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凝笙近乎站不稳,在紫蝶的搀扶下勉强稳住。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想一件事。
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如果是他,吕凝笙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酩月笑了:“你心中会不会已经跑出来一个人名了?”
凝笙摇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我只要你告诉我是谁。”
酩月凑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是酩夜呀,是你口中的夜枫哥哥。”
紫蝶几乎不带丝毫犹豫立刻说道:”凝笙,不要听她胡说,她是想让你死。”
羽仟附和道:“这个女人你要是信了,我瞧不起你。”
凝笙虚弱到气若游丝,可却浑身颤抖,她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她冷静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似是知道吕凝笙会这么问,酩月胸有成竹地直起身,这次却是看向了羽仟:“我听说你得遵循人的主观意愿才能查询他人的过去,但就上次看来,你其实是能强行打开的,就像对待我一样。”
羽仟不耐烦地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吕凝笙想要的答案,你只需要探寻酩夜的记忆不就可以重现了,不过……”酩月看了一眼看着她眼里全是淬冰的林夜枫,心中一痛,却依旧说道:“他定是不愿意,你们互不相让一来一回不知浪费多少时间,好在那日我也在呢,你放心,不用浪费你太多精力,因为我自愿分享出来。”
“做梦。”羽仟冷冷道,却不料一个身影从他面前闪了过来,吕凝笙挣开紫蝶的怀抱,竟直直地朝着羽仟跪了下去,羽仟愣了片刻,一把抓住她,没让她跪下去:“吕凝笙!”
林夜枫看着凝笙保持着跪下去的动作,嘴唇无意识地颤抖,凝笙抓住羽仟托住他的胳膊:“羽仟,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知道真相,求求你,求求你……”
羽仟咬牙:“吕凝笙,如果真相你不能接受呢?”
凝笙更加用力地抓住他:“我只想知道真相,羽仟,我求求你。”
羽仟看了一眼紫蝶,紫蝶沉默着不知该不该点头。
羽仟看着手臂里的凝笙眼睛里视死如归般的倔强,又看了看令人厌恶的酩月,内心挣扎片刻,终于松口道:“好,你起来。”
凝笙起来,羽仟对着无妄递过去一个眼神,无妄无奈地掏出仿佛无穷无尽的一张符咒,符咒慢慢地变大,最终化成了一面大镜子悬浮在空中。
羽仟终究又犹豫了一会儿,再次看了一眼已经精疲力竭却死死盯着自己的吕凝笙,叹口气,两臂张开,摊开手心,左手燃起白色的火焰,右手燃起黑色的火焰,两手慢慢靠拢画圆,瞬间形成了一个玄幻太极的图案,图案越缩越小,直直打入酩月的眉心,随即他两手合拢指向眉心,酩月的眉心起了一圈光圈,羽仟又猛地指向空中悬浮着的镜子,光圈打在了镜子上,慢慢显出了影。
吕府内,吕母正给吕父揉捏着肩膀:“你啊你啊,就是不爱动。”
吕父乐呵呵的手攀上吕母的手:“老胳膊老腿地不愿意动不是正常的吗,只要夫人闲来时帮我捶捶,我就浑身十分爽快。”
吕母嗔怪地打了他一下:“凝儿就是随了你这张嘴,就会哄我。说来你也是,太惯着她了,你瞧她,前日方才罚她不许出门就在家中抄书,今日偷偷出门玩了一整天,刚刚才回来,还躲在被窝里佯装睡了一天,唉!”
吕父笑:“夫人不也没戳穿她吗??”
吕母无奈:“我这不前两天刚罚过她抄书,手还抖着呢,怎么戳穿啊。”
吕父牵过她的手和她坐下:“我的夫人一向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
吕母依偎在她怀里:“凝儿也长大了,是时候嫁人了。”
吕父搂着她:“我可不愿凝儿这么早嫁人,咱俩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再说了,这孩子心里还念着夜枫那孩子呢。”
吕母有些责怪道:“这孩子也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吕父还想接着说什么,却看见门突然大开,阴风不停地朝里头灌,灌的他打了个冷颤,他松开吕母站起身来,下意识把她拦在身后:“有人吗,是谁?”
门口安静了一会儿,就当吕父以为是风吹的准备上前关门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
吕父察觉到来者不善:“谁?”
酩夜淡淡地将斗篷帽放下来,吕父弯腰仰头看了一眼,似是觉得有些熟悉,唤吕母前来:“夫人,你过来看看这孩子……”
吕母不明所以,犹疑着上前,却在看清酩夜样貌之时惊喜了一下:“呀,这不是夜枫那孩子吗?”
吕父高兴地拍了拍大腿:“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真是你这孩子,大晚上地把伯父吓一跳!”
他上前拍了拍酩夜的胳膊:“长高了,长得也更好看了,你爹看见你不知道多高兴!吃饭了没?我叫下人给你准备吃食,从哪儿过来的?这些年上哪儿去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还记得你凝儿妹妹吗?”
吕父这一连串的疑问,问的吕母都有些无语,她上前,却也是打心眼里的高兴:“夜枫啊,我跟你伯父刚刚还提起你呢,凝儿看见你不知道多高兴呢,天色这么晚了,先洗个澡吃个饭,明早我们再聊。”
旁边的酩月将斗篷帽也放下来:“酩夜哥哥,你看他们还真的把你当成那个什么林夜枫了呢。”
吕父吕母似乎是才注意到这个女子,一时也没在意酩月口中的话,只是问道:“夜枫啊,这是?”
吕父道:“你这孩子,连媳妇都有了吗?凝儿知道估计得哭喽,不过既然一起来了,就一起住下吧,我会像对待凝儿一样……”
话音还未落,酩夜淡淡地拿开吕父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吕父有些不明所以:“夜枫?”
酩夜冷然道:“夜枫?林夜枫?谁是林夜枫,看清楚了,我是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