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跟他名字很配嘛!”
“嗯,很期待。”
“我晚自习不准备上了。”
……
只是站在那里,晋琼就听出了个大概。如花,又是那位如花,怎么不把他投胎到猪圈里?天天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哪个姑娘会放心身边有这么一男的。
她怎么会突然这么想?比如昨天晚上,那个倒贴过来的男人,她一琢磨头就大。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晋琼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好好的欣赏一下那位美貌绝伦的如花。
半空中聚集起朦朦胧胧的的水汽,被春风轻轻的那么一扬,拂过脸上的汗毛,晋琼觉得有些冷冷的。这种错觉,总让她想起微雨蒙蒙的那一晚。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的那场闹剧。总觉得它迟迟未收场,依旧也没散场。
“大戏”随时就要开幕,台下的少女们有些蠢蠢欲动,她们手中举着荧光棒,左右挥舞着。
晋琼以为她们还要喊口号,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右侧站了两个保安,跟她一样,一副标准的好奇宝宝模样。
她一笑,那俩人也笑了,但她着实不知具体笑了些什么,晋琼吐吐舌头,继续保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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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琼忍不住笑出了声,妈耶,还真有口号呢,哈哈哈……
像明星似的闪亮登场,不闪瞎也够夺目的。作为一个男的,确实值了。
晋琼伸出嫩白细长的小手,呱唧呱唧……今天她才明白,原来作为一个拍手观众,干的也是体力活。
“1”一结束,笙箫笛陨琴瑟箜篌齐齐亮相,左边甩出一抹云水袖,女子脚尖轻轻着地,踏着节拍算是正式出场了。
美人雅致的玉颜画着妖娆的玫瑰妆,清秀的脸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摄魄。她频频回眸,一双眼睛含笑含俏,云水遮雾绕台,媚意漾漾,她红嘴微张,像在空气中吐露着仙气。
晋琼掐了一把手指,呃,这么一个妩媚的女人,公然于学校的戏台上……真的好麽?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俩保安,如痴如醉的样子,几欲上去一亲芳泽。也是,哪一个男子不喜欢这样的美人。况且,她身为一介女子,都自惭形秽。
不过,人家音乐配合得好。好,好哇,她搓着掌心,又呱唧呱唧了几下。
手掌心隐隐的痛感,好似这一巴掌也把自己挠醒了。她差点儿忘了正事,说好的如花呢?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为薄粉丝一笑,改穿女装吧?
想到这里,晋琼嘿嘿笑出声。好龌龊啊,啊哈哈哈……
再等等……她暗骂薛彤彤没良心,把自己丢在这不管不顾,独自跑去寻欢作乐!
啊——
抬眉间,她被眼前的真实情境瞬间折服。只得啊啊啊---瞠目结舌地看着空中散落的粉蕊,然后很不矜持的说了句,真老妈的美。
碧波徜徉的清澈眼神里,洋溢着说不出的温馨,她轻轻勾起唇角的弧度,灰色的眼睛团出开了花的火焰,是的,她就这样被深深的吸引了……
漫天的粉蕊洋洋洒洒地飘着,粉而渐红。
细雾沾衣难拂,暖昏昏在鬓在目。
羽扇浮毛,缀似流萤,欲说换休。
朦胧的远灯里,晋琼仰头再看,已经模糊难寻。
“不是丹霞子,无因到尔家。
清才吟雨色,丽句任人夸。
月冷诗肩耸,寒霜鬓顶压。
若为归去说,携鹤追如花。”
她以为那四句话只是好听,自己不屑于记的,没想到此景此境,竟呼之欲出,徐徐而来。
“快看啊……快看啊……”
“啊啊啊……”
“如花君来了!”
台下的女孩们一惊一乍的惊呼着,晋琼很快意识到,重量级人物恐怕要现身了。
她浑然不觉地踮起脚尖,勾着脖子在四周寻找着一些可预见的征召。
威亚起----后面工作人员喊着,前面的动作跟她一样,此时已是颗颗脑袋半悬于空,拨浪鼓似的声东击西。
晋琼仰着头,不知支撑了多久,实在酸痛的不行,想着暂时收回脖子。她这一摸,幸好,幸好,还在啊。
呵呵,但是脖子却无情地抗议着,说这里不是它的家。她有些无语,如果真的上演古装仙侠剧,脑袋被收割了,自己可能还浑然不知。
她又骂一句,“真以为自己七仙女下凡了,这阵势,比你娘亲王母娘娘驾到还磨叽!”
言罢,前面的无数个浮在空中的脑袋,忽然像设定了某种自动程序,齐齐地瞄准自己。
她悻悻然,这会儿还没结束,不要树敌的好。
咳咳咳……
很快,一切恢复正常。焦点终于不是她了,她也没想着成为今天的主角啊。
忽然,一道银色的光圈快速的从上而下穿梭,晋琼咂摸着下巴,莫不是入住了广寒宫?
银圈越来越大,光环越来越亮,犹如一轮明月悬她的在头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浑身不自在。不是应该在台前嘛,怎么又在台后了?
她轻轻转过头,那俩保安也是神色各异,不知所云,恐怕还没从开场那美女的怀里出来吧。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前面的女生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矜持压根就不存在。
她们的目光锁定着晋琼的上方。
她诧异地叹了口气,一身的冷汗,原来焦点并不在这里啊。
光环在下面,如实的环圈却在她头顶之上。谁?谁设计的,也真怪。哪个主角不是从台前走出来,这个偏偏……吓死人了!
晋琼伸了伸懒腰,一双眼睛像平铺在头顶的光环上。
“呃,如花?那人,不就是昨天的那个家伙嘛?”
她疑惑不解的眨着眼睛,边问边答。不对,肯定看错人了。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他也不可能是如花。
大名鼎鼎的博雅文学社长,是出了名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昨天的那个人,浑身脏兮兮,哪有半分文人气息。
一袭火红的斜襟长袍,跟着威亚在上空转了一圈,慢慢的下降,前面又是一啊啊啊---的尖叫声。
“下来了,下来了……”
好些人举着相机咔嚓咔嚓的跟着旋转节奏按下快门,晋琼慌忙用手捂住脸。
不用多想,谁能忍受半个脑袋垫在人家的脚底板上,被大写特写。技术高超的,可以P掉半个脑袋。懒得省事的,直接就是人家的鞋垫子。
她睁大眼睛看着,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搭在两肩,未绾未系的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的如同上好的丝锦。浓眉剑目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色眼眸,他的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流光炎炎的大红袍子衬得肌肤白皙胜雪,令人挪不开眼。
他手摇粉色羽毛扇,遮着半张脸。
但仅有的半壁白皙,下面已是排山倒海般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