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出来的时候，狄仁杰上前问，“如何？”
韩信眸光微暗，“他们说天德正在全力追剿他们，如果要他们放弃对英雄的野心，我们就得保证他们势力的根基。”
狄仁杰不可置信道，“什么？保他们根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他们？！”
韩信皱眉道，“就是对他们的身份捉摸不透，我们才会这么被动。”
“难不成要我们对他们用刑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韩信摇头，“他们自杀了。”
狄仁杰一愣，推开韩信身后的门望进去，只见到铁门后面几个晶蓝色的盒子，那盒子与那日他们在峡谷一起击杀的那人一样。
“该死！”
韩信道，“我回龙族一趟，看看天德如何想，只要天德愿意放弃追剿他们，他们一样会放了鲁班，从此不再打峡谷英雄的任何主意。”
狄仁杰点头，“你带上李白去？”
韩信摇头，“带狐狸去干什么，狐狸跟他又没有关系。”
狄仁杰不语，他总觉得此事李白去谈，可能会更好些。
——
回到熟悉的龙殿，韩信背着手，站在大殿中间。
没多久，天德就出来了。
韩信转头看他。
天德随意坐下，“回来干什么，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韩信道，“这件事是如何透露出去的？”
天德喝了口茶，“何事？”
韩信皱眉，“还能是何事，自然是换血之事。”
“呵。”天德面无表情，“我是暗中去做的，但是有心之人要查，难免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韩信握拳，“你那时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是这么说了，知道的人我也让他们消失了，但是事情做得再严密，总会有漏网之鱼，这岂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天德说的不无道理，韩信无可辩驳，便问，“你最近在搞什么动静？”
天德冷冷一笑，“自然是讨债去了。”
“你为何要去追剿那些人？他们得罪你了？”韩信眉头紧锁，“若是没得罪你，你就……”
“没得罪我？”天德站起身，与韩信正眼对上，“如果没有他们，可伊现在就还是我的！”
韩信不语。
天德一拳砸在桌上，“若不是对可伊有所亏欠，哪轮到你陪在他身边？！”
韩信态度微冷，“你别跟我扯你跟可伊的事，可伊早就不存在，你从始至终追求的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天德神情凛冽，“梦，梦……小子，你懂梦吗？！”
韩信皱眉。
“我沉浸在梦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天德的目光有些涣散，“你知道梦是什么吗？”
是永远触摸不到的希望。
是不管做任何事都无法撼动的僵局。
只是继续留在梦里，还能让他看到可伊，哪怕最后慢慢变成了影子。
韩信缓了神色，道，“我知道可伊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能做出退让也仅是不希望狐狸受到伤害，你希望狐狸好好的，我也跟你保证过，绝对会好好待狐狸，但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还是直接影响到我和狐狸。”
天德斜眼看他。
韩信道，“那些人，你正在追剿的那些人，原先对长安城的峡谷英雄图谋不轨，但一经你的打击，他们现在已经没了精力继续对我们怎么样，但他们手里还握着我们每个人的把柄，如果他们不能保住根基，他们会选择与我们同归于尽。”
天德冷笑，“关我何事？”
“你别忘了，狐狸也是峡谷英雄。”
“可伊我自然会护着，谁都动不得他！”
韩信神色十分冷静，“你是能保狐狸安危，但你以为其他人遇难的时候狐狸会坐视不管吗？”
天德收了冷笑。
“长安城有狐狸的妹妹，朋友，玩伴，那是狐狸的另一个家，你忍心别人去破坏它吗？”
天德一愣。
家？
家？
可伊最喜欢的就是家，天德对此无比清楚。
便是当年，他还是靠着一个“家”夺得可伊欢心。
韩信坐在天德旁边的位置，轻轻道，“你不会忍心看他难过的，对吗？”
天德不语。
当然了。
怎么会忍心看他难过呢。
他曾经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才让可伊接受了他，可伊心中的其他伤疤他何时有能力去除啊。
韩信收回放在天德身上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神情暗淡。若非自己本事不够，他真不想搬出狐狸。
——
韩信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刚走到自家院子，就见李白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面无表情。
韩信不明所以进去。
李白冷冷看着他，“回来了？”
韩信奇怪道，“啊，回来了。”
“去哪了？”
韩信一愣，“没去哪。”
李白抱胸看着他，冷冷道，“宿夜不归，连声招呼都不打，韩信，你行啊，翅膀硬了！”
韩信道，“我办事去了。”
“办什么事？去哪里办？跟什么人去了？”
韩信面露纠结，“就，就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他不想让李白知道太多事，免得扰心。
李白哼了一声，起身，进门，关门。
韩信睁大眼睛，跑过去敲门，“狐狸，我还没进去了，别锁门啊。”
“嘭——”
李白把窗户也关上了。
韩信赶紧敲门，“狐狸，狐狸……”
路过的妲己见此，十分稀奇地走过来，凑近看韩信，“你干坏事了？”
韩信义正言辞，“没有。”
“那李白哥哥为什么不理你了？”
韩信答不上来，便道，“我们就玩玩，没什么理不理的。”
妲己哦了一声，蹦蹦跳跳跑了，边跑边道，“韩信被嫌弃了，我要叫大家来看你的笑话……”
韩信：“……”
这妹妹……
这妹妹……
这妹妹……
算了，既然是狐狸的妹妹，皮一点也无所谓。
——
当夜，韩信在外面敲了很多次门，最后李白被烦的不行，便道，“门没有，窗没有，你要么从烟囱口进来，要么就在外面待着！”
然后，韩信就从烟囱口滑进去了。
李白本来窝着一股无名火，见到从烟囱滚下来灰头土脸的韩信，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韩信从身后掏出一个酒壶，递给李白，李白犹豫拿过。
韩信笑道，“圣诞老人送礼物，喜欢吗？”
李白傲娇地转过身不看他，心里的烦闷虽然没有全消，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