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两人身份(二更)
弥漫白烟的甬道里,步染看着突然关闭的石门,吓得差点以为自己要截肢了。
还好她够机敏,躲过去了。但是……她怎么把白飘旬退了出去,自己没跟着出去,有着速度还撤什么手啊!
罢了罢了破门而已,她叫白飘旬躲远点,自己再踹开就好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姿势都准备好,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脚底生风,顿时感觉没了支撑。
就这么忽然掉了下去,往下摔了一层。
“啊~痛死了!”步染硬生生摔在了满是石灰漆的地砖上,骨头架子都感觉散掉了。
“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硬汉这么摔也得叫吧,她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弱女子吧。
步染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揉着摔伤的地方,衣服都划破渗出了血。
跟着有主角光环的人,整得自己一直在给别人做嫁衣开路。这次没有防御措施,来得这么预料不及,真就是要搞死她吗?
“吼!”
一声透着野性的声音传来,哒哒哒的开始逼近步染所在的位置。
做为一名久经沙场的神,步染收住了埋怨与哭诉,坐了起来。
她看着周围漆黑黑一片,焦虑恐惧感涌上心头,手腕手的白玉铃铛激烈地抖动起来,不等她反应那生物就把她踹了出去。
后背撞到墙上,腹腔的疼痛感代替了摔伤。步染害怕地同时,一股异样的兴奋感也悄然生出,她起了杀心。
“敢打我?”伴随一声冷笑,步染吐出了嘴中的秽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腕上的铃铛化作剑柄,手绢化作利刃。
“好久没活动脊骨了,一个个就来找死了!”
步染悠悠站起身,挺拔如松,杀气横生,那充满恶臭和邪气的妖物发现了她,再次向她扑来。
昏暗不见光的地下,步染什么都看不清,却能感应到这地方的空旷,以及那怪物出现的位置和招式。
刀光剑影间,步染一跃而起,一个空翻劈向了地面,一声惨叫呱呱落地。
然而还没完,又有好几种看不清样貌的生物向她袭来。
步染现在心情不好,这群东西居然赶鸭子上架要给自己当皮肉沙袋。
几千年没打过架了,她也要看看自己还有多少实力。
点壁斜踢,反手覆雨,手绢轻盈此时化作白银剑刃削铁如泥。步染挥舞银剑,剑柄在手掌上不停变换姿势。
不知身处何处,亦不知所杀何物,她已经沉迷于斩杀的乐趣,全然不顾他们死时的惨叫。
是它们自己冲上来的,那她就满足它们。
顷刻间,四处安静了下来,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不辨方向。
银剑变回四方锦缠于手腕,步染走在地砖上,踏过那些被她打趴在地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上。
她没有在极乐城那时的恐惧,镇静地犹如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她不在乎别人的感受,这感觉很好,像千年前那场大战一样,杀人饮血,伤害她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隐忍不会得到别人的宽恕,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觉得她好欺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与世无争哪里做错了,她认错被骂,反抗被打,怎么所有事在她身上就是在说自己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命吗?步染走出漆黑空旷的石室,一路上脑海里又涌上了很多记忆。
她走着走着没有回头,一直在朝前方走去,直到前方一束光亮出现,她的思绪才被打断了。
“嘶~”步染在离亮光不远处瘫坐下来。
看着浑身衣裙沾满了血迹,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谁的,脑中一声嗡鸣,她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哎呀呀,还没死呢?”
步染坐在地上看着亮光处一个高大身材魁梧的男子向她走来。
墨绿色拖地长衫披着暗红色裘皮大衣,无色的眼睛带着邪气和妖媚。
易千朝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审视着步染身上露出肌肤的地方,“伤都好了?”
步染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划破后本来有擦伤的地方都愈合了,身子骨也没有了疼痛感,她刚刚都没注意,只觉得身体酸痛疲惫,像是做了剧烈运动。
“是啊,好了,对你的实验结果满意吗?”
“哈哈哈哈——”易千朝低声笑着,少了点病态多了点邪恶,“你很聪明,还以为你会继续装傻演戏呢!”
“现在还装什么,就我们两个,演给谁看,我嫌累!”
“好,哈哈哈——我很满意。”易千朝站起身,伸出手示意她拉着自己起来。
“你想干嘛?”步染不想起来,这家伙肯定又要戏弄她了,“我还不想死呢!”
“你怎么知道我要你死?”易千朝收回手摆在了身后,垂眸看这娇小玲珑的步染,浑身脏兮兮的,他还不想碰。
“你抓的不都是漂亮干净的年轻姑娘吗?”这个疯子不会真当自己什么都看不懂吧,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摊开手让他自己看。
“我漂亮吗?我这样的放大街上都找不到。
年轻吗?别说你抓我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到底几岁你应该很清楚。
至于干净,我身上这么脏,你一看洁癖就重。”
步染帮他分析着,随后指了指她的胸口,“抓我这不符合你审美条件的人,不就是看上了我身上有的吗?而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驱壳,万灵之体。”
步染看得出自己的身体是由天地间至纯至善地多种百草圣灵制造的,就是为了承载养育自己破碎的散魂。
而这个疯子想夺走这身体作为他的容器,他带她进来这地宫,第一次凑近自己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身体虚的像棵马上要枯死的花,和当初自己在陋室晕倒前的状态差不多。
“你知道的很清楚,也不用我解释了,但这并不影响你的结局哦!”易千朝赞赏地为她鼓了一下掌,“怪不得当初有这么多天神要杀你,山神——布缃落!”
步染都快忘了布缃落这个名字,现在想来当初的一切也就那样,她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但是易千朝拿出当年的事嘲笑她,她就很不舒服了,“你很厉害吗?当初不在众神围剿名单逃过一劫,结果后面犯事没逃过天罚,现在身体快不行了吧,妖王易千朝!”
听到步染说出他的身份,他并没有感到惊讶与生气,反而愈加兴奋地笑了起来。
实打实的疯子,心情阴晴不定,“哎呀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么个小人物!”
“彼此彼此,回礼了。”步染也不怕他现在对自己不利,开坛做法事还要挑时辰,他这个吃饭时间都固定的人就算要对她动手,也肯定选好了时间。
想着这个人定了七天时间,如今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一天了,四舍五入算两天。
那这七天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抓他们又都留了活口,说是无聊总归还是牵强,说是身体原因明明还是有能力灭了素单宗的人。
易千朝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凡忱……
该死,他是惧怕凡忱的力量不能直接动他,所以拿她做威胁引他进来,想到这里步染开始不安了。
这疯子要凡忱做什么,他难不成要夺走凡忱的力量吗?凡忱就算因为逃脱陨神归天身体受到重创,那他在这个世界也是实至名归的真神,力量不容小觑。
既如此,她的身体是容器,凡忱不就是这个疯子的养料了!
“你抓白飘旬不会真的只是看上她,想让她做你的女人吧?”看着这个为了自己,病态到极致的疯子,觉得如此丧心病狂的人怎么会有感情,怎么会贪图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