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用什么办法?
寻月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可战争在即,所有人都被推着赶着向前,所有的可能性都会逐一上演,到时候,自己能救得过来吗?
秧儿说要走,找三座战舰,自己去找队友组队,并不想跟能力差距悬殊的总长一起行动。
其实但凡有些劲头的组员,都不会选择跟总长一起,能力差距太悬殊,完全得不到锻炼。
看着秧儿离开,寻月只找个地方坐下歇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想知道。
关于时空门,整个天顶都没人知道时空门的来历,问阔礼,阔礼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崇明主上带来的,而那崇明主上的来历,根本没人说得清。
崇明主上的具体年纪,也没人知道,按照阔礼的说法,崇明主上还很年轻,中年人的岁数,却没有中年人的模样。
被一个个谜团包裹,她闷得喘不过气,也确实是太好奇了。
待启厘人醒了,寻月就端坐在他对面。
“你对时空门好像很了解?”
启厘人因为疼痛,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他只是看着寻月,但一个字都不说。
“你之前说寻找时空门,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在你们启厘,也不在崇明,但现在偏偏就在崇明了,它是,怎么个原理?既然是只能回到过去却无法改变过去的东西,寻找它,能用来做什么?”
启厘人仍是不说话,只盯着她看。
寻月想着,现如今,四大带一小,共五个系统,数十个仓内都可以与时空门连接,并且每个仓内,不同队还有不同的时空门进入口,接入点又是如何选择的呢?
这个东西,究竟是怎么个原理呢?
“你。”启厘人眼神阴冷地盯着她,“你不是活人。”
此言一出,寻月诧异的定在原地。
不是活人?
那自己是什么?
开什么星际长途玩笑呢?
“你的呼吸只是表象,你可以不用呼吸。”
这样的结论更是荒唐,寻月听着白了他一眼。
一定是疼糊涂了,自己用不用呼吸,还得他来判断。
她想到这儿,却也难以忘记那会儿被钳制住脖颈的时候,明明是死死的掐着,而脖子上也是紫红一片,可偏偏,没有窒息的感觉。
是肺活量好?
还是呼吸功能好?
她只想问出时空门的来历,却也没管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渐远,眼前的启厘人才缓缓开口。
“时空门来自宇宙,那是宇宙中最黑暗的一部分。”
“嗯,黑洞吗?”
“不是黑洞,那是在最黑暗的一部分中,乍现的光圈。”
寻月跟不上这个启厘人的脑回路,也听不懂说的究竟是什么。
“亿万年后,黑洞剧烈收缩抖动,光圈随着最外围的旋转波被甩出了那片星系,甩到了很远的地方,相传光圈在掠过托瓦37-5星系的时候,光圈的一丝余晖被星系震荡波卷了进去,最后被葡洛星星环吸引,余晖坠落,在葡洛星生出了一面时空门。”
寻月听得云里雾里,只能大致明白这时空门的老母,来自黑洞中的一点逆向光明。
“一丝余晖就只能生出一面时空门,但通过时空门回到的过去,是不受控制的。”启厘人眼睛死盯着寻月,“但你们,控制了时空门,能够选择一个固定的时间,也能在时空门内,享有一定的停留时间。”
寻月眨巴着眼睛,挠了挠鼻尖,完全没法理解。
这是说明什么?
说明崇明主上厉害?
不对啊,这个控制时空门的程序是谁写的?
为什么只能回到星战的时候呢?
如果好好利用这个时空门的能耐,那说不定,现在已经反击取胜了呀?
“所以呢?你们要找时空门是为什么?时空门只能回到过去,却不能改变过去,回去有什么用?是想,打探错过的秘密吗?”
启厘人冷笑,“秘密?那都是最低级的用法。”他轻蔑地瞥了眼窗外,“这个做法,被你们用了,可一颗星球,乃至一个星系,只能容纳一座时空门的存在。”
“为什么?”
“时空门来自宇宙,它生于吞噬一切的黑洞当中,你以为它的白,就真的是白吗?”
寻月哑然。
难不成,这生于黑洞中的白,还能吞噬——黑?
启厘人想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竟递进式冷笑,最后变成了狂笑。
“你们不知道,你们不清楚,你们不清楚葡洛星的结局!你们不清楚!葡洛星没有了!葡洛星被余晖吞噬!已经堕入时空门的循环里!余晖长成了新的光圈!你们会堕入循环的!你们怎么确定你们的现在,不是在循环过去呢!”
寻月被他笑的身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葡洛星所在的星系已经被光圈吞噬了!哈哈哈哈!我们要找到时空门!要避开时空门!要避开光圈!要逃离有时空门出现的星系!因为都会被吞噬的!”
寻月打了个哆嗦,上去扇了那人一巴掌,“疯子。”
这一巴掌使力不小,那血红的手印在那张惨白的脸上十分明显。
启厘人恶狠狠地盯着她,最后用极小的声音嘟囔,可话音未落,寻月就觉得周身一白,她竟从时空门内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波动流转的白色雾气,身后大门一开。
“我没按退出键啊?”
寻月从门内出来。
已经出来的人,是不能二次进入的,会打破规矩,并且因为已经写入本次固定穿越的程序,她再进去,也是会回到两个小时前,那样会导致时空门内的时间错乱,在同一个平面,看见两个自己。
可这样的退出,让此刻的寻月开始心慌。
是因为刚刚那个人的话吗?
那不能二次进入的规矩,又是谁定的呢?
是谁发现的这个规矩,又为什么规定出来后不能二次进入呢?
如果这样循环,不单单可以出现更多的自己,还能出现更多的兵力呀?这里面是有什么弊端吗?会是什么呢?
她脑袋里藏着无数个问题,朝着时空门的出口走去,但外面的那些人,一个个都顶着张疑惑的脸看着她。
“你咋出来了?”花灯惊讶地指着可视屏,“我们调了好几遍,就只有秧儿那小丫头离开时的画面,之后的就没有了,屏幕上就弹出个感叹号,说是连接异常,你咋的,手环出问题了?”
寻月将手环摘下,放进门口的一个佩戴格子里。
刚刚的那一幕没让任何人看见,那时空门的事,要不要复述一遍呢?
她刚想着,隐适挂里传来嘟嘟声,紧接着,屏幕弹出,是简讯。
【回房间】
身处整个天顶系统中,如果人家不让你说,你就一个字都说不出去。
寻月相信,如果自己要是敢站在观战区胡咧咧,下一秒肯定会被隐适挂或是整个观战区电子化地板跟墙壁里释放的东西搞晕。
“来个电话,我先出去一趟。”
借口离开,但屋内的这些老组员却都不是傻子,两两对视,都觉得事情不妙。
寻月来回看了看走廊,随即快步上楼。
虽说系统不干涉个人隐私,但如果这个隐私危及了整个崇明聚的来历,那可就非同一般了。
回到房间,电话准时打进来。
“我没想到会预见这样的事,是我疏忽了。”
说话的人声音非常绵软悠长,能听出来是个男声,却听不出年纪。
“我是崇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