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亮光飞上天空,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焦发子和寒霜子心里明白,这是灵儿得手撤退的信号。二人不再恋战,带着众人撤退。焦发子断后,临走时还冠冕堂皇道:“今日葵花仙子体力欠佳,我本是怜香惜玉之人,不如等葵花仙子身子养好了,我们再战!”
说完,也不理会葵花仙子,虚晃一招,抽身而走。
葵花仙子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如此,再斗下去,也讨不了好。
一个时辰后,归一剑宗来了两位相助的长老,葵花仙子惦记着孙兴,敷衍几句,就回去照料孙兴。
柳倩雪尴尬道:“娘她心情不好,两位长老勿怪。”
灵儿同焦发子汇合,毒医娘子抛出一个储物袋给寒霜子:“老身所得的灵石都在这里了,给你。”
寒霜子接过储物袋道:“多谢毒医娘子。”
焦发子已经猜到灵儿去忙啥了,不协调的五官皱到一起,不悦道:“怎么没有我的辛苦费呢?”
常峰抛过来一个储物袋:“我的给你。”
焦发子欣喜接过,探出神识一看,脸上笑开了花:“多谢常长老,银灵姑娘姑娘在我那里绝对没有危险,几位放心好了,这就告辞了。”
毒医娘子道:“银灵宗主,你如果不想去,就安心呆在炼药仙门。”
楚平在一旁附和,他知道,灵儿是不想连累大伙,所以才远走幽冥宗。
“难得焦前辈邀请,我去玩几天就回来。毒寡妇,咱们以后再聚。”灵儿告辞大伙,跟着焦发子走了。
幽冥宗坐落在非常隐蔽的无名山峰中,七八天时间也就到了,大厅里早就备下接风宴席,热腾腾的酒水,大碗的鱼肉,穿梭的侍女。
“银灵姑娘姑娘请上座。”焦发子伸手示意上首唯一的一张椅子。
“灵儿是客,应该坐下面。”灵儿推辞。
“银灵姑娘是我大哥唯一传人,理应上座。”焦发子道。
灵儿无意统领幽冥宗,所以坚持不坐上位。
焦发子只得在首位旁又加了桌椅,摆上酒菜,二人同时坐下来。
一阵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不料焦发子话锋一转,问道:“银灵姑娘姑娘,据说那日,莫干山山腹中,也有传闻,说是幽冥王以一敌四,钳制住寒霜子楚平、周千俊、柳倩雪,是你跳上石棺,用银针杀死了幽冥王!”
焦发子话音一落,大厅里寂静无声,气氛一下子变得浓稠起来。
灵儿知道,如果回答不好,只怕是别想走出这大厅了。灵儿端起酒杯,不紧不慢抿了一小口,郑重放下酒杯,清亮的眸子看向焦发子:“焦前辈,你不问,我也打算把那日的经过说一遍。那日,幽冥王以一敌五,当真了得......”
“等等,不是以一敌四?”焦发子打断灵儿的话。
“焦前辈,各位前辈,众所周知,我被三大门派追杀,无非不过是为了给柳昭雪让位,那日柳昭雪的姐姐柳倩雪,和他的夫君孙云飞就是来杀我的,幸好有千俊公子、楚公子、寒前辈在,一时不好下手,当进入莫干山山腹内,发现了石棺,孙云飞一脚踢飞石棺盖,然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孙云飞被拖进石棺,其他人想解救,被九阴天魔掌压住。
当我跳上石棺,发现幽冥老祖胸前中剑,而孙云飞被幽冥老祖锁住咽喉,这时,我举起银针刺中孙云飞脑袋,而幽冥老祖以一敌五,又受了重伤,终于身陨消散,临死前,把九阴天魔掌传给了我,临危受命,我根基浅,有愧于幽冥老祖重托。”
灵儿说完,脸上露出悲痛之色,心中却在想,那日,应该是养魂珠自动认主,自己两世为人,灵魂异常强大,幽冥王又死了,才造成养魂珠自动认主,并把九阴天魔掌口诀也顺带过来了。
自己一通胡诌,焦发子即使不信,也无从考察。
席中一名壮汉站起来:“大哥,若幽冥老祖不想传法术,谁也奈何不得,银灵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焦发子认真点点头,“银灵姑娘临危受托,为我们幽冥宗带来希望,以后她就是幽冥宗的宗主,姑娘姓银,我们应该称姑娘为银宗主。”
一时间,大厅里银宗主叫个不停。
灵儿百般拒绝,奈何众人不听,只得随他们叫去。
“银宗主,你若累了,让婢女带你去休息。”焦发子觉得让一个女娇娃陪着一帮大老粗喝酒,恐银宗主泛味,于是说道。
灵儿顺水推舟,立刻上来八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带着灵儿下去,大厅里重新热闹起来,觥筹交错,大声喧哗。
灵儿在以小翠为首的婢女带领下,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荷塘边,八百里荷塘,氤氲雾气蒸腾弥漫,硕大的荷叶托着晶莹的露珠,或卷或舒皆天然,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在荷塘中央,建有一栋两层小楼,隐隐绰绰如同悬浮水面,小翠一指小楼脆声道:“姑娘就安排在那里休息,这里是幽冥宗最好的风景了。”
想不到幽冥宗还有如此高雅圣洁的地方,灵儿欣然点头:“替我谢谢各位前辈。”
灵儿只留了小翠一人在身边,其余的婢女都打发走了。
焦发子每日里晨时过来问安,现在,灵儿白天、晚上都在修炼,每日晚上,还是进入空间药浴,还有十天,药浴就结束,不知为什么,这几次药浴结束后,灵儿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昏昏然小睡一会儿,朦胧间感到身边有人走动,更多的时候在看着自己,有时候还同自己说上几句话,可能这段时间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
接下来几天,药浴后都出现同样的情况。难道是器灵?唤了几声,器灵都没有应答,器灵这家伙从来都没有靠谱过,难道是荷花成了仙?能在空间来去自如?好在药浴只剩下最后一天,灵儿决定一定要撑住不打瞌睡。
绿色药液完全被吸收,灵儿旋转跳出水面,如同出水的芙蓉,甩干三千墨发,大小水珠碎了一地,一件雪白的衣衫从上而下裹住玲珑娇躯。
今天要撑住,不睡。灵儿默默念叨,然而,睡意还是铺天盖地般袭来,势不可挡。但,灵儿依然保持一丝执念。
恍惚间,一白衣男子侧身而卧,轻轻撩开灵儿额间垂下的一缕青丝,拉过灵儿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左手上,又用自己右手盖上,一股温热传来,灵儿眉心一阵悸动,,男子右手拇指轻轻拂平灵儿眉梢,如同春风拂面,灵儿的心便安定下来,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血脉相连。
不知多久,灵儿恢复意识,却没有马上睁开眼。
宁愿自己在梦中一睡千年,不再醒来。
.......
梦终归是梦,灵儿再怎么不愿意,终归还是要醒来,睁开眼,却意外发现器灵就在自己的对面,缩小版的银针,尖尖的头,尾部一个椭圆形的洞,一双黑眼珠三百六十度的转动。
“是你吗?”灵儿喃喃道。
话越来越少的器灵依然没有开口,黑眼珠没再转动,而是越过灵儿看向前面。
灵儿顺着器灵的目光看去,空间的外面,傍晚的荷塘,密密匝匝的荷叶荷花隐隐绰绰,显露出它独特的风骨和浓浓的韵,其间,一白衣男子轻点足尖,在荷叶上飞过,飘起的衣角,飞扬的发丝,显得灵动而出尘。
这不就是梦中的男子吗?难道是个男的荷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