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找到顾月月
她认出来面前这个大腹便便的猥琐男人,是一部电影的制片人。
“哪来多管闲事的!你活腻了!”李总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忽然一亮,这个女人可比那个冯岚好看多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搓着手:“呦,这是哪家的女艺人,好眼生,是新签的?想不想一部电影成名啊?”
他贪婪的用目光从上到下将钟道一打量个遍,伸手就要去扯她的手腕。
谁知道刚上前一步,一个巴掌将他扇退了几步。
钟道一面无表情的揉了揉手心,皮糙肉厚的打得她手都麻了。
“我竟不知,李总是这样关爱下属的。”
她冷声说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双面胶,一面黏糊,另一面也黏糊,甚觉得恶心。
在娱乐媒体面前,他可装的有鼻子有眼,可是个热爱工作,体贴下属的好老板。
可私底下,钟道一回头看着还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将人扶起来,那人眼神看她有些似乎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指甲掐着钟道一的胳膊生疼。
钟道一还以为是她受了惊吓怕自己从她眼前消失,安慰的帮她理好头发。
李总被她一巴掌扇晕过去,躺在地上没了动静,钟道一确定人没事后把他靠在沙发上,伪装成喝醉了酒。
钟道一先把人带出去,钟絮一早给了她一张房卡,说怕她不习惯场合,累了可以上去休息。
她将人带到房间里,让她好好在这休息,给她从包里拿了一些药膏。
冯岚看着那眼熟的粉色挎包,更加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扯住了她的衣服,紧抿住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钟道一说:“这药膏是我自己做的,治这些伤特别好,不会留疤痕的。”
冯岚知道她误以为自己不信任她摇摇头,沙哑着声音说:“谢谢你,钟小姐。”
钟道一看着她:“你认识我?”她手背在身后,指尖动了动:“你故意的。”
冯岚垂下头,这件事的确是她故意的,她故意在钟道一去往洗手间的必经之路的包厢里勾引李总。
“那如果我不进那个包厢呢?”钟道一满脸愚蠢的望着她。
冯岚抿唇,从礼服的腰间抽出一根长针。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钟道一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跟自己连面都没见过。
“你们从村里回来的那天,我看见了。”冯岚说:“原本和月月约定好了,等她录完综艺回来,我们一起去吃饭的。可是那天,我没有看见她。”
冯岚的声音沙哑,钟道一给她倒了杯水。
“我给她发消息,她没回。过了几天,看了视频我才知道她在回来之前出事了。”
“我去过她家,没人。可是她的经纪人说她接到了顾月月,而且她很好,只是去旅游了。”
冯岚打开手机,将一张照片点开放大给钟道一看:“这张照片,是我拍的,去年和她去一座边岛拍的,根本不是现在拍的照片!”
“他们在撒谎!”
钟道一稳住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人,节目我都看了,你用的那些东西,虽然查不到,但一定不是独创的手段可以虚假出来的!”
“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只想知道月月现在怎么样?她…还活着吗?”冯岚说完开始掩面哭泣。
钟道一电话响起,是钟絮打来的。
钟絮焦急的询问她在哪,她回答了房间号,顺便让他查看一下洗手间走道那个包间里。
没几分钟,房门就被扣响。
钟道一看了一眼猫眼,将门打开。
钟絮满眼都是担忧,将钟道一全身翻开翻去看着:“你没受伤吧?”
钟道一笑着扬起手:“就是巴掌有点疼。”
钟絮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他目光复杂,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冯岚?”
冯岚抬起头,她脸上妆容已经被哭花,她去洗了一把脸,止住了自己的情绪。
“冯岚和顾月月是好朋友,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可以问她。”
将妆容洗干净的冯岚,露出来真实面容。
她长相姣好,清纯优雅,是一种小家碧玉的形象,与钟道一最先看见的形象十分不同。
冯岚解释道:“丽姐说我性子软弱,如果外表再不强势一些,会没有戏接。”
钟道一明了:“顾月月性格很多变吗?”
冯岚摇头:“月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她虽然经常为我抱不平,但也不会是个将性命视如豆豉的女孩。”
“她从小养尊处优,难免任性,但也不会做性格暴戾强人所难的事。”
冯岚想了想:“至少她对自己没有过。”
冯岚口中的顾月月和钟道一看见的顾月月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难不成…
钟絮和钟道一相视一眼,如果顾月月是被灵所左右了思维,说出这些与性格相异的话也不奇怪。
“顾月月除了回家,还会去哪?”钟絮问。
冯岚说:“还会去礼佛。”
拜佛?
冯岚因为身上的伤,被公司安排回家修养,丽姐强调了又强调,让冯岚好自为之。
钟道一收到了顾月月经常去的礼佛庙宇的地址,按照冯岚说的,顾月月家境富裕,出事了不可能家里人不闹,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都在忙。
清安寺。
钟道一换了一身衣服,是一件淡蓝色道衣,她将头发盘上,背起了自己的小包,多出来的就是她戴了一个白色口罩。
钟絮有事,没办法跟他一起去,嘱咐她万事小心。
钟道一与寺中小师傅说明了由来,他立即禀告了主持,主持面色凝重,亲自会见。
主持捻着佛珠,钟道一看着他的面相,和蔼可亲,身型消瘦却有股魄力,眉宇间皆是智气。
“阿弥陀佛,顾施主福薄缘浅,有幸遇到小施主相救,不然怕是早已…”主持噤了声,带着她到了安置顾月月的禅房内。
顾月月的父亲得知有高人,早在房间内等候了。
主持将钟道一领了进去,屋内陈设很简单,顾月月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消瘦。
钟道一看清了人,的确是在迷雾村看见的那个女孩。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家闺女吧!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啊!她娘走的早,生下她才三斤多,保温箱里整整待了两个星期,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她就是我的命啊,大师求求你,救救我闺女吧!”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下,向钟道一磕头。
钟道一连忙伸手去扶,主持叹了一口气,天不怜可怜人啊。
她再回头看那躺在床上的人,周遭的人气已经快要消散,可是那天她明明已经喂她喝了保命的符水,吐出了那些赃物,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钟道一围着那张床转悠着,从包里掏出钟絮给的罗盘。
罗盘上指针不停晃动着,就好像故意拉扯着针,不让它指到相应的方向。
钟道一屏气凝神:“三清御上,尊其敕令,恭请东岳大帝穿针引线!寻!”
话音刚落,她食指被戳破一个小孔,一条血线飞向顾月月的床,禅房的床塌是镂空的。
那条血线围绕着顾月月转了一圈,随即钻进了床板下面。
钟道一上前,将手伸进床板下摸索了一会,问主持要了一个手电筒,床板下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可是血线实实在在的进到床下去了,不会有错。
钟道一将手电筒放在桌子上,抽出一张空白符箓,用血画着。
玄火随即烧了起来,钟道一将符箓扔进床板下,逞着符还没烧完,再次摸索着。
一张红封被钟道一从床板缝隙里,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