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锌之血脉!”
“上次我刚解锁钢铁血脉时,还没有从魏君山那里学会窥金术和控金术,只是凭着自己的意念,就能隔空阻挡失控脱轨的1号电车……”
“魏君山也说过,燃金术师的施法以【观想】和【感应】为两大基石……”
逻辑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陈逸当即微凝双眸,摈除杂念,感应着自身血脉中流动的锌元素……
无数微小锌原子在千百根血管中涌动不息,循环往复。
接着有意念化为一粒粒火种,透过血管壁,汇入血流的汪洋大海!
锌原子被逐一点燃,接着一股巨大的灵性包裹了陈逸的身体。
陈逸睁开了眼睛,直视着大殿前方,“想象”着自己的目光锐不可当,可以穿透这面墙壁,穿透后方厚厚的山体……
几秒种后,奇迹发生了!
前方的大殿墙壁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半透明颜色,他的“目光”轻而易举地就穿了过去,看到了后方的山崖石壁……
但很快山崖石壁也变成这种淡淡的半透明颜色,他的“目光”再次穿透过去,然后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一幅令人震撼的图景!
江东工业区,无数工厂鳞次栉比,一根根烟囱直插青天,许多大吊塔、吊臂、吊钩正在夜以继日地工作,还有货运蒸汽列车正“嘟嘟嘟——”奔跑着,俨然一个秩序森严的钢铁丛林。
而他就像一个巨人,居高临下地俯瞰这一切。
“这就是【神瞳】的魅力么,终极透视眼?”
“如果我去赌场……岂不是要成为魔城第一赌神?”
“不!我是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我拒绝黄赌毒!”
……其实倒也不是他不想一夜暴富……
只是稍微认真想想,就知道单凭这个能力想去赌场赚得盆满钵满是不大可能的。
先不说赌场的人是不是都是傻子,钢铁仲裁团也在时刻监控着燃金术师的一举一动,搞不好以前就有所谓的“赌神”被抓到,然后被判刑流放成了终身“狩魔人”?
狩魔人这个职业是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的,天天不是在砍怪,就是在砍怪的路上……这种无时无刻都在刀尖上跳舞的生活,真的太危险了!
所以这种想法,陈逸也只是想想罢了。
现在他还不够强大,没有任何挑战这个世界现有秩序的能力,还是先苟着发育才是王道!
下了朝天殿后,陈逸再次乘坐轮渡返回白龙江西岸。
离开码头后,陈逸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哥特风钟楼下。
街角路灯架下,早早有一辆三轮黄包车在此等候。
陈逸径直走去。
“师哥,你终于回来了!”
车棚内端庄坐着一名很有少女感的年轻女子。
今天她穿着一袭梨花白的重工绣长裙,衣领和袖口都滚有典雅的蕾丝边,修长如玉琢的脖子上缠着一个同色的蕾丝颈带。
宋芊芊看着他,笑容清新得像一抹甘冽的清泉。
“上来坐吧,我们要出发了。”她撩撩裙子,往旁边挪了挪。
陈逸也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三轮黄包车刚好坐得下两个人。
“师傅,拉我们去中海国际饭店。”陈逸提前从钱包中抽出车费,递给了前面的三轮车夫。
“好嘞!两位贵客坐好喽——”
三轮车夫收到车费后,立即兴奋地蹬起脚踏板,三轮黄包车在大街上飞驰起来。
“师哥,你刚刚去江东做什么呀?”宋芊芊歪过脸来,有些好奇地问。
陈逸笑道:“四个月前,在我被外派到北方做战地记者之前,我曾经去朝天殿祈求源神保佑我平安归来,所以我刚刚是去朝天殿还愿了。”
“噢……”
宋芊芊点点头,笑靥如花:“做战地记者确实挺危险的,能平安回来真好!”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雅的香水味,类似一种酒精混合了柑橘、紫丁香的味道,很好闻。
就在这时,陈逸的脑袋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却又很尖锐!
陈逸的头皮猛地绷紧……怎么回事?
“师哥……?”
宋芊芊见陈逸没有理会她,凝着水灵灵的大眼眸望着他。
“噢!”陈逸立即摆脱了这种状态,含笑道,“是啊,做战地记者得跟士兵们同吃同住,有时候为了拍摄一些高质量的照片,也得冲到炮火纷飞的战场前线去。”
“你呢,你又为什么想来当记者呢?”
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心底却有些好笑……
师妹啊,你看起来这么单纯,真的不适合干记者这一行!
要当好记者,你图样图森破是不行的!你要跑得快,还要会“搞个大新闻”!
宋芊芊略微低下头,有些羞涩,又有几分憧憬和期待:“也许是我从小到大的生活太单纯,也太枯燥了吧……所以我想倾听这个世界上更多人的声音……”
陈逸笑着问道:“噢,那你今年大几了?”
“我今年大四啦,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毕业了!”宋芊芊抬起头,有点小兴奋地道。
陈逸接着笑问:“你也是工济大学新闻系的?”
“是啊,我以前就听说过师哥你的事迹。以前师哥你为了报道纺织厂的黑暗,不惜冒着黑心工厂主的死亡恐吓,冲破重重阻拦去采集第一线的新闻,最终维护了村民们的合法权益!”
“那时你被打伤住院,我还去看过你,只是去看你的人那么多……你应该是不记得我的……”
宋芊芊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回忆中,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满脸崇拜的神色。
陈逸正想回应几句,突然脑袋又是一股尖锐的刺痛!
接着,他的眼前有陌生的画面在闪回!
——就像电影中一闪而过的回忆片段。
刚刚他第一次脑袋刺痛的时候,浑身的感官知觉就已经全部调动起来,所以此时也迅速记下了这三组闪回的画面:
【五辆黑车行驶在尘土飞扬的黄泥路上,排成一个纵队,当先一辆车牌以“铁王剑B”打头。】
【一个巨大的车库中,五辆黑车全部打开车门,车上的人全部改乘另外几辆又破又旧的车。】
【肮脏陈旧的大街上,两个黑衣人拉低帽檐,行色匆匆。】
陈逸心中一惊:“怎么回事?这些记忆画面都不是我的。”
宋芊芊见陈逸毫无反应,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毛病,有些担心地喊道:“师哥?……师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