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屠宰场进去,还有很大的空间,而且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宽敞。李白摸着雕刻精美的石壁,赞叹,“上等之作。”
诸葛亮心里也是赞叹连连。
大声介绍道,“这石壁上刻的东西是三十年前一个匿名游客所作,他说这上面啊,刻的是已有记录的上古佳作,非他所创,不过当时我们店长见他手法十分之好,本来想留下他的,但是他还是选择离开了,很可惜。”
李白摸着石壁一路往前走,看着看着,他看到了一龙一狐。
李白停下脚步,往后退开,放大视野看这整的一副壁画,这壁画很长,似乎是以时间顺序来画的,沿着墙壁往前看,这刻的故事变幻莫测,好不精彩。
韩信见李白看得专注,也跟着一起看。
大声笑道,“客官喜欢?前面还有呢。”
“走吧。”李白边走边解读上面的故事。
“这个故事……”李白往前走,步伐跨度越来越小,“为什么,断了,又重新开始了?”
大声解释道,“当时我们店长也很好奇,便追问来由,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个游客是这么说的,‘心之所画,心之所向,然,心中之翼,始终未得成全,吾若重新来过,仍不放弃所有’。”
“什么意思?”韩信问。
“那个游客没有详细说明,只是说,壁上虽然是同一幅画,但前后的视角不同,前面是以那个游客的视角去作,后面重新开始的,是他以另一人的视角去作。”
“那他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韩信继续问。
原谅他,他真的没看明白。
大声嘿嘿笑道,“前面那个视角,我倒是可以解读解读,但是后面的视角,在下真的就是无能为力了。”
诸葛亮摇扇道,“我觉得,这上面雕刻的,应该都是从同一个人的心理解读出来的。”
“什么意思?”韩信第三次发出疑问。
“如大声所言,前后视角确实不同,但是,内容其实都出自同一人的心理。”
韩信表示还是不明白,雕刻之人是同一个人,自然都是出自同一人的心理了,难道还能说是出自两个人的心理?
“后面那一段,下面有一些文字,我想,你看了可能会明白。”诸葛亮道。
韩信闻言,蹲下去看。
“写了什么?”李白好奇道。
韩信皱眉,“竟是龙纹。”
李白看向大声,“那个游客,可是龙族之人?”
大声如实点头,“是。”
用龙纹写的,看来只有韩信能看得懂了。
韩信摸着那段字,抬头道,“好像是忏悔,要念吗?”
李白犹豫道,“可是什么说不得的事?”
“那倒不是。”韩信纠结开口,“应该是对方,留给爱人的。”
“客官你念一下吧,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很好奇那写的是什么。”大声道。
“那我念吧。”韩信擦擦上面的灰尘,轻轻念道,“昨日的花开,今早已经谢了。”
“你的笑还停留在温柔乡里。”
“前一刻,我们还沉浸在爱恋里。”
“你美丽的眸光,还是这世间最美丽的晨曦。”
“我信守的承诺,还捧在手里。”
“你怜爱的同情,还含在心上。”
“我以为下一刻的梦魇,已经在温柔乡里结束。”
“我以为下一刻的晨曦,还是你的眸光。”
“我以为下一刻的欲望,是理所当然。”
“繁花落尽,老树枯尽。”
“黎明如旧来临,你却不再回来。”
“我等。”
“我许诺你的。”
“散了。”
“最后的歉意。”
“等不来你的原谅。”
“行尸走肉的我,是你想要的吗?”
“或许你看不见了。”
“听不见了。”
“感受不到所有了。”
“可我一直在漫无归宿的世间,等你的回眸。”
“我痛苦地等待。”
“一天,又一天。”
“你回头看了吗?”
“你能回头看吗?”
“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我一直都在光明里。”
“我不是黑暗。”
“我没有黑暗。”
“我无时无刻的乞求,你知道吗?”
“就一眼。”
“就一眼。”
“看看我。”
“我在你的幻影里魔怔。”
“我在你眼前癫狂。”
“我在你面前忏悔,乞求。”
“你就是不相信。”
“你就是不相信。”
“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是黑暗。”
——
“没了。”韩信淡淡道。
大声摇摇头,叹息道,“原来如此。”
其实大声想说的是,好好的一段情,竟被你念得索然无味,真真是糟蹋。
李白看向大声,“原来如此?”
大声解释道,“三百年前,有一种病,叫‘回眸笑’,这种病在当时很火,但就是没人生过这种病。”
没人生过的病也能火?
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事儿都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病,反正当时就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别废话了,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韩信不耐烦道。
“传言,这种病很容易治,但又十分难治,患此病者,会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每时每刻都是如此,他会把他看到的所有东西当成他最恐惧的东西,只要他醒着,精神就会异常敏感,异常暴躁,严重的时候还会乱跑乱撞,好像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来伤害他的,患了此病的人其实跟疯了没什么区别。”大声看着李白道。
李白好奇问,“那此病为何要取名叫‘回眸笑’?”
“因为如果患了此病的人,能够相信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好的,他就可以摆脱癫狂,慢慢恢复正常,而在我们这里,回眸笑的意思是,笑着接受黑暗,与此病接受恐惧的解法相合,于是大家都这么给这种病取名了。”
“这么说,那个游客话里的意思,是希望那个患了此病的人能够接受身边的东西?”诸葛亮问。
“大概吧。”
李白皱眉,“不太符合。”
“哎。”大声摆摆手道,“不过一幅画,客官何必较真呢,大概知道意思就成了。”
“照你的意思,那么得此病的,到底是作出此词之人还是词里的恋人?”
“这……”大声挠头,“我倒没细想。”
“狐狸,这东西这么惨,我们就别纠结了。”韩信起身拍了拍李白的肩膀,“管他得这劳什子病的是谁,反正不是我们。”
末了,韩信转头看大声,不满道,“你们这就没什么可以玩的地方吗?”
“有!玩的地方,那必须有!客官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