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空白的灵签
胳膊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样,是一种烧灼的疼。
张懿立刻将袖子撸了上去,结果就看到那螺旋一样的标记变成了血红色。
他轻轻的碰了一下胳膊上的螺旋标记,灼痛瞬间加剧。
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
张懿是又疼又心慌,他起身匆忙的穿上了衣服,然后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前殿。
打开灯,温怀公的神像高高在上,眼眸低垂,似乎正慈爱的看着众人。
“温怀公在上,庙祝张懿被阴邪所侵所扰,还请温怀公指点示下。”
说罢他便拿起签筒,开始摇晃起来。
疼痛依旧在加剧,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张懿浑身湿透,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啪嗒”一声,一根竹签应声而落。
张懿捡起来一看,瞬间呆住了。
空白的?
什么时候签筒里有了一根空白的竹签?
之前接手神庙的时候,他可是亲自检查过签筒的。
一共四十八根灵签,每一根上都写着有谶言,从不见空白的灵签。
是温怀公不愿意帮助自己吗?
不,如果温怀公不愿意帮助自己,灵签根本不会摇晃出来。
能摇晃出来,却是一根空白的竹签,难道是温怀公无法解答吗?
不等张懿仔细思考这白签的含义,疼痛已经让他几近崩溃,最后他咬着牙,强撑着身体走到神像前,从神像身后的匣子里,拿出了散发着纯净光芒的玉如意。
在接触到玉如意的那一刹那,疼痛瞬间消减,张懿这才从痛苦的折磨中脱出。
长长的舒了口气之后,他又尝试着放下玉如意,看看肩膀上那个印记的疼痛会不会再次袭来。
不过还好,疼痛并没有重启,那个螺旋的印记,也从原本的血红恢复成了肉色。
只不过,那个螺旋好像更加清晰了一点。
张懿明白,这个印记肯定跟自己进入过阴阳狭间有莫大的关系。
可是这个阴阳狭间具体是什么地方,他还不清楚。
玲珑说阴阳狭间,可能是阴阳交接之所,人类濒死时所进入的地方。
可是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信息,人类濒死时所见到的场景千奇百怪,但见到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听有谁说见过无数触手的。
张懿自认为也算是阅览群书了,可是书中并没有对阴阳狭间有什么描述,甚至连这个词都不曾见过。
“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福是祸,遵循天命吧。”
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张懿索性也就不想了。
他本想将玉如意放回去的,想了想还是揣了起来,回到内室睡觉去了。
有了玉如意的陪伴,张懿心中也安稳了许多,这一觉再也没有什么梦魇,一直到天亮鸡叫才打着哈欠起床。
打坐诵经,跪拜烧香。
在将前殿打扫一番之后,张懿打开门,准备迎接香客。
本以为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却没有想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这可出乎了张懿的意料。
怎么了?自己不过是出门了两天而已,大家就不来上香了?
张懿有些无奈摇头,有时候人的信仰还真是相当的淡薄。
不来也罢,他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走到解签处坐下,打开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了中午,张懿刚准备起身做饭,结果门口就来了人。
“请问,请问张先生在吗?”
张懿听到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来人微微有些就惊讶。
一共来了四个人,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看起来将近五十岁的大叔,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几个人披麻戴孝,俨然是一副刚从葬礼现场赶来的样子。
“我就是,请问你们这是……”
这里可是温怀公神庙,披麻戴孝进神庙,是有忌讳的。
“张先生,我家老母亲诈尸了,还请您帮帮忙,看看怎么才能让我老母亲入土为安呐!”
诈尸?张懿有些惊讶,他看了看门外那堪称炙热的阳光,这能诈哪门子尸?
“具体怎么回事,可以说一说吗?”张懿问道。
大叔点了点头,先是自我介绍:“我叫杨军,是前面团结村的,我妈前天去世的,要在家里停灵三天才能下葬,我就从市里租了个冰棺让我妈躺里面。到明天上午就是第三天了,结果今天上午人忽然就从冰棺里起来了,追着人就蹦着跑啊,人们都说她是诈尸成僵尸了。”
张懿皱了皱眉头:“有没有可能是你母亲只是假死,其实并没有死,只是陷入深度昏迷了?”
“不可能,我妈去世那天我还找了大夫来,人大夫用听诊器听了心跳,量了血压,你说一个人心跳听不出来,那血压总不能归零了吧,两样都没了,这才宣布死亡的。”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确实是死了,可是死人诈尸……
张懿也是第一次听说。
僵尸倒是在电视剧上经常看到,现实中还真没有遇到过。
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正好团结村也不远,张懿决定跟着杨军他们过去看一看。
临走的时候,张懿站在温怀公的神像前,他本来想要求一支签的,但是想了想,却又没有求。
他心中还是对那支空白的灵签有些在意,或许自己,并不该什么事情都去问温怀公。
求签问卜,算的是未来事,虽不能言明,却可以预兆。
这种预兆曾经让张懿不管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可是如果一件事无法给出预兆呢?
就像是现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个印记,没有人能告诉他是什么。
或许只能依靠自己去摸索,有些东西,总是需要自己去体验,自己去总结的。
想明白这点,张懿只上了三炷香,然后跟着杨军一伙人离开了温怀公神庙。
团结村就在比槐村前面,两个村子之间就夹了个小树林,所以两个村子的人走的很近。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张懿就来到了团结村杨军的家里,只见他们家挂着白幡,院中设了灵堂,外面已经搭建了吃席的棚子,都是农村丧仪的基本配置。
只不过这正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却没人在棚子下坐着,所有人都站在大门口,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好奇和担忧,不住的往里面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