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我?
风涧澈是来救风涧月的!救风家,权当顺便吧,“你什么时候改口叫姐夫?”
风涧序有些错愕,这关注的点不太对啊!反应过来后脸色一沉。
“想都别想,阿姐不喜欢你,她喜欢师姐!”风涧序垂眸,有些神伤。
风涧澈也是怎么想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阿姐前些天不是还喜欢容缺的吗?”
“是啊!前些天才说要嫁给容缺,转眼就缠上师姐了!”一想到这里,风涧序就气不打一处来的。
看着风涧序气鼓鼓的样子,风涧澈觉得挺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样子是有事啊,“你喜欢云卿韵!”
风涧序脸立即红了起来,舌头也跟着打结了,“我,我才没有,别,别乱说,阿姐会揍我的!”
果然啊!风涧序喜欢云卿韵,没得跑了,风涧澈也没继续说,都是过来人。
风涧序越想越觉得丢脸,他都是个大人了,怎么可以还那么怕阿姐,憋了一口气,干脆坦白到,“哎呀,我就是喜欢师姐,怎么了嘛!不可以吗?我敢作敢当!”
风涧澈看着他出神了片刻,若是他当初也这么大胆,没有藏着掖着,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破事儿!这一刻,他突然佩服起风涧序来,阿姐一直希望云卿韵做她的弟媳,如今这样,也算弟媳了!要是让风涧序知道,阿姐曾经无数次试图撮合他和云卿韵,小哭包会不会气炸?
“阿序,我怀疑容缺的目标不只是阿姐,他还想要整个盛淮,你爹在哪儿?”
风涧序“啊”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爹一直被软禁在书房,现在连我也进不去了,有人守着!”
“别跟任何人说见过我,包括阿姐,我会藏在阿姐身边保护她,有事找我,记住我现在叫蓝博基妮!”风涧澈其实离开去找风运长,回头看了一眼风涧序。
“哦!注意安全!”风涧序点了点头,趁着风涧澈没走远,又说到,“你要保护好风家人,否则,否则我……我就不把阿姐交给你了!”
风涧澈轻笑,“阿姐要是知道你拿她换一家人平安,会不会被你气死!”
风涧月沉浸在一场梦里,周围风雪交加,看着既不像疆域,又不像天山,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寒意是自心底涌上来的,遍布全身。风涧月不由得抱紧手臂,“这是哪儿?我寒症不是早好了吗?怎么还那么冷!”
慌张的看着周围,风涧月手掌在手臂上不断摩擦着,忽的一个踉跄摔到在地,站起来时踩到裙角,又向前倒去,脸着地。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冷刺骨,风涧月愤愤地再站起来,拍干净头发和衣服上的雪。
“九天,召来!”看姐不融化这漫天飞雪,半晌没动静,风涧月顿了片刻。
“九天,召来!”
还是没动静……
可恶!连九天都召唤不出来了。没办法,只能徒步往前走了,当年寒症发作都不见有那么冷的。风涧月搓手搓不热,只能往手心哈着热气,不久便看到两个并排的巨大冰球。
风涧月一时好奇,走近一看,冰球有一辆马车大,冰里好像冻着什么人,隔近了看不清楚,退后几步才看清。
一个球里冻着一个瘫坐着的青衣人,双手好像被铁链束缚着。另一个冰球里冻着的是一个站着抱着手的黑衣人,虽然看不清脸,但膈着冰都感觉得到对方的冷漠。
这冰就想一块毛玻璃,让风涧月看这两个人都像一团马赛克,只能看清一个大概轮廓。
风涧月呼了一口热气,“那个,两个兄弟还是姐妹,死的还是活到,吱一声行吗?”
青衣人动了动,铁链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只听对方开始抽泣,“你为什么,要忘了他,他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忘了他!”
风涧月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退后了几步,跌倒在地,这声音怎么和她一模一样。只是,她为什么听起来那么伤心,哭泣已经无法表达她的悲伤,犹豫的声线不禁将风涧月带入到她的情绪当中。
“我,我,你是谁?”风涧月有些口齿不清晰,努力想要看清这个被冰封的女人,却怎么也看不清。
青衣女子又哭了起来,在空旷的雪地里,不知哪儿来的回音,让他的哭声显得更加悲戚,绝望,“我求求你,快想起他,再想不起来,他该伤心了”
风涧月只觉得这阵阵哭声直击心脏,引得心里如刀绞一般疼痛,不忍咒骂,“你这哭声TMD是超声波吧!穿透力这么强!”
风涧月实在受不了了,直接破口,“要我想起谁你倒是说啊,声呐攻击做什么,哭个什么劲儿?”
女人收起了哭腔,“我,我想不起来了,你快想起他!”
风涧月一阵无语,你自己都想不起来,还让她想,你怕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看向另一个冰球里的人,模糊间只看见她冷哼一声,扬起下巴,质问风涧月,“不是让你喜欢容缺吗?你为什么要爱上别人!”
风涧月扶额,又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声音,别以为换个语气她就听不出来了,没完没了了还!
容缺?这个风涧月就知道了!“不是,我为什么要爱上他。”
黑衣女子抱着手,漠声,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你管他为什么,爱上他就对了,听到没有!我让你赶快爱上他!”
“一个二个有病吧!”风涧月“嘁”了一声。
青衣女子忽的紧张了起来,“不要,不要放她出去,求你,她出来你就毁了!”
青衣女子指着黑衣女子,手上的铁链又噼里啪啦响了起来。黑衣女子学着风涧月“嘁”了一声,一点儿都不把青衣女子放在眼里,“你早该消失了,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出来!”
紧接着,两个女人就吵了起来。风涧月想劝架来着,但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啊!
“额,那个,姐姐们,咱别吵了行吗?”
两人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风涧月扶额,她本来不想管的,关键这两个人都是她的声音,听着别扭,她也出不去,也不能放任她们争吵吧!
“够了,没见我都冻成狗了吗?先告诉我怎么离开行吗?”
两人停下争吵,空气忽的凝固了起来,给这天寒地冻添了一分凉意。黑衣女人有些不想理风涧月,“嘁”了一声,说到,“你在做梦,梦醒了不就出去了!”
原来是在做梦啊!风涧月愣了愣,还好实在做梦,不然她以为寒症又回来了呢!“这梦也是够真实的。”
黑衣女子冷哼,“以后你会常常来的!”
“靠,没完没了了!”风涧月也有感觉,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梦,而是她的心境,以做梦都方式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是没想到,她的心境居然会是这个样子,这两个女人,估计也是她精神分裂,出现的不同人格。
“那我要怎么才能不来这里,总不能让我永远不睡觉吧!”风涧月问到,她都不知道这个心境是为什么产生,更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青衣女子看了一眼黑衣女子,柔声到,“我和她只能留一个,只能救一个出来,另外一个也会随之消失,至于放谁,决定权在你!”
风涧月一顿,二选一?这画面怎么那么熟悉,像不像有俩人在你面前逼问你“要我还是要她”?
但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抉择,风涧月总要弄清楚这两个人消失后会有什么后果吧!“要不,你俩再吵一架,谁赢放谁出来,”
“放谁出来是你潜意识里的决定,不是我们吵一架就能分胜负的。”黑衣女子扶额。
“好吧!”风涧月点头,看样子以后要经常进来吹风受冻了!
风涧澈看着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房里的灯还没熄,老规矩,翻窗你懂的。
风运长正一脸愁容地指着脑袋靠在案桌上,忽的听到有动静,抬头一看,书架后面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只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风运长心里一紧,“你是谁?我叫人了啊!”
容缺?风运长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毕竟现在也只有他能随意进出书房。
风涧澈背对风运长,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看,慵懒到,“本座想了想,还是叫您一声爹合适!”
“是你!”风运长松了一口气,知道不是容缺有种侥幸放松的感觉,“你个逆子,来做什么?还不快走!”
容缺早就控制了风家,风涧澈是一个魔圣,这个时候出现无疑是很危险的。更何况,容缺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他。
“这个时候赶本座走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本座走了,谁来救你风家!”风涧澈轻蔑的笑了。
风运长皱眉,“风家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救!”
风涧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本来就只打算救阿姐一个人,既然爹不领情,那就算了。”
“等等!”风运长一顿,看着风涧澈冰冷的背影,还是服了软,“如果可以,把风家孩子们都带走吧!”风涧澈愣了片刻,风运长这个时候最挂念的居然是他的孩子们,当初,他也曾是风运长的儿子啊!怎么不见风运长关心他呢!不过还好,他还有风涧月,他的白月光,救他于水火的神明。不用任何人开口,风涧澈也不会看着阿姐的家人出事的,“看来你已经猜到容缺所图为何,打算独自留下了对抗他了!”
“盛淮不能出事!”风运长起身向风涧澈走去,“等他联合了所有正道人士,魔域危矣!”
“身陷囹圄,你什么都做不了!”风涧澈冷漠地说到,他说的是事实,风运长现如今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知道,但盛淮不能毁在我手里!”风运长坚定到,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自信。
风涧澈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风运长是别人的好父亲,别人的好城主,于公于私他都不会置之不理,“本座会帮你,容缺夺盛淮也是为了对方本座,本座不会让他得逞!”
战时统一战线联盟就此成立,风运长却有另一层担忧,“我不会拿月儿跟你做交易的!”
风涧澈无语,他犯得着用这个威胁风运长吗?
“知道你不会为公舍私,本座就放心了!”本来风涧澈还在担心,风运长会为了一城百姓,将风涧月交给容缺呢!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要查容缺,要先从城主府里这些人开始查起,这些人不是听萧山弟子,他们从何而来,容缺还能调集多少这样的高手?
风涧月在梦里不知道吹了多少冷风才醒来,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风涧月坐在床头,捂紧被子,浑身冰冷。良久才发现旁边站了人。
风涧澈已经换了一身淡红色的长裙,风涧月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到了。
“你谁啊?来人,有刺客!”后面的话风涧月还没喊出来,就被风涧澈堵上了她的嘴。
“别喊,是我,蓝博基妮!”
风涧月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二妮?”
风涧澈坐在床尾,坐得端正,一脸忧心,“你做噩梦了?”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风涧月没有回答风涧澈,反问到。
“我,担心你……”风涧澈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风涧月戒心很重,对这个能悄无声息潜入她房间的人很是戒备,“担心什么担心,轮得到你来担心吗?还不快走,你进我房间,这要是让卿韵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
看风涧澈坐在她的床上,风涧月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给我下去,找死啊!”
风涧澈一激灵,立即站了起来,原来风涧月那么反感别人坐她的床。回想也是,风涧澈也很少见风涧月坐在别人床上,大多数都是靠在床边。他喜欢靠在床边的习惯,还是跟风涧月学的呢!
“对不起,大小姐!”叫大小姐,风涧澈始终有点不适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口。
风涧月抱着头,双手插进发丝间。被噩梦惊醒,令她很不悦,关键是她现在根本捂不热,“那边柜子里有被子,给我拿一张过来!”
风涧澈听话去拿了一张被子给风涧月盖上,无意间碰到她的脸,冰得像刚从湖底捞起来的一样,“很冷吗?”
“废话,不然叫你加被子干嘛?”风涧月冷声,甚至觉得哈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风涧澈习惯性起身将窗户关上,风涧月看他关窗的动作,心里一阵触动,怎么在她的印象里,也有这么一个人,总在为她关窗呢?
按照她的记忆,关完窗后该干嘛?该暖床了吧!风涧月一巴掌给自己扇去,可恶!她怎么会有这么邪恶龌龊的想法,她可是有心上人的人,“你,你给我出去,没我允许不准进我房间!”
“你,怎么了?”风涧月突然态度转变,好像有些心虚,风涧澈有被迷惑到!
“让你走就走,你要违抗命令吗?”风涧月一脸没好气,她怎么会那么心虚呢?她在心虚什么?
风涧澈垂眸,离开了房间,但他没走,而是在窗外等着风涧月睡着了再离开。他还不放心地在她身边放了几只蛊萤。他发现,自从中了半世苦情蛊,他连阿姐的梦都入不了了!
几天后,花问柳又来城主府,见风涧澈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也就放心了。
花问柳面色沉重,“我和美人还查到华明环借脂粉的名义走私阿芙蓉,将阿芙蓉藏进胭脂盒里运进盛淮。如今在赌坊,青楼这些地方,阿芙蓉已经泛滥成灾了!”
风涧月一惊,阿芙蓉不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毒品吗?“这个华明环胆子还真是不小啊!敢在我爹眼皮子地下搞事情!”
“她在盛淮的动静算小的了,不管是人奴还是阿芙蓉,都是由盛淮一路向南,沿路出售!”花问柳又说到,经他这些天都调查来看,这个华明环,底子就没几块是干净的。
风涧月眉头紧皱,贩卖人口加贩毒,死刑立即执行无疑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很可铐啊!
“这就不只是商道上的事情了,还是要官府出面啊!”
官府不就是风运长吗?花问柳下意识看了一眼风涧澈,关键风运长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管什么阿芙蓉。按照风涧澈现在的情况,他不应该知道风家现在的情况,为了避免风涧月怀疑,他还是问到,“这事儿需要请示城主大人吗?”
虽然华明环和风运长还有那么一段关系,但风涧澈完全不担心风运长会徇私枉法!
风涧月有些犯了难,“还是要知会一声的,不过,我爹最近好像特别忙,我都好些天没看见他了!”
风涧澈站在一旁,风运长哪里是忙啊!他都快闲出蘑菇了,是身不由己啊!
“这样,你先想办法让她的胭脂铺关门,先打断她的走私路线,剩下的事,我来做!”风涧月思索片刻毕竟她还是城主长女,盛淮的事,她还是管得着的。
待花问柳走后风涧澈也不见了踪影,没一会儿,便拿着一根糖葫芦递给风涧月,“你最近总做噩梦身体冰凉,吃些糖葫芦吧,这样会好些!”
风涧月愣了片刻,看着红亮红亮的糖葫芦,皱着眉头,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有病吧!当我三岁小孩呢!还用这个哄我,还有,请问糖葫芦能御寒吗?”
风涧澈顿住,手里的糖葫芦收也不是,递也不是。这和他预先设想的怎么不一样,还以为风涧月会毫不客气地接过糖葫芦或者是通过糖葫芦回忆起一些往事,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我……”
风涧月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走了,留风涧澈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都第几次了,风涧月这是第几次拒绝他的糖葫芦了!风涧澈暗暗发誓,等阿姐想起来,非要让她吃糖葫芦吃到吐不可。风涧澈叹气,哎,算了,不敢。
容缺背着手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手下架着一个公子哥,风涧月满脸疑容,“做什么呢,这是?”
容缺一声浅笑,目光骤冷,指着那个公子,“这位师尊眼熟吗?他在府中行窃,按照风家家规,该如何处置!”
风涧月定睛一看,人确实有点眼熟,应该是她若干弟弟中的一个!风涧月面色平淡,端坐着,拿出一个当家人的气势。前些天给她送铁鞭,今天就给她送来一个“罪犯”,这是要她树立威信啊!
铁鞭在手里蠢蠢欲动,那人惊恐地跪在地上,看着风涧月,“长姐,我没有,他骗你的,我没偷东西,我是风家少爷,犯不着啊……”
话还没说完,一鞭子落下,在那人手臂上留下一条血印。
“风家家规,行窃领三鞭,念你是初犯,减两鞭。”风涧月漠声,看着那人眉头紧锁,额间布满了密汗,丝毫不敢看那伤口。
风涧月看到那鞭伤心里一怔,握紧铁鞭的手也松了松。鞭子?她手里怎么会有鞭子,她怎么可以用鞭子呢?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画面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画面里是一个小男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有人用鞭子抽打着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她为什么会难过!
“长姐怎么可以这么不辨是非!”被打的人恨恨到。
这才把风涧月的思绪拉回来,她忙用微笑掩饰自己的失常。风涧月偏着脑袋,笑得如鬼魅一般,“你有意见?”
风涧月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猛兽,那人被吓到了,“不,不敢!”
他知道,他不过是让风涧月在风家树立威信的一个工具,他有没有错,还不是容缺一句话都事。
风涧月可没有收手的意思,手中的鞭子又扬了起来,那人禁闭双眼不敢看。长姐已经说了要放过他,应该不会食言,就算真的要打,应该也不至于把他打死。
一鞭子落下,那人睁眼,身上一点事儿都没有,倒是旁边的容缺吸了一口气。
鞭子打在了容缺身上,本来在看戏的容缺突然被打了,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