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女弟子
水云庵内部零零星星几个人。大师太油灯闭关多日,未曾见过。剩余的都是小道姑,依次是云锦,云莲,云珠,云眠,云竹。白日里,五人在庵内吃斋礼佛,打扫练功,并无特别。云锦和云莲关系好些,也常常在一起。云珠和云眠经常一起打扫石山后面那一大片的桂花树。云珠常采些桂花做点心,招待过路的客人。云竹年龄最小,刚来2个多月,跟大家比较生疏,独自一人住。“云珠小师父!请留步!”清浅叫住她。云珠双手合十:“徐施主,有事吗?”清浅作揖回礼:“是这样,平日在家时常常吃我娘做的桂花粥,我看石山后面有片桂树林,不知可否去采些桂花来?”“云珠师妹要做素斋,还是云锦带着施主去吧!”云锦说着便领路去了。“有劳云锦师父了。”清浅跟上云锦。“她的鞋底全是红色的污泥,走路左脚轻右脚重,应该是右脚有伤!”江篱对着清浅耳语。“果真如此!”清浅观察后回江篱。“三位施主,便是此处了。几位先忙,云锦告辞!”云锦领到此处便退去了。青玄低声问:“主人,我们到这里真是要采桂花!”清浅被他蠢笑:“昨夜里,那大胡子和紫衣女都来过这,这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我们四下转转,找找有什么可疑的!”“这里的土好像是刚翻新的,它颜色比其他地方要鲜艳一些!”江篱指着不远处两颗桂花树的间隙中,约摸半米距离。清浅笑着夸赞道:“不亏是你,江篱,干的漂亮!”她示意青玄找个铁锹挖上一挖。青玄每次干的都是这种体力活。在清浅和江篱的注视下,青玄挖的洞已经挖有数米深。一具腐烂的尸体呈现眼前,尸体被肢解成五大块,最明显的还是胸膛这块骸体,看着伤口的深浅,应该是一把7寸长的匕首直插入胸膛,才导致直接死亡。不过杀人分尸,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我们。”清浅心中不安起来,环顾四周并无异常。“还得辛苦你埋回去,切莫打草惊蛇。”江篱提醒青玄。“明白!”青玄麻利的善了后。
三人组回去时,听见那蓝衣女子和他丈夫正在吵架。蓝衣女子指责丈夫不要脸,居然做出这种事。那丈夫跪地求饶,希望得到蓝衣女子的谅解。蓝衣女子当场写下合离书,收拾包袱准备离开。云眠小师父上前劝阻,却被蓝衣女子瞪了一眼:“哼,滚开!”看戏的还有紫衣女子,她安慰云眠:“云眠小师父,你没事吧!”“多谢紫依施主关心,云眠无碍!”原来紫衣女子就叫紫依。她还挺关心云眠小师父呢。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众人问声赶至,只见那蓝衣女子的丈夫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胸膛处,又一个深七寸的匕首伤口,跟桂花树下的尸体死状一致,不过看样子凶手还没来的及分尸,尸体就被云珠小师父发现了。“云珠小师父,你赶到时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清浅疑问。“我来给这位施主送些茶水。叫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我轻推开门,就看见施主他倒在血泊中。”云珠嘴唇发白,脸吓的铁青。清浅看到打翻在地的茶水,观察到死者的手里好像紧握着什么。“这是什么!”紫依也发现了死者手掌紧握,她掰开死者的手掌,发现一个灰色的流苏。云珠见此脸上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她下意识的向人群中的云眠看了一眼。清浅捕捉到了这个微妙的瞬间,她分析道:“这流苏应该是凶手匕首上的,死者认识凶手,他对凶手没有防备,才会从正面被杀。想必凶手就在我们几人中间。”“我不认同你的说法,云珠小师父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她也可能在茶水里下毒,待到死者毒发,再用匕首刺入胸膛。”紫依推论。“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云珠连连摇头。“若是中毒,口鼻处会有些颜色,粉末的变化,再说真是中毒再刺杀的话,那伤口的深浅不会如此平整。”清浅推翻紫依的推论。“谢谢徐施主为云珠辩解。”云珠感激道。
“水云庵离衙门还有一大段路,即使快马加鞭也要两日。恐怕到时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众人纷纷议论着!“我可以去衙门报案!”张婉晴自告奋勇道。“张施主,后院有座链索桥,可减少半日的路程。”云竹提醒道。“好了,天色已晚,大家早点休息。衙门很快会派人过来。”青玄安抚众人,众人惶恐不安,七嘴八舌地四散而去。
翌日,石山的桂花树下,一具尸体悬挂在四米高的树干上,众人靠近,人群中的云眠高喊:“是云珠!”才一个晚上又死了一个人,凶手十分猖獗,接连害死两人。清浅有些怀疑同屋的云眠,提问道:“云眠小师父,你和云珠师父住一个房间,她昨晚在房间吗?”云眠不慌不忙,又有些忧伤之样:“昨日云珠说要去上个茅房,过了很久后神色凝重的回来,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也不说话。只是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安抚她睡下,自己也沉沉睡去。早起时云珠已经不见踪影”云竹站起来:“我见过云珠,昨晚我吃坏了东西,就去了茅房。她神色慌张,我喊她她也不理我!”“不好了,那条下山的链索桥被弄断了。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张婉晴的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狼狈不堪。“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报官!”江篱打量着眼前这些人。
“这样吧,从现在开始,大家两人结伴同行,遇到危险就吹响这个通讯器,莫要再单独行动。”清浅说着,眼神示意青玄给每人发了个通讯器。她观察到大胡子的脚底也有红色的污泥,而且张婉晴的鞋边也有。“大家说说自己昨晚的行动路线?”清浅提议。云竹举起手抢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云眠附议。“你两不用说了,其他人说一说吧!”清浅开始对众人一一询问行踪。云锦昨晚一直待在房子,没有出门,云莲和她在一起,两人可互相证明。云竹,云眠的说辞相互呼应,紫依和张婉晴住隔壁,可互相证明,就剩这个大胡子无人证明,他说昨夜在桂花树下练了一会刀法然后就回去睡觉。还有那具埋在桂花树下的女性尸体。“江篱,我有几个疑问,云珠死的那天晚上,她到底看见了什么,是谁弄断了链索桥。谁在桂树下埋了尸体。”清浅脑海里全是案情,不过她难道忘了她只是个大夫,不是六扇门的捕快。江篱扶她坐下,“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因为凶手还会再杀下一个人。”
屋沿上一个黑影闪过,黑影今晚要下手的正是清浅,不过黑影还不知道,几分钟后她一定会后悔这个选择。“来了!清浅你在这里等我。”说完江篱从黑暗里靠近黑影,定住了她。将人带到大堂,吹响通讯器后,大家纷纷赶来。身穿黑衣的人被捆在凳子上,青玄揭下面纱:“没想到会是你!”云眠的脸从黑纱里露出,连杀两人的凶手竟然是她。云锦,云莲,云竹都吃了一惊。“大家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黑衣人会是云眠小师父。云眠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清浅胸有成竹。云眠不屑的憋憋嘴:“哼!被捉了是我技不如人,要杀就杀。”“好吧!那就我来说!杀那蓝衣女子的丈夫和云珠师父的人就是……”清浅成为众人的焦点,大家都想弄个明白。“是你!”清浅指着人群中的云锦。众人被带着节奏,目光又聚焦在云锦身上。云锦淡然一笑:“徐施主,我昨夜一直跟云莲在一起,请问我是怎么杀的人!”“你不过是利用了你的亲妹妹,云眠就是你的亲妹妹,你利用她当你杀人的屠刀。”清浅指责云锦。云锦大笑:“哈哈哈哈,笑话,庵中谁不知我与云莲最是亲近。你说云眠是我亲妹妹,有什么证据吗?”云莲也帮着解释:“是啊!云锦与我同进同去,我可以替她作证!她连一句话都没跟云眠说过。”“你原名叫赵云锦,是赵家的大小姐,不过你赵家家道中落,很快你便来此出了家,你来不久后,一个叫赵云眠的小姑娘也来此出家了。你们同父异母,不常在外人面前接触。”清浅娓娓道来。“可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证据!”“别急,她两人虽不在外人面前表露,但是两人腰间的玉佩却说明了一切”清浅说着将云眠腰间的玉佩拿下来,又取下云锦腰间的玉佩,拼在一起,果然是一对的!玉佩间互相吸引,合二为一。“果真如此!”张婉晴听的入神。“就算她是我妹妹,可我没有杀人,要捉也该捉她吧!”云锦从刚才一直抵赖的状态转化为与我无关。紫依拦下清浅,让我来说:“石山后面的桂花树下有一具尸体,那正是你的杰作。”众人一脸惊愕:“什么,那里还有一具尸体。”“你……你胡说!”云锦阵脚乱了。“诸位,我正是衙门的暗探,从小习的招魂之术,几日前我收到云眠的来信,她说她好像被人控制了。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来查一查。我来的时候,云眠的状态很差,她似乎不认识我了。我有一面通灵的镜子,它感应出桂花树下的冤魂。我便在树下作法,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树下埋的正是这水云庵的大师太油灯。”“什么!”云莲,云竹吓到腿软。“你和她是一伙的,你们都来污蔑我!”云锦反咬一口。“青玄,把油灯师太的掌门腰牌拿出来。”清浅示意。青玄将腰牌拿出来,展示了一圈。“后来我们又去了石山后面的桂树下,挖出了这块油灯师太的腰牌!”清浅解说着。云莲接过腰牌:“这,这是师太的腰牌。云锦,你……”她听到这明白了一切。怪不得云锦说师太要闭关,原来暗地里早下了毒手。“为什么?云锦你为什么杀师太?”云莲伤心的质问云锦。“油灯师太撞破了云锦和他的奸情,才惨遭毒手。”紫依指着人群中的大胡子。“云眠之所以一会热情似火一会冷若冰霜不过是被云锦用药物控制,怕张婉晴报官又叫大胡子砍掉了索桥,我在断裂的索桥边发现了大刀的砍痕。云珠应该是发现了那灰色的流苏是云眠的匕首上的,她不敢相信平日里善良的云眠会杀人。直到她去上茅房,听见了你和大胡子的对话,这一切的主谋就是你赵云锦!你右脚上的伤也是你故意割伤的,为的就是让云眠放松警惕,喝下可控制神经的药物。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痛恨男人,让云眠在被控制的状态下,勾引蓝衣女子的丈夫。”清浅将迷雾一层一层剥开,只剩最后一个疑问。云锦仰头大笑:“你真的很聪明。不过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杀了油灯师太后,大胡子就要揭发我,我只好给他下药,并刺瞎了他的一只眼睛作为威胁。我告诉他,他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可是不久他就爱上了我的亲妹妹云眠。我这才下毒控制了她。现在男人,妹妹都不会背叛我了!哈哈哈哈哈哈”!云竹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吓的哑口无言。云莲惋惜道:“云锦,你真是糊涂啊,为了这样一个负心的男人,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油灯师太她本有意将掌门腰牌传与你。你怎么可以!”云锦也不知是不是良心未泯,她眼角流下两行热泪:“师太,云锦来了。”说着就用匕首抹了脖子。
紫依拱手:“徐小姐,我知你有大本事,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云眠。”“叫我清浅就好,我是大夫,救人是我应该做的。”清浅扶起紫依。青玄解开捆住云眠的绳子,清浅为云眠搭脉,“青玄去把我那套针灸的工具拿来。”“好嘞!”青玄跑着拿来工具,清浅在云眠的各个穴道处扎上了银针,并为她服下了去毒的药丸。片刻后云眠清醒过来。“云眠,你感觉怎么样?”紫依欣喜的问。“紫依,你怎么在这,这几位是?”云眠忘记了之前被控制时的记忆。“不记得也许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清浅轻声呢喃。紫依点头同意。“多谢你清浅,你医术这么高,连破起案子也得心应手,不如跟我去衙门为朝廷效力。”紫依想挖墙角。“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做大夫!”清浅给大胡子也解了毒,三人组与紫依,云眠,云莲几人挥手告别。张婉晴经过此事,对清浅生起敬佩之情。刚才江篱一直站在清浅身边,看她娓娓道来的样子,喜欢到无法自拔,心中暗想道:“是我媳妇没跑了。”眼神里满眼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