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蛊后1 寻欢阁
“你说你是来求蛊后的?”单官晋一脸平淡的看着风涧月。“蛊后啊!我可宝贝得很,可解万蛊,不赠。”
风涧月不免有些失落,世外高人脾气都挺怪,她就不信她三顾茅庐还请不出一个诸葛亮。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在下虔心求蛊!”
“不赠!”单官晋打断风涧月的话,“可换!”
风涧月脸上又有了希望,能换不早说“公子想要什么。”
单官晋的手拂过眼前的花,“三年前一曲《忆长安》名动盛淮,我要《忆长安》的曲谱!”
风涧月激动的点头“好,我这就去寻。”这大哥居然还没放弃他的音乐梦想。
风涧月没回城主府,直接去了楼外楼找花问柳,“你去帮我找一下《忆长安》的曲谱。”
花问柳摊了摊手“不用找!烟花柳巷的事儿,我都知道!”
说完,花问柳走到窗边,对风涧月招了招手“过来!”
“你不会跳楼还想带上我吧!”风涧月一脸狐疑。
“咱能翻过那一页吗?”花问柳扶额。
风涧月走到窗边,花问柳指着远处高耸的一座阁楼“那座楼是盛淮最大的青楼,也是最大的销金窟,寻欢阁,三年前的花魁陆西龄凭一曲《忆长安》名动盛淮,可惜后来就嫁给了一个城外来的富商,从此销声匿迹。”
一听陆西龄这个名字就不简单,该不会和单官晋是一对儿,然后要她改甜文吧!风涧月顺着花问柳指的方向望去,隐约间还能听到姑娘们揽客的欢声笑语。
“你的意思是,曲谱在寻欢阁!”
“诶,我可没说,我只说它出自寻欢阁,曲谱嘛?我还真不知道。”
风涧月叹气低头,看到风涧澈正在朝楼外楼走过来,花问柳也看见了,笑到“小楼主还真是担心楼主,一会儿不见你就要出来找你了!”
“只怕是风家待不住才出来的。”风涧月勉强的笑着。再一看,一个身影一直按照跟着风涧澈,风涧月皱眉,这个容锦想做什么,她不是说她对风涧澈没心情吗?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没多想,风涧月飞奔下楼,走到风涧澈身边“阿澈,你来这里干嘛?”
“一大早不见阿姐,就出来找你。”
往风涧澈身后一看,容锦也走了过来“师尊,师兄,好巧啊!”
风涧月干笑“嗯!巧!”
容锦脸上挂着微笑“师尊要去哪儿!”
风涧澈眉头一皱,这个容锦,怎么那么碍眼。风涧月不说话,不管去哪儿容锦都跟着,不如就去寻欢阁,看她跟不跟。
风涧月转身,风涧澈递给风涧月一串糖葫芦,“阿姐,刚从疆域出来,身体还很弱,要多吃赤焰果。”
接过糖葫芦,风涧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听着一群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几个妖娆的女人在门口扭着腰肢走过来,手里的丝巾不断挥舞着。
三人站成一排,看着阁楼上刻着的“寻欢阁”三个大字的牌匾,“阿姐,确定要进去吗?”
“师尊,要不你再想想!”
这两个人真是难得的统一战线。
风涧月的胳膊杵了杵风涧澈“我是进去找东西,又不是进去找人,别乱想。”
“师尊确定要就这样进去,不乔装打扮一下吗?”
“说的在理!”风涧月点头,转眼间风涧月便一身月牙色长袍,一副书生打扮。再看看容锦一身墨绿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
风涧月咂舌,没想到容锦的男装也毫不逊色嘛!就是表情有些别扭。
容锦上下打量着风涧月“师尊看起来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风涧月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们,书生和修士,看着的确不像一路人,但是没办法,她的气质,也就只能扮演书生了!
没再说话,风涧月直接进去了!容锦和风涧澈也跟着进去。
刚进寻欢阁,就有一群花花绿绿的姑娘扑了上来。风涧澈和容锦下意识往后退。风涧月皱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主动迎了上去。
青楼情节风涧月看过的太多了,从容应对不是问题。一个矮胖女人扭着腰走来,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头顶别着一朵大红牡丹,这妆容,这配置,是老鸨无疑了!
“哎呦,几位公子瞧着眼生,第一次来寻欢阁吧!”
风涧月微笑,逛青楼第一步,先掏钱,拿出两根金条放在老鸨手中,一挑眉“几个懂事听话的姑娘,一个上好的包间,好酒好菜可不能少,对了,还有花魁也叫来。”
老鸨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香儿,玉儿,接客了,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大椿。”
“去吧!”看样子,这个大椿就是花魁。
一个小倌领着三人上了楼,风涧月有些震惊,原来现在的青楼还有小倌,早知道就不穿男装进来了!
小馆将风涧月领到一个豪华的包间,这才得以一睹那小倌的姣好容颜,一副媚骨浑然天成,风涧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那小倌的脸。小倌便娇羞的低下了头。原来这个世界还男风盛行。
“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在下都能满足。”
风涧月一笑,这话暗示性太强,只是旁边两道凌厉的目光让风涧月像受了惊的小猫,立即把手收了回来。递给小倌一根金条“下去吧!”
小倌这才腆着脸退下。紧跟着,便进来了几个妖媚的姑娘。
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容锦一脸狐疑地看着风涧月“师尊怎么对这种地方轻车熟路的,常来啊?”
风涧澈也看着风涧月,期待着她的回答。
风涧月淡定地喝了一杯酒“为师只能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四五个姑娘喂着他们,其中一个依偎在风涧月怀里,一个躺在她腿上,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喂葡萄的喂葡萄。风涧月一脸享受,风涧澈坐怀不乱,皱眉看着风涧月“阿姐来这里,就是为了做这些?”
“扫兴!”说着,风涧月不露声色地将怀中人推开,目光却落在一旁弹琵琶的女人身上。
风涧澈撇了撇嘴,脸色阴鸷至极。风涧月还真是,能耐了!
那个弹琵琶的女人算这些女人里最漂亮的,应该是花魁无疑。
“大椿!”
弹琵琶的女人一愣,抱着琵琶起身行礼“公子!”
“过来!”风涧月两指勾了勾。
大椿走了过去,却被风涧月一把揽进了怀里。“美人身上真香!”
大椿一脸媚态,斟了一杯酒,喂到风涧月嘴边。“公子,奴家喂公子喝酒。”
风涧月顺势喝了进去。感受到旁边两人想杀人的目光,算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这样想着,风涧月又掏出一根金条夹在指间“姑娘们,你们谁知道陆西龄陆姐姐在哪儿,这金条就是谁的。”
几个姑娘的眼神随着风涧月手中的金条飘着,“陆姐姐不是三年前就家人了吗?”
风涧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忆长安》的曲谱哪里有!”
风涧澈沉着脸看着风涧月和她怀里的女人。原来风涧月还有他想不到的这一面。她就是为了这个劳什子的曲谱才来的这里吗?
“《忆长安》为陆姐姐所创,曲调复杂悠扬,纵是再高超的琴师也无法写出曲谱,所以曲谱恐怕只有陆姐姐才有。”
风涧月不忍皱眉,她就知道任务没那么容易,“那陆姐姐现在在哪儿?”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就多谢姑娘们了!”说完,风涧月将金条留在桌子上后就离开了!姑娘们便像恶狗一般扑向金条。见风涧月终于走了,风涧澈和容锦也如释重负跟着离开。
到楼下,老鸨赶紧迎了上去“公子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风涧月勾了勾嘴唇,意味深长的说到“妈妈,你这儿的姑娘,不通音律啊!”
“啊?”老鸨脸色一顿,看着三人离开“不通音律?”
风涧月沉着一张脸,抱着手走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师尊莫不是觉得我和师兄扰你雅兴了!”
“你们看不出来,我是去办正事的吗?”风涧月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两人,翻了个白眼。
两人同时摇头,风涧月皱眉,怎么连风涧澈都信不过她的人品吗?再说她一个女人,去青楼也是应该叫小倌,而不是叫姑娘吧!
“那你们没有留意到那些青楼女子身上有伤吗?”
风涧澈看着风涧月“青楼女子,有伤,正常。”
风涧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风涧澈“看来,阿澈懂得不比我少啊!”
风涧澈被说得脸一红,风涧月又继续说到“我是为了找《忆长安》的曲谱,然后跟一个爱弹琴的人做个交易。”
“那师尊找到了吗?”
“我这不是空着手出来的吗?”
“师尊要做什么交易?”
风涧月一脸不开心的看着容锦“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吗?管那么宽。阿澈都不管我,你管我……”
“我……”容锦一脸的不知所措。
风涧澈看了一眼容锦不紧不慢地说到“你可以不懂,但不可以问!阿姐不喜欢问题多的人。”
说着,风涧澈跟上风涧月的步伐“刚才阿姐说那些人身上有伤!”
“嗯!”风涧月点头“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上,像是皮肤病感染的斑疤,这种伤看起来像是云雨后的痕迹,能让人浮想联翩。”
“还有我刚刚问到陆西龄的时候,她们下意识的面面相觑,这些人在说谎。”
“你是怀疑寻欢阁有问题!”
“嗯!”风涧月点头,系统都发任务了,铁定有问题啊!
一回到城主府,风涧月就被老夫人拉去了。风涧月看着两个侍女抱着满满的画轴,怎么大热天邀她在院子里赏画吗?
但是,看老夫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赏画啊!
云卿韵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站着,风涧澈和容锦跟了过来,觉得气氛不对,也在一旁站着。
于是现场就成了风涧月在中间正对着老夫人,两边站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兄弟姐妹,不知道为什么,风涧月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月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风涧月扶额,果然没猜错,相亲大会。
“为娘为你寻了一些家世好的公子,你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眼的。”说着,便有侍女将画一幅幅展开。
没有,拿走,不送,谢谢。“娘,您操心这些做什么!”
风涧澈不说话,站在一旁看着风涧月,不错过她的每一丝表情。
“我不操心谁操心,难不成等你自己上心啊!那恐怕我等到进棺材也等不到你成亲了!”
“娘言重了!”风涧月一脸严肃
风涧月四下看了看,一脸心焦的弟弟们和徒弟们,有没有人能救场的啊!终于明白为什么现代一些年轻人一被家长催婚就不行回家了。
老夫人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别乱看,看画!”
“是!”风涧月立刻回过神来,一幅幅画看过去。
风涧澈看风涧月一脸为难的样子,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拉上她就跑。
风涧月看着画像,突然眼神一顿,上前拿起其中一副“这不是单官晋吗?”
老夫人看到风涧月手里的画像,眉头一皱“不是让你们把这幅画扔了吗?怎么办事的。”
几个侍女闻言埋着头。
风涧月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扔。”
老夫人一脸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这个单官晋,本来也是个大世家,本以为他是个翩翩公子,谁曾想他居然整日流连烟花柳巷之地,还把家产给败光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这样的人可配不上你。”
风涧月疑惑,单官晋这样谪仙般的人不像是会逛青楼的样子啊!他还让她找曲谱。莫非他和陆西龄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相个亲还有线索拿,真好。
“娘,单官晋是不是在寻欢阁有个老相好。”风涧月激动到。
老夫人一愣,该不会是看上单官晋了吧“寻欢阁是什么地方?老相好肯定有啊!可能还不止一个。”
看样子,风涧月不止是要找到曲谱,还要找到陆西龄啊!
“老夫人,府外一位自称听萧山骁阳峰峰主的人找大小姐。”
风涧月一顿“楼罗?快让他进来。”
来传报的人还没走,楼罗就自己进来了!“风大大……额,见过老夫人。”楼罗行礼。
老夫人上下打量着楼罗,再看看风涧月,满意地点了点头,笑意溢出脸来。
风涧月知道,老夫人这是又有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楼罗看气氛不太对劲侧着身子偏向风涧月,小声嘀咕到“怎么回事?”
风涧月小声回答“相亲呢?没事,小场面,hold得住!”
楼罗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来得不是时候啊!”
老夫人:说悄悄话,举止亲密。
“话说你来干嘛?”
“怕你搞不定,来帮忙。”
风涧澈黑着脸,这个楼罗,到底想做什么,明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居然还和阿姐举止那么亲密,是生怕不被人误会吗?
老夫人看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心领神会地点头“楼仙师,今年多大?何方人士?可有婚配啊?”
楼罗就知道会这样,看看旁边风涧澈也在,那小眼神,恨不得把他弄死。这个时候他的话一定要让老夫人死心。
“啊!今年不惑出头,有一双儿女,这次来找风峰主就是为了跟他借点钱。”说着,楼罗看向风涧月“风峰主啊!你就再借我几万两吧!上次跟你借的四万两都输完了,现在还欠着赌坊钱呢!赌坊催得紧,再不还钱他们就要抓我女儿抵债了。还有秀春坊有两个姑娘怀孕了,非说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怎么可能还养得起两个孩子啊!还有我那苦命的老婆,前些天喝醉酒被我不小心打死了,现在还没下葬呢!”
说到声情并茂处还不忘加上肢体动作。风涧月被楼罗这一连珠炮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把秀娘打死了,你这个畜生。”
云卿韵看着演的入迷的两人,下巴都惊在了地上。风涧澈虽然震惊,但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
老夫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愈演愈烈的两人……
“可怜我那一双儿女,以后就是没娘的孩子了!”楼罗说着,眼底还有泪涌出来。
风涧月表情痛苦,一巴掌落在楼罗脸上,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院落“你个畜生,你不是人啊你!”
楼罗捂着脸,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脑瓜子嗡嗡的,茫然的看着风涧月“你还真打啊你。”
“秀娘啊……”风涧月眼神示意风涧澈几人演起来,捂着脸作伤心状。
楼罗委屈了一脸,小声道“这一趟得加钱啊!”
老夫人一时语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风涧月率先开口“娘,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说完,还不等老夫人开口,就悲痛欲绝地跑开了,几人见状跟了上去。
“风峰主,你就借我点钱吧!”
“阿姐等等我!”
“师尊别伤心!”
顿时间,整个院子里只零星剩下几个人,老夫人半晌才开口“真是人渣,月儿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风涧月跑得老远,直到看不到城主府了才停下,拍着楼罗的肩膀大笑“楼罗,你真是太秀了,本来想给容锦的奥斯卡,我决定给你了。”
容锦看着风涧月疑惑到“奥斯卡是什么?”为什么本来给她的东西又要给别人?
“就是黄金做的一个人形雕塑。”
楼罗指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给风涧月看“我怀疑你在报私仇,下手够狠的。”
风涧月摇头“我只是在配合你,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不能演视而不见啊!”说着,风涧月自己都笑出了声。
“演出费,工伤费,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你赔,现在就赔!”楼罗不依不饶,心想这次一定要从风涧月狠狠地捞一笔。
风涧澈从衣袖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楼罗“楼师叔,两万两够吗?师叔辛苦了。”
“够,够,风大大你还想打吗?咱让你打!”楼罗见钱眼开。转念一想,不对啊,风涧澈哪儿来那么多钱。据他所知,风涧澈是没有固定收入的啊!就是出去降妖除魔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钱啊!待查!
风涧澈看着风涧月“阿姐,接下来要去哪儿?”
风涧月一拍手“去寻欢阁!”
“还去?”风涧澈皱眉,还真是死性不改。
风涧月看向寻欢阁的方向“这次,换个身份进去。”
转眼间,卖女求荣,还赌债的渣爹卖了他的一双儿女。
“妈妈,你看我这两个女儿腰细臀肥,长得也还过得去,怎么着也值两百两吧!”楼罗拉着老鸨讲价,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风涧月和风涧月掩这哭容,恨不得再给楼罗甩一巴掌,什么叫长得还过得去。
风涧澈一身淡粉色长裙,胸前不知道塞了两个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面容憔悴又心碎。
风涧月不得不感慨,一天之内领略两大美:容锦男主,风涧澈女装。也是绝了。
至于为什么风涧澈也在,就在刚刚风涧月说她要进寻欢阁的时候,容锦和风涧澈吵着要跟进来,说什么不放心。风涧月还是第一次见进妓院还抢着进的。本来打算三个人一起的,可风涧月进去是为了《忆长安》,拿曲谱是为了换蛊后,换蛊后不就是为了防容锦给风涧澈下半世苦情蛊吗?为了防止容锦发现后影响后面剧情走向,于是乎,卖女求荣的女,就成了风涧月和风涧澈两个人。
看着心狠的老父亲,风涧月捂着胸口“你怎么那么狠心,爹啊——”
风涧澈实在是演不出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只能假装用丝巾擦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老鸨看了一眼两个女儿,一咬牙“两百两就两百两!”
两人被老鸨领进了房间,找了两件明艳的衣服,扔给两人,对风涧月说到“你准备准备,今晚接客。”
风涧月指了指自己“我吗?那他,我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