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后,萧紫容吩咐家仆们送北堂容瑄与端木离风,去客房休息。
霜月晚间不能出席家宴,一个人喝了好些荷花酒,喝得头晕脑胀,浑身发热,刚好在房间里面睡不着,便来到庭院之中散步。
她刚刚走到了荷花池,便看到了月夜之下,有一个白衫仙人,远远地看去,仿佛是谪仙降世一般清雅出尘,披着淡淡的月华,如白璧般素雅高华。
此时的人间美景,真真是应了那一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仙人生得倒是不错,只是这一身素白,像极了办丧事,不太吉利。”
霜月咧开嘴笑着说道,声音宛若银铃般清脆。
北堂容瑄漠视着笑的一脸灿烂的霜月,他浅浅的琉璃瞳,古井无波。
眼前的少女年纪甚小,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容貌算不上绝色美人,却也清丽可人,白净俊俏,一袭粉衫,灵动娇俏,一双俏皮的墨色瞳子,尽是天真无邪,烂漫如花。
“无趣。”
北堂容瑄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转身想离开。
看着北堂容瑄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霜月连忙张开双手,跑到他的面前。
“我无趣,我觉得你才无趣呢,和寒冬腊月的冰雪一样冷。”
“让开。”
北堂容瑄依然冷冰冰的语气,多了一丝不怒自威的感觉。
看着北堂容瑄冷峻的模样,霜月不仅不害怕,反而伸手去掐了他的脸颊,他的肌肤极其温润如玉,吹弹即破。
“放肆,本公子从未见过如此放诞无礼的女子,不知羞耻。”
北堂容瑄生平第一次被女子亲昵,不禁又羞又恼。
“你终于有表情了,其实你的脸也不是冰雪做的呀,你的脸是温热的呢。”
霜月扑哧一笑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萧紫容正好带着如月,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胡闹,夏侯霜月,你快给我滚到房间,面壁思过。”
萧紫容大发雷霆,不过霜月平时都见惯了她这样子,似乎她从来都不是她的女儿,横眉冷对,疾言厉色动不动就是面壁思过,罚跪祠堂。
“母亲,我只不过同这位公子开玩笑而已。”
霜月小声说道,难不成开玩笑就要面壁思过吗,世界上面壁思过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你竟然还敢顶嘴。”
萧紫容火气更旺。
“好了,三妹,你快回去房间吧,别惹母亲生气了。”
如月赶紧劝和着霜月和母亲,从小到大,母亲对她们甚是严苛,但是对霜月,更加严厉,从未给过好脸色。
霜月自觉不再多留,赶紧一溜烟回去房间了,溜之大吉。
“北堂公子,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了,她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公子海涵。”
如月柔声说道。
“无妨,下不为例。”
北堂容瑄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也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萧紫容阴沉着脸,她愈发觉得,自己当年答应让夏侯羡风,留下霜月,就是她此生最大的错误,这个小魔女,迟早给夏侯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夜凉如水,霜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似梦非梦之间,忽然听到有人喊“阿璃,阿璃。”
“阿璃,是在喊我吗?”霜月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门口半敞开,有一丝清雅似水的月光,照了进来。
“阿璃,阿璃快过来娘亲旁边。”
门口幽幽地传来一声浅浅的且亲切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霜月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亲切,尽管她是背对着自己。
那个女人身形修长柔美,与凡人不同的是,她留着一头宛如冰雪的白发,在月光之下,显得清雅卓绝,同时有着一丝阴森森的冷意。
“你是谁,为什么喊我叫做阿璃,我不叫做这个名字啊。”
霜月连声说道。
“你就是阿璃啊,你叫做雪冰璃,你是我的女儿,我是娘亲啊。”
白发女人淡淡地说道,身上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雪冰璃,娘亲,你真的是我的娘亲吗?”
霜月迫切地问道,她好像从小到大,心头都萦绕着一个疑问,那就是她不仅长得和两个姐姐完全不像,而且和父亲母亲也不像,难道她真的是抱养的,难怪萧紫容对她一直疾言厉色。
“是呀,阿璃,我就是娘亲,我一直在等你呢。”
白发女人一直背对着霜月说话。
“娘亲,是你吗?”
霜月欣喜地说道,原来她的娘亲并不是萧紫容。
就在白发女人准备转身的时候,一道蓝色的剑芒飞了过来,冰冷的长剑无情地劈向了白发女人,白发女人一声惨叫。
“闪开,这个女人是死灵。”
一句冷冰冰的话从霜月的头顶传来,出剑的人正是北堂容瑄。
“哼,多管闲事。”白发女人露出了真面目,原来是一副骷髅,但是竟然会讲话。
霜月被北堂容瑄推开,跌倒在地上,看着北堂容瑄潇洒舞剑的样子,宛如谪仙降世。
白发骷髅一双白骨爪凝结出一道星紫色的暗光,击向北堂容瑄,北堂容瑄跳跃向半空之中,用长剑舞出一道蓝色的光芒,两道光芒冲撞在一起,发生了爆炸。
白发骷髅意识到自己可能遇上了一个修为比较高的修士,于是转身想跑开,北堂容瑄扔出来一张黄色符纸,上面画着诡异的血色花纹,符纸飞了过去,贴在了白发骷髅的脸上,瞬间降服了这个来历不明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