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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临终前的忏悔

  宇文博来到黑云之上,俯视着山奈上了马车,跟着宇文渊向宇文府而去。

  京城的街道十分冷清,染上瘟疫的百姓都跑到义诊之处。没有染上瘟疫的,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宇文博用妖力为自己疗好伤后,一团黑气出现,然后扩散开来,绕着他的周身循环片刻之后,弥漫在京城空气中的蜉蝣之物,逐渐形成一团一团的东西,聚拢而来……

  义诊处,身染瘟疫之人,无意中看到空中飘过一团团黑色的东西,用虚弱的声音说道:“看!那是什么?”

  身边的人向空中望去,越来越多的人抬头向高空看去。

  国医署的医官、副考和监察们也抬起头,大家都被神奇的景象吸引。

  接着,病人们都感觉到有东西从哑门穴涌出,然后浑身舒畅,大家都站起来,欢呼着:“瘟疫走了!原来那些东西是瘟疫!”

  医官们开心不已,没想到这次瘟疫来得快,去得也快。

  山奈坐在马车里,感受到空气中的蜉蝣之物正在远离。

  她掀开帘子,探出头,向外瞧了瞧,发现蜉蝣之物逐渐聚集到一起,形成一团黑色,向城墙的上空飘去。

  她心里想道:“这场瘟疫倒是结束得快,希望以后宇文博不要再散播瘟疫?”

  宇文博将一切罪责归咎在她的身上,山奈在心里对自己说:“到那天他肯定会放下,那时他就可以和小莲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到达宇文府,宇文渊带着山奈直奔宇文奕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一身病态,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一旁站着贺道仁、杨文泽,以及其他门客。

  宇文渊急忙上前问道:“贺大人,我父亲现在如何?”

  贺道仁摇摇头,上前拜见山奈:“医圣大人,下官刚又把过脉,瘟疫已离开老右相的身体,可他的病情并未好转,下官医术有限,无能为力。”

  “贺大人去看看老右相的夫人,这里交给我。”

  “下官已看过,也已用贺家针法施过针,此时已无大碍,正卧床休息。”

  山奈点点头,走到宇文奕床前。

  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好像又白了许多,本就苍老的脸更显苍老,双眼混浊,毫无生还之愿。

  山奈上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开始把脉。

  她抬起病人的手腕,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着脉搏。

  山奈的手指细长,指尖的触感非常灵敏,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专注地听着脉搏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山奈的手指开始有规律地跳动,她抬起头,看着病人的脸色。

  宇文奕的脸色非常苍白,呼吸也十分微弱,这让山奈的心中充满忧虑。

  继续观察病人的脉搏,她发现宇文奕的脉象非常虚弱,而且脉搏的节奏很不稳定。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生命正处于最后的时刻。

  尽管病毒已离开他的身体,但因他长期思虑过度,身体潜藏者着危险的信号,因病毒作用,潜藏的疾病一并被激活,使得身体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山奈通过脉象感受到宇文奕不想再撑下去,他似乎安于这种状态。

  山奈不由想起琬妃,她在心里叹道:“又一位求死之人,难怪贺家针法对他毫无用处。”

  宇文奕呼吸变得急促,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

  “贺大人,看来只能先用梅花银针,以神力逆转意识,也许能起到一些作用。”

  贺道仁说:“下官使用贺家针法时,能够感受到老右相十分抵触,普通针法的作用对他起不到任何效果,只能启用梅花银针。”

  山奈提到梅花银针,片刻后,它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按照山奈心里所想,针尾散发着强烈的光芒,施入合谷穴,引动神力,强行用一股正气将宇文奕强大意念引动的邪气推了回去……

  只见宇文奕深深吐口气:“呵……”

  梅花银针见已有效用,离开穴位,又在众人面前消失。

  宇文渊迅速跪到床前:“父亲,您一定要有活下去的想法,儿子回京城不久,还未尽孝……”

  其他人也都围过来:“老右相,一定要活下去!”

  宇文奕此时已有力气看大家,眼中多了一丝神气:“感谢大家……心里有我,临死之前能够……能够再见大家一面,此生足矣。渊儿,你带众位大人去……去会客厅坐坐,好生款待,我……我与医圣大人有话要……要说……”

  山奈感到奇怪,宇文奕跟自己毫无往来,临死前又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

  难道是想说服自己不要救他?毕竟他的脉象显示,他对活着已毫无兴趣。

  山奈打定主意,要说服他活下去。

  宇文渊起身,带着众位大人离开。

  秋桑与冬葵也跟着出去,她们站在门外伺候。

  山奈依然坐在床边的木凳上:“只要您改变观念,想着活下来,我可立刻为您诊治,否则,即使我拥有神力,也只能起到短暂的作用。”

  “医圣大人不要为我煞费苦心,我……我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就是为了等你来……”

  “等我?”山奈更是诧异。

  “向你忏悔……”

  “忏悔?”山奈想起亲生父母被人追杀一事,“难道是我亲生爹娘启明和春华月被追杀一事?”

  “不仅仅是你亲生爹娘被追杀一事,还有你……”

  “我?”山奈又想起医圣之路上几次遇到杀手,“难道我多次遇到杀手也与你有关?”

  宇文奕毫不隐瞒:“是……”

  “你为何要派人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是与我无冤无仇,可你……挡了博儿的医圣之路,我……为他筹谋许久,没想到你却……出现,只有让你悄无声息……”

  宇文奕喘了会儿气,继续说:“……悄无声息,死在医圣之路上,未来的医圣只能……只能是博儿……”

  山奈回想着几次的遭遇,遇见死亡之鹰的次数最多,可听张彻说过,死亡之鹰与武家有关:“死亡之鹰谋杀我难道也与你有关?”

  “是的,我与武家勾结,想……想置你于死地……”

  山奈冷笑道:“可我还活得好好的,您是不是很失望?”

  “是……失望过……一阵,后来,想通了,博儿没这命,今日……我……直言不讳,就是,当着你的面……忏悔,希望你能……能……原谅我……”

  山奈很想拒绝,看到他衰老悲戚的面孔,又不忍心,只能沉默不语。

  “我现在庆幸……你还活着……,还有启明与……春华月,我虽派人追杀他们,……可他们并没有被……被我派去的人杀死,……我……我与太后……的罪过……也会少些……”

  提到亲生父母,山奈无法再沉默,一滴泪落了下来:“如果没有追杀,他们也不会泄露天机,被天雷所劈。”

  “等……等我到了……另一个世界,遇到他们……会当面向……向他们忏悔……”

  山奈继续沉默,他今日要救之人,说成是自己的仇人也不为过。

  她回想着自己在城墙之上的感受。

  当听到宇文奕快要不行时,她心里竟然没有产生仇恨的情绪,只有医者面对病人时的职责操守。

  要不是宇文奕提起,她根本不会想起,只会把他当作病人。

  也许是两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加之宇文博的威胁,让她对宇文奕活下去有所希冀。

  “医圣大人,我……我错了,你愿意……愿意原谅……我吗?”

  山奈眼中又滚下泪水,不是因为怜悯之情,而是因仇恨与原谅互相煎熬着,令她感到无比难受。

  她抬起泪眼,无意中瞧到宇文奕一双老眼泪水模糊,她从中感受到他的真诚,心里不由一软:“还是尽快为你诊治,宇文博让我一定要把你治好,否则,他还会释放病毒,搞得京城瘟疫再起。”

  听到这话,宇文奕呼吸更加紧凑,身体开始颤抖,情绪十分激动……

  山奈启动紫荆花印迹,用紫色光芒在他的身上安抚了一会儿。

  宇文奕的情绪渐渐平复。山奈想借此机会,为他治疗身体疾病,让他恢复如初。

  可紫荆花印迹的神力被一股力量障碍着,无法将宇文奕体内的疾病清除。

  山奈清楚,这股力量来自宇文奕一心求死的念头。

  她只能收了紫荆花印迹。

  宇文奕说道:“看来,……医圣大人已……已原谅我,我终于可以……放心……离开……。最后,再求医圣大人,不要怪博儿,……,要怪就怪我,是我把他送上……医妖之路,他很可怜,他的罪过……都……都……由我……由我……承担……”

  宇文奕话还没说完,已咽气。

  山奈摸摸脉搏,毫无回天之力。

  她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用巾帕擦掉脸上的泪水:“宇文奕,念在你诚心悔过,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至于宇文博,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醒悟过来,你一路走好。”

  山奈站起来,想要打开门去通知众人。

  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宇文艳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丽娘,面色焦急,充满担忧,将山奈撞到一边:“父亲,您怎么了?”

  秋桑与冬葵进来,扶住山奈,她站稳后,行礼道:“太后娘娘安好。”

  宇文艳顾不上理会山奈,直奔床前,看到父亲双目紧闭,她有不好的预感。

  大胆用手指放在宇文奕的鼻孔前,没有感受到丝毫气息……

  山奈平静地说道:“太后娘娘,老右相已驾鹤西归。”

  宇文艳抽回手,眼中含着泪,转过身:“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山奈解释道:“老右相一心求死,臣的医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宇文艳走到山奈跟前,狠狠地盯着她:“一心求死?哼!你有紫荆花印迹,还有神针在手,想要救人,易如反掌,可你却眼睁睁看着他咽气,难道不是有意如此?”

  山奈继续强调:“臣已说过,老右相一心求死,臣的神通之术,对他毫无作用……”

  “哼!你骗别人容易!骗不过我!”宇文艳情绪激动,“我看你就是故意报复,害死我父亲……”

  宇文渊与贺道仁等都赶来。

  听到一个“死”字,宇文渊扑到床前,痛哭流涕:“父亲!呜呜……”

  其他人也都跟着抹眼泪。

  宇文艳听到哭声,更是悲戚,质问道:“渊儿,你为何请她来给父亲诊治?”

  宇文渊哭得泣不成声,难以回答。

  贺道仁拜道:“太后娘娘,微臣医术有限,无法治好老右相,只能让左相去请医圣大人,想着大人医术高明,定有回天之力……”

  “回天之力!哼!依我看,我的父亲就是被她的回天之力所害!”

  宇文艳将所有罪过归咎到山奈身上,宇文渊不得不忍着悲痛站起来解释:“姐姐不要错怪医圣大人,父亲一心求死,谁都无能为力……”

  宇文艳质问道:“渊儿,你把她请来,为何让她一人与父亲待在屋内?难道就不怀疑是她对父亲做了什么?”

  宇文渊继续解释道:“是父亲有话要与医圣大人说,在场的人都能作证,姐姐就不要再怪罪医圣大人。”

  其他人都应和道:“是,是这样。”

  宇文艳又扑到床前:“父亲!您怎么这么傻!为何要把她留在这里,您睁开眼,告诉所有人,是她害了您!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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