼儿在那水底游,乌鸦你别瞎胡闹,哥哥我今儿心情好,因为我喜欢的姑娘呀!她呀!她已好……”

  马车的窗帘被挂起来,宇文博探出头问道:“贺兄看上去心情不错?”

  “当然,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只等着完成任务,早些回京城。”

  “好尽快与那位让你浪子回头的姑娘见面,以解相思之情?”

  “哈哈……”贺彬州只能用笑声回答。

  歌词的内容,让山奈心里犯嘀咕,主要还是贺彬州平日明里暗里的眼神和举动,让她又不得不怀疑。

  听到宇文博的问题,山奈轻松许多:“原来贺大哥有喜欢的姑娘,那我就放心了。”

  远处传来唱戏的声音,越往前走,声音越大。

  山奈准备出马车看看,刚推开马车的门,车夫说道:“姑娘不用好奇,是乡下请了戏班子唱戏,就在前面,我都看到了,应该是在前面村子的村口。”

  “我家也在乡下,知道是戏班子唱戏,想看看热闹。”山奈回道。

  贺彬州坐在马上,盯着远处看热闹的村民:“你别着急,等到跟前,我们停下来,再看热闹,如何?”

  山奈继续坐好。

  车夫叹道:“没想到你个乡下姑娘也能在朝为官,还有可能成为医圣?”

  贺彬州说道:“大叔此话差矣,我朝历来选拔人才,以才徳为重,不看重出身。”

  “公子有学问,懂得就是多,哪像我们,只知道赶马车。”

  山奈想起皇后到景王府时,警告她不要有非分之想,不就是嫌弃她出身不好?皇帝为国选拔人才可以不看出身,可是要为儿子选媳妇,却又不得不看重身份。她更加担心,怕回到京城时,一切都已改变。她决定将感情之事先放下,一心一意接受命运的安排。

  唱戏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已经到跟前,车夫停了马车,急急忙忙跑去凑热闹。

  三人也走到跟前,穿过稀疏的人群站到最前面。

  高台上,艺人正在表演,他们穿着戏装,唱着地母与人神的爱情故事。

  “混沌未开,宇宙未成,天帝命你我二人结为夫妻,成双成对。”人神拉起地母之手,“你我快入洞房,才能有那人界生命。”

  地母害羞不已,用袖子遮着脸,半推半就。

  山奈想起在茶楼听书时,张彻给她喂果子的情景……

  这时台上出现妖神,他要夺走地母时,突然蹲下,捂着半边脸直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大家议论纷纷:“怎么改戏了?”“不是要打一会儿吗?”“妖神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还喊疼?”

  人神的扮演者赶紧解释:“他牙疼病又犯了,今儿就演到这里,大家见谅。”

  只见妖神的扮演者冲下台,捂着半边脸,从正在离开的人群中抓住一位中年男子:“你这个骗子,给我还钱!还我的牙!”

  “你不去找人神算账,抢回地母,跑来抓住我干什么?”

  听到声音,大家都围过来,看热闹。

  “是啊,你抓住李大夫干什么?”

  妖神的扮演者生气道:“干什么?这话问得好,我牙疼,找他把牙拔了两颗,可是还疼,他白白拔了我两颗牙,收了钱,今儿又疼,不是骗人是什么?”

  “我说不给你拔,你死活缠着我给你拔牙,缠了我一个时辰,我不得已才给你拔了,拔牙不得费时间?费精力?还费我的药材?收钱是应当的,你这会儿疼,怎么能来怪我?”

  “不怪你怪谁?”说着就要用拳头打那位李大夫。

  传来宇文博的声音:“慢着!”

  大家都看向三人。

  宇文博虽懂牙痛症,也擅长拔牙,但他更尊重山奈,问道:“牙痛症,你怎么样?”

  山奈回道:“我且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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