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有目的拜访
亦非泓向妖界之门望了一眼,他在妖界长大,这里就是他的家乡。
医主离开后,黑妖阁有了新主人,那时亦非泓就觉得,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果然,他现在已离开,想要回去,已不可能。他从心底希望妖界越来越好,但这种好不是通过残害人界而获得。
山奈说她还需让镇妖塔消失,还三界一个大同之象。亦非泓虽不愿看到山奈为此做出牺牲,但也期待大同之象的到来。
他扭过头,招来黑云,打算先去弥陀山找小莲。
途经山家医馆时,他替山奈向下望了望,医馆的日子照旧,热闹而平凡,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便启动黑云离开。
亦非泓对小莲的气息并不熟悉,他只能到最高峰下碰碰运气。
有个姑娘站在医圣洞外向空中张望。亦非泓靠近,看清正是小莲。
他从黑云上下来,唤了声:“小莲。”
小莲以为是宇文博回来,兴奋地转过身,看到是亦非泓,她感到很失望:“亦公子,好久不见。”
“怎么?看到不是宇文博,你很失望?”
“亦公子不要瞎说。”
“你们都成亲了,还怕我说?”
小莲感到诧异,她与宇文博成亲之事,只有父母知道,还没来的及告知其他人,包括京城宇文家,没想到亦非泓竟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与宇文大哥已成亲?”
“都成亲了,还叫宇文大哥?应该称呼相公才对。”
小莲脸一红:“我习惯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了趟妖界,遇到宇文博,他告诉我的,还让我给你捎话,妖界事务繁多,他需多逗留些时日,让你不要担心。”
“我就说宇文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原来如此,谢谢亦公子告知。”小莲接着问道,“山奈可好?”
“她很好。”
“我听宇文大哥说,山奈最终选择跟你在一起,我虽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我还是要祝福你和山奈,希望你们白头偕老。”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亦非泓还是很享受这个祝福:“谢谢你小莲,你是第一个祝福我和山奈的人。”
小莲又说道:“宇文大哥对山奈有很大的误会,他如果在你面前说了山奈的坏话,你千万不要相信,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山奈她美丽、善良、勇敢、聪明,医术又好,我相信,像她这样的女孩儿,才不会做出宇文大哥说出的那些事。”
亦非泓替山奈感动:“你虽然和山奈没有待多长时间,但你是除了我与她父母之外,最了解她的人,谢谢你,小莲。”
“跟我说谢谢,就太见外了。”
话已传完,亦非泓不便在此久留,他与小莲告别后,又赶往京城。
回到医圣府时天已黑,亦非泓还是把在妖界之门外碰到宇文博,以及他遭遇天雷所击之事告诉了山奈。
山奈担心了一会儿,听到宇文博无事,她才放下心来。
当说到小莲已嫁给宇文博时,山奈更开心。看来望月亭上,她说的那些话很管用,起码让宇文博放下她,全心全意跟小莲在一起。
第二天,山奈上完早朝,终于可以不被打扰来到国医署。
医圣房内的桌案上确实多了些文书,都是等着她回来批阅的。
秋桑替大人烹茶,冬葵则在一旁研磨。
山奈打开一道文书,浏览了一遍。
原来是北芝长新王发文到京城的,说北芝的医疗条件很差,希望京城派医官前往,为北芝培养医道人才,同时开发北芝的药材种类。
山奈手中的文书是国医署的医官根据长新王的要求,以及陛下的意见,提出的建议。这些建议都很合理,山奈无不同意。
她提起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又在下面加了一条:北芝亦可遣送人才来国医署学习医道。
接着又翻阅了其他文书,一一批阅。
终于批阅完,吩咐秋桑按照所属部门,将文书一一送回。
秋桑用木盘端起文书出了医圣房。
冬葵给大人倒了一杯茶,端到跟前。
山奈刚喝了一口,外面传来周大人的声音:“医圣大人,周某前来拜见。”
山奈放下茶杯,示意冬葵请周大人进来。
冬葵走到门口:“周大人,医圣大人请您进去。”
周大人这才走进去,拜道:“医圣大人,下官前来有一事要与医圣大人说。”
“但说无妨。”
“医圣千年才有,十分难得,我等有幸遇到大人,是我等之福,也是人界之福……”
山奈被这些夸奖的话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又不便随意打扰周大人,只能任由他说下去。
“所以,人界医道留下一个惯例,只要出现一位千年医圣,需在成为医圣的头一年,从年青的医道学子中选拔一位出类拔萃之人,一旦被医圣大人选中,该学子可免去参加国考,直接成为医官。”
“周大人与贺大人亲临医圣府,可是为此事?”
“正是。”
“陛下可同意?”
“此乃惯例,无需陛下同意。只要医圣大人同意即可。”
山奈想到自己迟早会消失,不如趁此机会,亲自为人界选择一位优秀的人才。
“既是惯例,周大人与贺大人尽管安排,需要我出面时,必然义不容辞。”
“贺大人与下官已安排妥当,从京城及各县也已选拔好优秀学子,各县推荐的学子均已到京城,住在缘来客栈,只需医圣大人定好选拔的时间和地点。”
山奈心想,他们办事倒是麻利。
“既如此,那就后日辰时,让学子们前往医圣府邸。”
“是。”
周大人走后,山奈思索再三,选拔优秀人才更应谨慎,该如何选拔?
山奈不想走寻常之路,想起曾参加县试时,那位主考大人的做法。
她站起来:“回医圣府。”
秋桑正好送完文书回来,见大人说要回医圣府,放下木盘,与冬葵收拾一番,提上竹箱,打道回府。
一路上山奈想着选拔人才的策略,到达医圣府时,她已想好,嘴角露出笑容。
当山奈下了马车,看到茯苓公主的马车从另一个方向而来。
山奈站在原地,等着公主的马车靠近,才上前搭话:“公主怎么有空来医圣府?”
茯苓从马车上下来,拉住山奈:“看你这话问的,该不会是嫌弃我好久没来拜访你?”
“是嫌弃,你应该多来医圣府才对。”
“山奈姐姐别光顾着说我,我还盼你住进宫里,可你却……”
茯苓不敢继续往下说,她怕山奈不高兴。
山奈对此事已没有多少介意:“公主既然来了,里面坐,我们好好聊聊。”
“我想去望月亭,那里景色好,我们边聊便赏景,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
二人来到望月亭,侍女把果品和茶点摆好,一一退去,只留下茯苓带来的两个宫女与秋桑、冬葵伺候。
山奈与茯苓坐在亭中的桌边,边欣赏周围的风景,边聊天儿。
“这里以前是景王府时,我就喜欢来望月亭,亭子四周被湖水环绕,会让我有种幻觉,觉得自己在水中自由自在飘来飘去。”
“我也喜欢这里,不仅仅因为景色美……”山奈不愿再说下去。
茯苓没有心情问山奈喜欢这里的原因。
“山奈姐姐,我听皇后娘娘说,你不愿意成为六哥后宫的女人,是因为你觉得后宫不适合你。”
山奈只能点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自从父皇走后,那后宫也不适合我,我想离开。”
“公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与我不一样,皇宫是你的家。”
“山奈姐姐错了,小时候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父皇已走,按照规定,母妃可以住在安王府,她为了我才留在宫中。所以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现在我已长大,也到了嫁人的年龄,以后的夫家才是我真正的家。”
山奈想到贺彬文,笑道:“那你还等什么?还是尽快嫁给贺家小哥才是正事。”
茯苓站起来,走到亭子边缘,手扶栏杆,望着湖水:“我当然想立刻嫁给他,可他非要等到考上医官才肯娶我。”
山奈安慰道:“这说明贺家小哥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他觉得只有考上功名才能配得上公主。”
“我知道他好,可要等他考上医官还得再等两年,我不想再等下去。”
“两年很快,你要有耐心,再说贺家小哥只要有机会参加国考,凭他的实力,定能一举夺魁。”
茯苓转过身:“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他快些成为医官,我也能早些嫁给他,不知山奈姐姐愿不愿意帮我?”
山奈立刻明白茯苓此次拜访的目的,心想:“难道贺家小哥在我要推荐的名单中?贺大人还未因此事来找我,茯苓倒是先来,看来她确实想要离开皇宫。”
茯苓见山奈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山奈姐姐见识过彬文的医术,他的人品更是端方,医术在年青的学子中更是一流,所以,我……我……想请山奈姐姐选了他……”
山奈不得不说:“既然公主知道他优秀,更不必为他来找我。各地都推荐了优秀学子,我作为选拔者,必须给予大家公平竞争的机会,如若贺家小哥在这次选拔中表现突出,我必然会选他。”
茯苓不好再说什么,又到桌前坐下:“山奈姐姐,我该说的已表达清楚,如果哪里说得不对,你一定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太着急。”
山奈笑道:“着急着嫁人,真不害羞!”
茯苓满脸通红地笑着。
山奈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放心,贺家小哥的人品和医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只告诉他放松心情,沉着应对,跟平常一样做事和想问题即可。”
茯苓站起来行礼道:“感谢医圣大人提点。”
山奈也站起来:“怎么突然见外,不叫我姐姐了?”
茯苓立刻高兴道:“山奈姐姐!”
虽然山奈并未答应什么,但在茯苓看来,她不枉此行,山奈说的那些提点的话应该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