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是大团的云朵,云朵乌压压的,是要下雨了。
“温芜恶女,我亲自来收你,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说话的是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老人,他长身立于枝头上,宽大的道袍无风自飘,猎猎作响。
满头华发全部高束成髻,用一个银白色的发冠束住,腰系银制腰带,在腰带中央是一块通体莹白材质特殊的玉石,那是他的储物空间。
“洪彦老君,你来了也一样不能奈我何!”温芜狂傲的道。
温芜年约二十出头,头发梳成单螺髻,用一支简单的木制云纹发簪固定。
身着浅碧色长裙,裙裾飞扬,傲立在山巅。
“找死!”洪彦老君威声道,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件法宝,那是一尊白玉宝瓶,他手执宝瓶,瓶口对着温芜,口中喊道:“收!”
白玉宝瓶的瓶口发出一束白色光芒,光芒照向温芜。
一旦被白光照到,就会被吸进宝瓶里面。
温芜身形极快,在山间腾挪闪躲,只见虚影来回闪烁,宝瓶根本无法照到她。
忽而一道剑光过来,洪彦老君急忙收起白玉宝瓶,才免于白玉宝瓶被打碎的风险。
剑光又是一闪,剑回到了温芜之手。
那把剑流光溢彩,剑身上刻有二字:无绝。
人影与剑光同时一闪,温芜拿剑疾刺而来。
强大的法力波动,将经过的空气肉眼可见的向两边波及开来。
洪彦老君抬掌相迎,双方法力对峙,接着分开来。
温芜再杀过去,洪彦老君从储物腰带里取出风动剑与之对战。
双方在半空中连续攻守交错,速度快的只余虚影和闪动的剑光。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响起。
洪彦老君一剑刺向温芜,温芜用剑面挡下,却因雷声受惊,没能接住招,被强劲的法力打退出去,坠落下去。
洪彦老君乘胜追击,用剑刺向温芜。
温芜翻身落地,稳住身形,接下洪彦老君的招式。
双方再次连续打斗起来,温芜略有不敌洪彦老君,身上被剑所伤。
洪彦老君再向温芜杀过去。
“轰隆隆——”电闪雷鸣间,双方又交手十余招。
二人同时剑刺向对方,在半空中剑尖相撞,砰的一声巨响后二人分开来,各自退后。
洪彦老君施大招,口中道:“百魂寂灭!”
掌间法术流动着在身前形成一个圆盘形状,随着他的施术,那个圆盘也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温芜使出她的绝招穿云一剑应对。
温芜的手掌虚拂过剑面,剑面流动着法力的光辉,而后立在身前,温芜继续施术,剑的虚影越来越大,比剑本身大了百倍。
在洪彦老君攻向她的同时,她也同时出招。
穿云一剑对上百魂寂灭,发出砰然巨响。
穿云一剑却是不敌,被百魂寂灭所破。
百魂寂灭打在温芜身上,温芜身负重伤口中吐血。
温芜自知不敌洪彦老君,御剑想要逃走。
“你休想逃走!”洪彦老君威声道,乘着坐骑金羽鹤追过去。
那金羽鹤羽毛金黄,展翅足有三丈长,飞的极快。
温芜全力飞行,也难以摆脱洪彦老君。
洪彦老君追近,到了可攻击范围后,用一招开山掌打在温芜身上,温芜惨叫着直直坠落下去,跌进了深谷之中。
洪彦老君追进深谷,见到温芜体内丹元的光芒忽闪忽闪的,同时法力从丹元里溢散出来,消散无踪。
随着法力的失去,丹元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无绝剑刺进了她身边的泥土中,剑身没入土大半。
洪彦老君拔出无绝剑,收进储物腰带里,对温芜道:“你已丹元损毁,修为尽散,成个废人,再做不得恶了。无绝剑我拿去了,姑且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言毕一甩袖袍,乘着金羽鹤飞走了。
“哗啦啦——”大滴大滴的雨滴砸落下来,打在温芜身上。
温芜在滂沱暴雨中昏迷过去,倒在了泥地里。
……
“咳咳……咳咳……”
疙瘩村,身患肺痨命不久矣的赵家儿子赵丰即将娶亲,新娘也是一位病入膏肓的女子。
屋里的新房已经布置好,窗上贴着窗花,门上贴着大红喜字。
新娘昏迷着,不过仍有呼吸,需得媒人高大娘扶着。
垂下的头戴着红盖头,看不见模样,在布置极简的礼堂和身着喜服的赵丰举行婚礼。
“咳咳……咳咳……”
娶亲的欢愉让赵丰的面色多了几分红润,肺痨病也似有些好转,咳的不像之前那么厉害了。
高大娘眉开眼笑的向赵老汉和赵老妇道:“你们看赵丰多开心啊!没准新婚一冲喜,赵丰的病就好了!”
老两口见赵丰似是病情真有好转之象,俱很开心。
这戴着红盖头的新娘不是别人,正是温芜。
大夫说赵丰没几天活头了,赵老汉老两口每天都以泪洗面。
听村里有人说给赵丰娶一门亲事,喜事一冲,没准赵丰的病就好了。
可赵丰这样的情况,哪里有姑娘肯嫁过来!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老两口去镇上赶集回来,正逢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温芜。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儿媳妇嘛!
老两口怕温芜死掉,把温芜带回家里,就赶紧张罗起婚礼,于当天晚上就办喜事。
仪式结束,新娘和新郎被送入洞房。
温芜被放在床上,脸上蒙着红盖头,微弱的呼吸甚至吹不动红盖头。
赵丰掀起红盖头,现出温芜娇颜如玉的面庞。
赵丰从未见过如此花容月貌的姑娘,不管这姑娘是什么人,现在都是他的妻子了。
赵丰用手指抚摸着温芜细腻的面庞,停在她缺少血色的唇上,不禁感到唇干口燥,俯身想要吻上去。
“咳咳……咳咳咳……”
赵丰又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他用衣袖掩住嘴,不舍得肮脏的唾沫星子喷到新娘的脸上。
他用拳头捶胸缓解咳嗽,待咳嗽过去后,再次俯身去亲吻他的新娘。
温芜在这个时候猛的出了一口气,并身子一颤。
赵丰惊了一下,本以为温芜是要醒过来,哪知温芜头一歪,竟断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