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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冒失之行埋易因 上

好争执德 DC易一 4401 2024-07-06 23:38

  春末夏初时,玙女进入“开化学宫”,玙女前脚才放下行李在“省身堂”的屋舍“小住”落脚,后脚就被“礼法阁长老”传唤。

  威严、庄重、肃穆的礼法阁内堂,玙女直身立于堂前,迎面一个震人心脾的法字,偏左的地方是面无表情一席白衣的“礼法阁长老”商君。稍远的地方立着庄严肃穆的青衣男学士。

  “玙女!”

  “是!”

  “答,学生在!”一旁传来青衣男学士的提点,玙女急忙低下头,思量无论什么社会,谦卑得体,总不会有错,特别是这么守礼法的国度,立刻谦卑回话“是,学生在!”

  “你为了入学一而再,再而三损我国礼,但念及你的才艺便法外开恩,一来也是让你在这学宫学习得以知礼、守法;二来也是为了彰显我上邦大国不与你外邦女子计较,以显我国之气度。

  但错不能不改,从明日晨礼后一个时辰,你就跪于主殿外,‘尚德慎行’匾下每日诵读《国法全典》,望你能从此谨言慎行!”玙女抬头看了看这个毫无多余表情的中年男人,见他眼神示意一旁的青衣男学士,抬来了一堆厚重的书籍,又继续说:“这是法典,赠与你,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是,学生遵命!”玙女鞠躬行礼,看着眼下的法典书堆,合计要怎样把它们全部一起搬回“小住”。最终也只能冒着烈日来回了几趟才终于搬完了。

  现在玙女终于知道为什么边境的人们,都愿意到边塞驿馆参加晨礼了,“开化学宫”晨礼的主持者是驿学太师,据说已是百岁老翁,他宣讲的都是些人生大道,让人好不轻松,就连“冥想体操”,这里也操练的很是认真,等人们四下散去,课程开始前一个半时辰,玙女匆忙准备妥当,拿着法典第一册,跪于‘尚德慎行’匾下诵读,还没读两句,就有一个青衣男学士,小心翼翼跑来,弯腰在玙女耳畔低语,“礼法阁长老请姑娘大声诵读!”

  玙女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声诵读,虽是跪着但一个时辰没有想象中难熬,毕竟字字珠玑,玙女也无心怠慢,等注意到时刚才的青衣男学士又到玙女耳畔低语“姑娘今日到此便可,明日继续,速速准备,早课就要开始了。”

  “是,有劳!”费力的站起还没立稳,恍惚间似乎看见远端有一抹紫色飘过。

  待玙女踉踉跄跄回到“省身堂”,来不及与同住同学搭话,便迅速收拾得当,匆忙赶往“开化学宫”的主讲礼堂,主讲礼堂内依然是跪坐受教,以示尊师重道,玙女突然想起一定要做一些“跪得容易”,否则就算回到现代膝盖也是残废了。

  虽不清楚第一堂课要讲什么,但玙女经过入学事件也知道礼法的重要性,加之听说这上第一堂课上课的地方又极为庄重,是整个边境地区“华国”的最高礼堂,非重要事宜一般都不允许入内,更何况授课者又是“国学”太师,华国的九阁老之一的昊阁老,即使有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谦卑的进入“尚德堂”,找个后排的位子安静地跪坐等待。

  意外的宣讲的内容竟是始国法典,提醒诸般学子从即刻起铭记“尚德、尚行”,言行一致,最后竟然是自由辩论何为“尚德、尚行”,昊阁老特意在后排学生中找到了玙女,请她谈谈她的想法,玙女闭目凝思,知道今后事事都需慎重,整理了一番思绪,答道:“我认为真正的法制是百姓口无怨言、心有服意,受罚者刑之而不怨,事前预防措施到位,尽量相互协助,尊重爱惜生命,绝不胡乱诛杀一人,教化为先,法治为后,执法严明,公正守信。”

  玙女一席话顿时使四座无比安静,每一个人无不凝吸注视昊阁老,等待他的讲评,昊阁老认真的看着玙女问:“玙女,之前对你的判罚有无不服?”,这么一问玙女心理咯噔一下,她丝毫没有不满或不服,还有许多感激,但如今一席话竟会被怀疑了,她不自觉的用牙齿咬紧下唇,还没有等她回答,昊阁老便看着她点头三下,说道:“今日宣讲到此为止,务必请各位学子切记尚德、尚行……”,说完便拂袖而去。

  其他学子纷纷起身开始离去,玙女继续呆坐,一则脚麻难动,再则见吴阁老专向她点头三下,心想不会是西游记的桥段要半夜三更去卧房找他,传我“神力”。

  等人群散去玙女一边自嘲自己的异想天开,一边急忙敲打按摩腿部,疼痛还没有完全散去,她就酿跄的往外跑,她决定既然很在意现在就去问个明白,想必昊阁老一定还未走远,他老人家可是连她这个从异世界来的都听说过的大人物,也是眼下知道“神力”信息最多的人,不趁热打铁还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呢!

  玙女跑出“省身堂”,四周张望,看见远端昊阁老正在与青衣男学士交谈,她立即顾不得腿麻飞奔过去,见昊阁老就要离去,急忙大叫:“先生,昊太师,昊阁老,……”

  呼吸还没有调顺,昊阁老已经来到玙女身前,泰然自若的默默看着玙女,静静看着她为了平复呼吸,弯腰喘气,为了脚不打颤双手捶腿。

  面红耳赤的玙女终于恢复了些,快速平息呼吸,急忙鞠躬行礼道:“学生冒犯先生,请先生见谅,实在是学生不明白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烦请先生明示,点头三下是何意?”

  昊阁老,定睛端详了一番已经镇定下来的玙女,一阵大笑说道:“好,我点头三下,一是明白你并无怨意,二是肯定你的见解,三是我做了个决定,今早你的宣读我听到了,知你已经诚心反省,本想借你回答买个人情,就不再责罚,但现在我更加肯定,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你还是每天继续诵读吧!”

  玙女心想不是要私下传授吗?唉!继续诵读什么意思?买个人情?谁的?怎么又反悔了?于是急忙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昊阁老大笑“原因,哈哈哈……日后便知!”还没来得急接着问话,居然昊阁老就在眼前消失了。

  没有心思细想,玙女很是激动,莫非亲眼看到了“神力”,她感到万分高兴、感激,虽不知怎么来的,为什么来到“始国”,眼下至少有回去的线索了,决心一定要再找到昊阁老问个明白。可惜终于还是再没有找到过……

  中午来到“旰食居”,玙女才终于又见到玛睿和斯娜莲,她们与玙女不在同一个班级,宿舍也离的远,之后要上的课也完全不一样,匆匆与她们聊了几句还没等摸清这里的状况,她们便被其他同伴叫走了,玙女向周围看看才发现甲等班的女学生并不多,如今落单的只有她和另外两个,一个看起来豪爽利落早就用餐完毕,另一个好像完全没有食欲,只见好半天才慢吞吞的把食物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看上去连下咽都十分困难,玙女担心她是否身体不适,正准备上前询问,就听到连续的铜锣声声,只见一个青年学士大声喊话:“下午是各位的专业课,请看通告自行前往,之后是选修课程,有兴趣的请尽快到相应班级报名,明早开始各班按入学班级上课,务必请各位遵守学规。”

  玙女挤到告示前一看,自己在“寂玄小居”上音律课,先生是“乐娘”,再一看地图位置好远,好像还需划船才能到达,而且只有她一名学生,玙女急忙吃完午餐,顾不上与同学聊天就急忙来到学宫中“外湖”边渡口,找到小船凭借以前出游时的经验很快找到了要领,熟练地划着小船穿过层层叠翠的莲花丛,急忙向“寂玄小居”划去,依湖而建的“寂玄小居”分外幽静,四周青竹环绕,院子里是满目六月雪显得分外清凉,苍旧的两层木楼,绿纱帐随风飘荡,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玙女穿过门廊,走过碎石铺就的庭院,到达门口,轻敲敞开的木门,唤道:“乐娘先生,学生玙女今日前来报道。”

  话音刚落,一个面蒙白纱,一身白纱纤瘦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看不清面目但只看眉眼便也知道,即使上了年纪容貌依旧娇好,就在玙女正要鞠躬向前时,一个低沉冷淡的女声飘来:“不用了,我不教你,你的笛声已经很好,这些是去国都入试时必须要会的祭祀全曲,你自己去学吧!这是曲谱,拿去。”随手指指门边矮案上成堆的曲谱。

  玙女无奈地弯腰查看曲谱,起身后乐娘已经离开,她再叫唤什么,也无人应答,玙女只好划船回学宫中的“博览书苑”。

  这“博览书苑”是“开化学宫”的图书馆,六层楼的木塔式建筑,藏书无数,种类齐全,据说是整个边境藏书最充足的。

  玙女只身来到“博览书苑”,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后,盯着根本看不懂的曲谱,嘴里小声嘀咕:“这里的人难道兴趣是送人成堆的书吗?法典还好了,这曲谱我怎么可能会懂,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戴银边圆形眼镜的青年男学士,坐在远端窗户旁,轻咳一声,玙女听闻,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自言自语吵到你了,抱歉!”

  玙女抬眼一看这戴银边圆形眼镜的青年男学士,和她之前见过的男学士完全不同,虽然由于眼镜的反光没有看清对方的眼睛,但是他那身儒雅之气以及那淡雅的微笑,很是让人难忘。

  “不怨姑娘,只是我从小耳朵比别人灵些,现在是授课时间,姑娘怎会在书苑?”

  “女先生让我自学。”

  “唔……”

  “现在闲来想请姑娘听点儿闲话。”还没等玙女回答,对方就自顾自讲起来:“有一女子出生在普通家庭,从小格外喜好乐律,但是没有较好的从师机会,为了能够向当时技艺最精湛的技乐天学习,不惜做仆人陪伴乐师行走天涯,一边云游,一边偷师,真诚终于打动了技乐天,技乐天开始教习她乐律,后来一次京城的献祭表演,她的乐音吸引了上尊,就想把她招入宫中做技乐天,她师傅千般阻挡未果,与她断绝师徒关系诀别远游,宫里已经许久没有新人入宫,更别说是上尊钦点的,于是她格外引人注目,终于还是因为宫闱倾轧险些丧命,还好被昊被阁老所救,就在这“外湖”边盖了“寂玄小居”请她教授乐理,只是到现在还是心心念念宫里的往昔……,从此以后再没有人听过她的乐。”

  玙女心想,果然这个世界也有属于这里的无可奈何的残酷,以后行事需格外小心。

  “等等你要去那?”戴银边圆形眼镜的青年男学士见玙女起身离开,来到她的面前阻止到。

  “我要好好再次拜托她!”

  “等等,现在就要过上课时辰,我见你刚才是划船去的,很是不便。如果不会骑马,就去选修骑术课,这样后面上课也会方便些。还有估计你不想要这样的,”递过一本《宫礼全本》“你且循上面的礼法,试试如何?”

  玙女接过书卷认真道:“谢谢你,为何要帮我?”

  “今早姑娘的回答小生觉得甚好,就想请姑娘听个故事,不存在帮忙,至于说骑马的事,姑娘初到此处,有些不熟,日后自然也会知晓,小事而已。书嘛姑娘不用紧张,是书苑的没用了还回来就好。只是有一忠告,姑娘有些过于爽直了,天下之事切莫轻信。最好三思而后行。”

  “嗯!”玙女思考片刻坦荡回答:“谢谢,我向来将心比心,真诚以待。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戴银边圆形眼镜的青年男学士收起雅淡的微笑,一脸认真的思考了几秒,回答道:“快去报名吧!如有缘,日后再聊。”说完人就很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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