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湫芸看着占星图,可突然觉得浑身疼痛,那种痛断断续续的,她放下手中的图卷。
“谁又受伤了?”
她感应到不知道是谁,似乎又受伤了,可是这种疼痛感是如此熟悉,像是曾经被罚的四道冰魂。
她一早就在仙墨峰里独自修炼,也不知道仙风剑宗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这种疼痛感的增加,她只能起身去一探究竟,是不是哪个人又被罚冰魂之刑。
路上遇到几名弟子,低声细语的说着:“在忏悔台上,自罚七十道冰魂,比一般弟子闯入禁地还罚得多,想想都疼。”
“是啊!”
苏湫芸怒气冲冲的喃喃道:“自罚?谁在自罚?害我也全身疼。”
虽然没有冰魂穿过身上那么疼,但还是感觉到疼痛。
快步走到忏悔台,映入眼帘的是墨广百,鲜血淋漓的从忏悔台上,踉踉仓仓的下来。
“师尊......”
苏湫芸跑上前,伸手想扶住墨广百,墨广百一个眼神杀瞟过来:“让你在仙墨峰修炼,你怎么在这里?”
“师尊,我....”
苏湫芸如鲠在喉,该怎么解释好呢?
“师尊,我感应到了,不知哪个不怕死的人又闯入禁地,好像被罚了冰魂,伤在那人身上,也疼在我身上。”
苏湫芸想到这样说有些不妥,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是刚才感应到......”
还未说完,墨广百就厉声道:“还不快回去仙墨峰上修炼。”
“是。”
墨广百强忍住伤口的疼痛感,挺直身子,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还在不断的流淌着。
他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都知道他很痛,但是谁也不敢上前扶他,或是跟他说话。
四位长老站在原地不动,他们了解墨广百的性格,此时的墨广百只想静一静,若是谁上前去扶他,关心他,他更会焦躁不安。
苏湫芸关心道:“师尊,你的伤.....”
兰箬长老将苏湫芸拉到一旁,轻声说:“什么都别说了,今天墨宗主心情可能不太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今天师尊怎么了?”
“墨宗主踏入禁地,自罚七十道冰魂。”
“啊?”
苏湫芸惊讶一声!
难得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墨广百自己私闯禁地,苏湫芸竟然惊愕到瞪大双眼:“师尊踏入禁地......”
“还真是个大公无私的宗主。”
“兰长老,禁地里到底有什么啊?”
“........”
兰箬脸色微变,连忙给苏湫芸使了个眼色,让苏湫芸别提及禁地的事,边上还有其他三位长老在场,心想苏湫芸什么不好问,非要问禁地的事。
竹樱长老耳朵特别灵,小小的谈话声,也传入他的耳朵里,训斥道:“苏湫芸,禁地的事不是你该打探的。”
苏湫芸尴尬的一笑道:“竹长老说的对,我只是关心师尊,所以问问。”
梅傲长老拿出一瓶药递过来:“将这瓶疗伤药拿去给墨宗主。”
“是,梅长老。”
不知不觉,她自己身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她拿着疗伤药去找墨广百。
墨广百在闭着双眸静心打坐,听见笃笃笃的敲门声,半响后,他才睁开眼睛,冷声道:“进来。”
苏湫芸推开门,拿着疗伤药:“师尊,这是梅长老托我带过来给你的疗伤药。”
“放着。”
“师尊,我帮你上药吧。”
“不必。”
“可是师尊,你的伤.....”
“去沏一杯柒叶青。”
“好的。”
苏湫芸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师尊还真奇怪,受伤了不涂疗伤药,却要喝柒叶青。”
突然一股忧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感应到冰魂的疼痛,现在冰魂的疼痛消失了,心情莫名的忧伤起来。
她快速的去泡了一杯柒叶青端过来,放在案上。
墨广百端起柒叶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时候,直视着苏湫芸的双眸:“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他的眼神里,少了严厉,少了冷漠,倒是增添了几分忧伤。
苏湫芸从墨广百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从未有过的伤感。
她愣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师尊,我想给你上药。”
“不必。”
“可是师尊,你背上的伤口,我怕你涂不到药。”
“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会涂。”
苏湫芸被这句话隔住了,若是师尊知道她心魂失控的那天,在他身上翻找了半天的破界符,还不被气死才怪。
“可是你怎么涂?师尊的手有那么长吗?”
苏湫芸说出这话后,墨广百抬起指尖,一道白光托起药瓶,默念道:“上药。”
药瓶子就自动悬浮在墨广百的后背上,开始撒药。
药瓶子十分听话,根据墨广百的命令,左边,右边,上面,下面,只要有伤口的地方,都均匀的撒上药粉。
苏湫芸瞪大眼睛看着,连忙问道:“师尊,你用了什么法术?”
墨广百淡漠道:“听话咒。”
“听话咒?我也要学。”
“以后自然是会教你的。”
苏湫芸脸上泛起一些尴尬,刚才还担心墨广百后背的伤口,涂不到药,看来是多虑了。
墨广百随意使用一个听话咒,都能自己给自己上药。
苏湫芸盯着墨广百的双眸看:“师尊,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啊?”
墨广百勃然大怒道:“出去!”
瞬间,脸更阴沉,被苏湫芸看穿了他的心,他此刻无处藏躲,心里变得烦躁不安。
莫非她能感应到我心中的情绪了?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到心化境,全能占星天赋的人,只有到达心化境,才能感应到周边人的情绪。
她刚才那个眼神和那番话,明明就像是看懂了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那些情绪一样。
他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宛如一个被戴着面纱的人,被人揭下了面纱,看到了他最真实的面容一般。
他开始变得不安,但脸上却淡定自若。
他又再次厉声道:“还不出去?”
苏湫芸被他凶巴巴的声音吓到,轻声的说:“哦。”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大步大步的走着,喃喃道:“出去就出去,关心你一下,你倒还凶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看苏湫芸走出去后,他的心才放松下来,一个人孤独惯了,就受不了别人对他的嘘寒问暖。
对于他而言,这种嘘寒问暖,不会让他的心感到慰籍,只能增加他心里的烦躁。
倒不如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伤口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