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彻发现大事不妙,忙将两指放入口中吹了个响哨。
一团黑影忽而从水中喷薄而出。
霎时间两道鲜血滋啦划过,两个船夫已然双双倒下,脖颈处渗出的血液浸染了船边的湖水。
林瑶青两侧陡然失去支撑,连身体都难以站稳。她单手擦掉眉间的血液,只见清澈的水色已变成一片鲜红。
人形黑影湿嗒嗒地飞速上岸,迅速将月无影身上的麻绳裁断。
折笎见状,本想立刻奔向月无影身前,奈何戴筝长剑将他拦住,折笎被迫退后了半步。
戴筝举剑称赞道:“能困我至此,你功夫倒是不错。”
折笎对恭维的话不感兴趣,他只想尽快帮自家少爷脱险。可惜戴筝已经摸透了折笎的路数,两人再交锋再没过五招,折笎便被戴筝击中后颈闭眼倒下了。
“折笎!”叶雪岩余光扫视,大喊着要去救折笎。
滴答滴答,那团黑乎乎的影子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如同鬼魅一般缠至叶雪岩的四周。
待到叶雪岩察觉却发现为时已晚,黑影已经重重击其后脑。
嗡嗡一阵闷响,叶雪岩眼前一片漆黑。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再朝叶雪岩发射了十几根钢钉。
叶雪岩因视力模糊无处闪躲,钢钉直接刺入他的脚骨嵌入地面,令其整个人都钉住在原地,丝毫动惮不得。
灵力大损之后,连昆仑刀也无法使用,轻飘飘化归叶雪岩手心之中。
林瑶青没想到张彻的手段如此残忍,竟用刺骨的钢钉来对待雪岩哥!
她一路小跑到叶雪岩的身旁,连声自责道:“抱歉,雪岩哥!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害你受伤......雪岩哥,我对不住你!”
“不,青儿,是我失算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叶雪岩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想要用灵力去吸取扎在脚中的钢钉。
痛感传遍全身,叶雪岩用力许久,钢钉依旧纹丝不动。
许是钢钉表面的阴邪之气作祟,让他难以撼动分毫。
胜负既已分晓,黑影完成使命后悄然离去。
张彻冷眼旁观着林瑶青与叶雪岩相互扶持的场景,心中颇为不爽。她竟敢当着他的面与情夫搂搂抱抱,真当他这个丈夫是死了么?
眼见妻子想要徒手为叶雪岩拔出钢钉,张彻一个瞬步冲到了她的身前,抓住妻子的右肩狠狠将她拽了出来。
“啊!放开我!”林瑶青呼喊着,鼻梁重重撞在张彻坚硬的胸肌上,脸与胸都磕得生疼。
林瑶青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丈夫的束缚。
可张彻的臂膀如同钢铁一般禁锢住了她,并附在她耳边阴冷警告道:“林瑶青,你在作死!”
“求求你放了我吧!”林瑶青啜泣不止,撕心裂肺地求饶着,“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张彻狠狠钳住妻子,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提前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早早做好了准备,恐怕这次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哼,都怪我一直太纵容你了,且看我今晚回去怎么收拾你!”
叶雪岩眼看着林瑶青被张彻强搂在怀中,愤怒大喝道:“混.蛋!你放开她!”
“我放不放她与你何干?叶公子,我和我夫人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教吧?”张彻轻蔑地笑了一声,仿佛听了一个不好听的笑话。
林瑶青遥望着雪岩哥憔悴的面色伤心不已,下意识地唤着:“雪岩哥......雪岩哥......”
此时此刻,她竟还在唤情夫的名字。张彻愠怒更甚,勒住妻子的腰身反问道:“夫人,你说我该用哪条家规来惩罚你呢?”
叶雪岩闻后怒火中烧。他伸出一只手指大骂道:“畜生!你不要为难青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呵,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张彻终是松开了怀中的妻子,示意月无影代为羁押。
月无影收到指示,立刻擒住了少夫人站到了一旁。
戴筝亦跨步向前,反折叶雪岩的两只手臂扭至身后。
叶雪岩双脚被钉在地上挪动不得,如今又被戴筝压住,只能以一种屈辱的姿势面对着情敌张彻。
千算万算,叶雪岩不知自己是哪一步算错了,竟落得如此田地。
此番计划本该天衣无缝才是!那张彻主仆三人明明已经吃了迷药,任凭灵力再强也不可能完全无效啊!而且刚刚那团黑影又是谁?自己明明已经提前巡视了小岛,怎会有人潜伏却未曾发现?按照原先的计划,此刻的自己本该与青儿一起逃出锦凉城驰骋郊外了啊!
“姓叶的,让我们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张彻阴森森地走到叶雪岩的面前,挥起一记猛拳砸在叶雪岩的左脸上,“这第一拳,我揍你诱.拐已婚妇女。”
“噗!”一口鲜血喷出。
“不要啊!”林瑶青挣扎着要去救叶雪岩,却被月无影牢牢扯住。
张彻再度勾拳,重击叶雪岩右脸:“这第二拳,我揍你欺辱我张家之人!”
“停下来!”林瑶青扯嗓大喊,“张彻你有气便冲我撒!不要伤害雪岩哥!你打我便是!”
“这第三拳,我替你们叶家的列祖列宗揍你不守族规有辱家风!”张彻又一次挥拳,恨不得将压抑心中的全部怨念都抒发出来,嘴角洋溢起得逞的弧度。
不可以再打了!
林瑶青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月无影,扑过去抱住张彻的大腿哭喊道:“张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和雪岩哥吧!”
事已至此,妻子竟然还在求他放过他们。
张彻睥睨着妻子一字一顿道:“哦?放了你们?”
“是,张公子,求你放了我们吧!”林瑶青紧紧抱住丈夫的大腿,“雪岩哥今日实属无奈之举。他绝对无意折损张家的声名!张公子,咱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咱们没有圆房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我求您放过我们吧!”
见张彻咬牙不答,林瑶青继续贴在他的腿上委曲求全道:“张公子,我与雪岩哥互相爱慕已久,求您成全我们吧!我们愿意从此离开锦凉城再也不会回来了。您且对外宣称我在游湖时掉进湖里淹死了,以后咱们各自婚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