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大意了
只是打个猎,林凌又怎么会累着。经过这次水灾,林子里的生灵也有损伤,倒让她不好下手。照理修道之人对全部生灵都要不偏不倚,但修士也有自己的偏好,像是妖族出身的多少会偏向于自己的族人一些,人族也是一样。
林凌算比较特别,谁让她从小就长在隐仙门,见过的妖比见过的人要多,其中像是缘角殿主、虚空师兄之类的都对她非常友善,同门之中唯一对她不怎么友善的就是同为人族的白机师兄。以至于她对人族没有特别的亲近感,对妖族也不会生出厌恶,甚至一度觉得将来与她结为道侣的会是妖族。
尽管那时她心里却没有特定的对象,却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大概是她的性子跟妖族更合得来吧。如今到了蓝境世界,这儿几乎找不到妖族,巍山精这种连化形都不会的不配称之为妖。
她隐约感觉得到这个世界的天道对人族有偏向,似乎有意扶持人族。
她不会跟天道对着干,去做什么毁灭人类的事,这本来就不是她会做的事,可是她也不愿就这么顺从天道把人族的位置摆在其他生灵之上,哪怕她的未来夫君是人族也不行。
天地间应有它该有的平衡,天道的偏向也许是为蓝境世界,她只是一个人过客却不用顾虑这些,她只需要保持她一个修士的本心就好。
这次生灵有难,也不知是不是天道所设的考验,她也不可能为了帮裴沛就把山上的动物都捕了换人族不被饿死。可是她怎么都得让裴沛吃好喝好,就算天道不准,她都得护着自己的男人。
第二天,她等裴沛出门后,便去了松室山。四周也就松室山受疫瘴的影响少一些,生气也足,林凌在山上转了一圈,挑中了不少合眼野味。山上药材也多,她挑着挑着野味,目光就停在了药材上,不知不觉就挖了好几样。
真想在山里住上半年,她暗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松室山深处的老树峰下。她也听过老树峰的传说,想来峰上的老松树定是受雷劫失败的山神(伪)。也不知它现在是个什么修为,林凌一边想着一边放出自己的灵识,想要探探峰上的老松树,可惜她的灵识才刚触及树根就被弹了开来。
完了,碰上高手了,林凌一边想着一边捂着胸口转头呕出一口黑血,是她大意了。
“哪里来的妖魔,敢探老夫的底!”一个声音在林凌耳边回荡开来,震得她血脉生疼。
她到底要不要自报家门?林凌迟疑了一下,想到跟全一教还会有来往,便小心说道:“在下木药门门主魔修林凌,不知前辈在此,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魔修?”老松树显然是头一次听说,但他却知道木药门门主,“是不是你说会救治王中英那孩子?”
“正是。”
“你真能救?”老松树狐疑地问。
林凌还没有回答,便感觉有一股木气向她袭来包裹了她的全身,却又好像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打探她的底气。她也没有反抗,只专心护着丹田,等它打探过了才放松下来。
“晚辈能救。”
“念在你还有点用,今日也是无心之失,老夫且不与你计较。”
“多谢前辈。”林凌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就这么走了,她也难得在蓝镜世界遇着一个前辈,便好奇地问:“前辈,以你的功力想要救醒王中英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还要靠别人?你就不怕我把王中英救坏了?”
老松树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林凌的问题。林凌望了一眼山顶,眯了眯眼。
“前辈,我再冒昧问一句,您现在是山神了吗?我听说想要当山神要受雷火劫才成。”
“你从何处得知?”
“我收了个小弟,是巍山精,他很想当山神。”
“他是何物所化?”
“石头。”
“石头呀~”老松树悠悠一叹,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羡慕,石头可比树木要抗雷火。
所以上面这位还只是树精,并不是山神?林凌暗想,感觉自己是被刚刚的打击弄懵了。她放出灵识探查,结果被更强力的灵识压制,让她以为上面那位是灵力深厚的山神之流,可是说不定对方只是灵识深厚。毕竟人家的年纪摆在那里,又占了那么大一个地盘,灵识比普通修士强大也不奇怪。
而灵识强大并不表示战力一定就高,一般上场也少有直接用灵识对杠的,要是出现损伤比伤着血脉还要严重。许多人都有保护灵识的护符,还会有反弹他人灵识攻击的法器,林凌也有,就是她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灵识比她强的生灵没有提前拿出来。
她就不该偷这个懒,要是当时直接上峰顶看看那棵老松树就好了,说不定她护住灵识后直接用上三昧真火,老松树还不一定打得她。
她要不要上去试试,她感觉自己有了一丢丢战意,但是这点战意很快就被她自己撸没了。又不是有什么仇,打什么打,要是受伤了她又得闭关,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闭关,她还要回家给裴沛做好吃的呢。
“前辈,晚辈家里还有事,要是没别的吩咐,晚辈就先回去了。”
林凌说着,也没有等他回答,就去追她刚刚瞧上的一只肥山鸡。在这样差的年景里它还吃得这么肥,不是摆明了想让人捉了熬汤,她怎么能辜负了它养出来的肉。想着回去也不方便煮,她特意在山上煮好了再回县衙,正好裴沛一个人在书房,她便端了鸡汤进去。
“快,喝了。”林凌上前说道。
裴沛就在想她几时回来,没想到她忽然便进来了,便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鸡汤。
“你喝了吗?”
林凌表情一顿,点了点头,说:“喝过了。”
“你再喝一口。”
裴沛把手中的鸡汤递到她面前,固执地看着她,林凌无法只能喝了一口。
“我真的喝过了,剩下的你喝吧。”
裴沛也没有再劝,捧着碗默默把鸡汤喝了,也不嫌这一碗是她刚刚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