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百花族的葬礼
蓝月族长期受百花族欺凌,恨之入骨,早希望京城派人来收拾百花族。景王到来,他们欢呼雀跃。
族长蓝长丰听说景王要给军队制作有遮挡之物的头盔,厚实的手套,吩咐全族人上下通力合作,五日内完成,并要求大家保守秘密,凡泄露此事者,格杀勿论!
范程广派人买好材料,带着人马趁夜色秘密送到蓝月族所在的石山之地。
石山寸草不生,形成环状,将蓝月族包围其中,正因为石山高大险要,蓝月族才没有被百花族吞并。加之石山矿产丰富,这一族也才能够一息尚存。
蓝长丰在族长居住的石屋里接待了范程广。
他额头上有一弯月,是蓝月族人特殊的标志,并非天生如此,是后天使然。蓝月族的年轻人成年礼上,无论男女都要受贴月礼。所谓贴月礼,就是把用特殊材质做的弯月,用不伤皮肤的胶粘在额头。蓝月族以月亮为神物,信仰拜月教,每年都要举行大型活动祭拜月神。
范程广一杯酒下肚,说道:“没想到此事连族长都惊动,头盔和手套做成,我定向景王为蓝月族请功。”
蓝长丰阻止道:“邀功事小,保族为大,我蓝月族长期受百花族欺凌,恨之入骨,早都希望朝廷派人来,帮助景王,就是帮我们自己。”
“有族长这话,景王就放心了。”范程广站起来,“有劳族长费心,范某还有要事,不能在此耽搁,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到北芝城。”
“范将军,请转告景王,警惕长新王,我族密探来报,他与百花雄私下有秘密往来。”蓝长丰悄悄叮嘱道。
范程广拱手道谢:“族长良言,范某必亲口传达景王。”
范程广回到北芝城,见到景王,将制作头盔与手套之事一一禀明。
张彻很满意:“辛苦范将军,此事只要成功,收服百花族指日可待。”
“王爷,临走时蓝长丰让转告您,长新王与百花雄私下来往甚密。”
“哼!我这位皇叔就是一只表面看似温顺的野猫,冷不丁就会咬主人一口,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是!王爷!万花之毒的解药,也需抓紧才对。”
“我知道,你先下去忙吧。”
“是!”范程广退下。
已两日,也不知贺佩瑶研制解药结果如何。张彻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来到贺佩瑶居住的院落,看到翠落在院子里张望,而屋子门窗紧闭。
翠落看到景王,赶紧行礼:“王爷。”
“贺大人呢?”
“小姐把自己关在里面已两日,她说不研制出解药,决不出来。”
“叮嘱你家小姐,还要保重身体,别到时,解药没研制出来,却把身体搞垮。”
翠落很开心,说明景王还是关心自家小姐:“王爷放心,我每日会把饭菜从窗户递进去,晚上,小姐也会按时睡觉。”
“那就好。”
张彻缓缓走出院落,她想起山奈,如果她在,万花之毒便可迎刃而解。算算时间,青石还应在去弥陀山的路上,希望他快些找到山奈,保护她的同时,传达他的关心之情,也顺便帮自己盯着宇文博。
五日之后,蓝月族已将头盔和手套做好。范程广派人取回,让士兵集体试戴。
新头盔的一边设置机关,只要用手触动机关,遮盖之物会迅速落下,遮住人脸。遮盖之物上留有两孔,防止视线受到影响。
手套很厚实,那厚度估计毒蜂的毒针根本穿不透。唯一的缺点就是戴上手套,拿兵器不趁手。大家想出一个好办法,先把手套挂于腰间,毒蜂出现时,再迅速戴上。
张彻很满意,士兵穿上铠甲,再有特制的头盔与手套帮助,可保万无一。
可令张彻感到不解的是,这五日,百花族竟一点儿动作都没有。他们越安静,他反而越不安。正想与宇文渊和范程广商议,就见他们向这边走来。
宇文渊先开口:“景王,百花族几日都没动静,不如我们先发制人,上次打了胜仗,士兵们心都热着呢。”
范程广也说:“装备已有,人马齐备,就等王爷一声令下。”
张彻正要下令继续攻打百花族,长新王匆忙赶到:“景王,好消息!”
张彻看着这位匆匆而来的叔父,甚是疑惑:“难道长新王带来百花族想要投降的好消息?”
长新王扫视了一眼士兵的营地,发现士兵的新头盔,心里慨叹眼前这位年轻的王爷十分了得,同时倍感压力。
还是满脸堆笑说道:“虽不是这个好消息,也不差,我在百花族安插了眼线,给我传来消息,说百花雄近几日心脏病发作,本想着是老毛病,很快就过去,没想到今儿一大早一命呜呼!整个百花族群龙无首,王爷正好趁此机会剿灭他们。”
难怪这几日没有动静?原来是百花雄身体有恙,又突发疾病身亡。确实是好消息!如果趁此攻打,说不定能够一举获胜。可张彻不愿如此:“我们不能趁人之危,等对方处理完丧事,再攻打也不迟。”
长新王赞道:“景王仁义。”
“长新王可去吊唁?毕竟您与百花雄有往来。”
长新王知道景王话中有话:“确实有往来,至于原因,景王都已知道,所以吊唁还是要去的。”
“那就请长新王替我带句话给百花航,让他办完丧事,尽快投降,否则我大军冲进百花城,杀得百花族人片甲不留!”
长新王知道景王用话试探他,如若他满口应下,就证明他与百花族人关系非同一般,如若他拒绝,更是有问题。
他想想说道:“景王饶命!这话一旦说出,我项上人头不保!”
“长新王看着办,反正得把我的意思传达到。”
长新王知道张彻是故意为难他:“既如此,我就冒着生命危险传达,如若我命丧百花城,烦请景王代为料理柔儿的婚事。”
“我相信长新王定能安然无恙回来。”张彻说完,带着范程广与宇文渊离开。
留下长新王一个人思忖:“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以后还是小心为妙,还是先借吊唁为由,去趟百花族,再借百花溪之手杀了景王。”
话说长新王来到百花城,百花雄的丧事正在百花城内最大的广场举行。族人们把广场团团围住,都身着素衣,不拘男女,头上都插着大朵的白色像生花。
长新王也同样装扮,站在前来吊唁的宾客队伍之中。
百花雄的尸体放置在高处,看上去死得并不安详。尸体周围放着木材。
百花航伤心不已,泪流不止,他的表现与他强壮的身材带给人的感觉极其不吻合。倒是百花溪,身为女子,却毫不柔弱,内心虽痛苦悲伤,还是强忍着泪水。她怕自己再一哭,族人便失去精神支柱,毕竟景王的军队还在虎视眈眈。
百花雄去世得突然,没有来得及喝下万花之毒,百花溪要用最高的仪式为父亲安葬。只见她轻吹口哨,立刻从东面黑压压地飞来一大群毒蜂。
这群毒蜂在百花溪的操纵之下并不会伤害参加葬礼之人,它们盘旋在尸体上空……
所有族人见到毒蜂都跪在地上。
长新王也跟着跪下,心想:“有毒蜂在,还怕打不败景王?我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百花溪又吹一声口哨。
从毒蜂群中出现一只身体较大的毒蜂,全身呈黑色,嘴巴上带着尖刺,飞向百花雄的尸体,其他毒蜂在一旁保驾护航。
“毒蜂之王!也只有头领才配得上!”有人慨叹道。
毒蜂之王,将尖刺刺入百花雄的额头,把万花之毒注入他的体内,为他送上百花族最高的仪式。
百花溪将手一挥,蜂王带着群蜂朝飞来的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点火!”百花溪大声喊道,眼泪此时才从眼眶中流出。
一旁拿火把的人,将火把扔进木材,熊熊的烈火迅速燃烧起来,噼里啪啦,声音甚是刺耳。
当火烧到百花雄的尸体时,百花溪大声念道:“百花盛开,毒蜂神来,魂归故里,大放异彩!”
所有人都跟着念,长新王也跟着念叨。这四句是百花族最吉祥的咒语,有人死时,都要念,用咒语送死去的人回到百花盛开的地方。
火葬举行完后,回到宫中,百花溪的悲伤还未散去,族中有身份的长辈,将她围住。
一个说道:“头领已魂归故里,百花族不能没有人统领,需要尽快选择一位才是,否则群龙无首,危在旦夕。”
另几位也都应和道:“对!对!应尽快选才是!”
百花溪用巾帕擦掉一滴泪:“有什么好选的,父亲走了,还有我哥哥,他就是未来的头领。”
“不行!”百花航走进来,立刻推辞,“我虽是男儿,可我在族中比不上妹妹有威望,重要的是,你天生能遣使神物,你才是新头领的不二人选。”
百花溪拒绝道:“我只是一介女流,如何能够担此重任?”
所有人都跪下:“公主,你就答应了吧,只有你能带领好百花族,我们相信你!”
长新王作为客人,没有理由为这等事下跪,他坐着,品茶看热闹,重要的是,他要传达景王让他带的话,得瞅好时机再说,时机不对,怕引来杀身之祸,时机对了,既能保命,也可激怒他们与景王决一死战,自己的女儿未来就是妥妥的皇后。
百花溪见族中有身份的长辈都跪下求她,只能勉强答应:“好吧,我就先担此重任,如若有一天,我嫁人了,再选他人不迟。”
大家才放心起身。
一位长辈问道:“接替仪式也需尽快举行。”
百花溪阻止道:“父亲刚走,不宜举行其他仪式,只向族人宣告便是。”
“是。”长辈们十分认可百花溪的建议。
百花溪坐上头领的椅子,族中长辈与百花航也都一一落座。几个侍女进来,把果品和茶点给大家放于桌上,继续退出。
百花溪举起茶杯:“各位辛苦了,父亲丧期,不宜饮酒,我以茶代酒,敬各位,感谢操持,感谢吊唁。”
大家喝过一杯茶后,百花溪又说道:“长新王与家父生前关系甚好,如若皇族人都能像您这样对待百花族,那该多好。不知您来吊唁,北芝城中那位王爷可同意?”
长新王见时机已到,放下茶杯:“头领既问起,我可就直言不讳,但头领可不能生气,也不能因生气杀了我。”
“说的哪里话!您是客人,我百花族岂有杀客之礼?”
“那位乳臭未干的王爷,确实让我捎话,不过这话我听了都气人,何况你们。”
“请直言不讳。”
“他让我给头领捎话,百花族办完丧事,尽快投降,否则大军冲进百花城,定杀得百花族人片甲不留。”
百花航拍桌而起,跃到长新王身边,抓起他的衣领:“你们皇族人欺人太甚!看我不先宰了你,再去杀了那位王爷!”
长新王被吓坏:“头领饶命啊,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达而已!”
百花溪也生气,但她还是控制住:“哥哥,此事与长新王无关,放了他!”
百花航这才放手:“妹妹,你也该出手了,不能任由那小子欺负我们百花族!”
百花溪说道:“这位王爷倒也是君子,没有趁人之危,反而给我们留下准备的时间。不过他的话实在气人,另外,我派去探测军情的侍女,也应死在他的手里,休整两日,我亲自带兵前去应战!”
百花航及族人无不高兴,只要百花溪出战,定是百战百胜。
长新王暗喜,终于可以借此机会除掉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