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的手指攥紧衣袖,笑脸问道:“慎爷还想要什么,奴婢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张慎捏住翡翠的下巴微微抬起:“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何尝不知道,他想要的就是她。
翡翠前半辈子最不屑的就是靠出卖身体来达到某种目的的女人,诸如柳悬悬之流。
可是今天,为了宗主的大业,翡翠甘愿牺牲自己一回。
“不乐意?”张慎冷笑,“不出去了?看来你对你的宗主也没有多忠诚。”
翡翠本就已经心软妥协,再加上张慎话语一激,她径直站起身来,硬邦邦地吻向了他的下颌。
突如其来的吻令张慎麻了半身。
这个吻明明青涩又笨拙,可男人就像是被下了药一般气血涌动。
张慎将桌子上的书本全部扫落在地,拎起翡翠坐在桌上,俯首吻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双双热得气喘吁吁。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却像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就连火山喷发也不过如此。
翡翠从桌上滑下,乖巧地抵在张慎的胸膛前,“这样可以了吗?”
张慎挑开翡翠的衣领,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咬下一个牙印。
“啊!”翡翠惊叫出声。
她从小受过最严密的训练,这种小痛本不在话下,可热.吻之后的她极为敏.感,一点儿小小的疼痛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令她刻骨铭心。
张慎喘着气道:“记住,你是我的了,我不许你再碰别的男人。”
“嗯。”翡翠点头。
“一次不够,等我带你出府我还要再吻一回。”张慎又补了句。
“好。”翡翠全都应下。
*
天权十五年十一月初六。
张慎果然遵守承诺,一早派大丫鬟采蕖去竹园要了人,三人一起乘坐马车出府。
刚刚驶过一个街道,原本坐在马车之内的采蕖就掀开轿帘,一跃而出跳到前面与车夫分坐左右两侧。
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只剩张慎和翡翠二人,翡翠略显尴尬。
她打破静谧问道:“慎爷,您是用什么借口把奴婢唤出来的?”
“没什么特别的借口,就说唤你陪我出来吃酒。”张慎回答,“说多了反而引人怀疑。”
翡翠施礼:“劳烦慎爷了,奴婢感激不尽。”
张慎语气不善:“一会到了包间你趁机溜出去,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回来。”
“多谢慎爷,奴婢遵命。”
瞥见翡翠眼底的欣喜与渴望,张慎心中很不是滋味。
经过前几次试探,张慎发现每当他提及魔宗宗主的时候,翡翠的眼神就会上下飘忽。
凭借一个男人的直觉,张慎推断翡翠心底一直暗恋的那个人恐怕就是魔宗宗主本尊。
但他不知道那位宗主大人是否对翡翠有意。
雄性骨子里的好斗让张慎必须做出进攻。
张慎一把将翡翠拉到怀里,对准她的脖子故意狠狠咬了一口。
鲜红的印记烙在衣服遮盖不住的地方,显得格外醒目。
“慎爷,您干什么?”翡翠痛得揉了揉脖子。
张慎得意一笑。
他偏要让那位宗主大人知道翡翠被他碰过了,看看对方会做何反应。
“怎么着,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都不能讨要点福利么?”
翡翠只以为张慎只是故意戏耍于她,却没猜到他是在示威。
张慎拖着下颌道:“你快点回来,别忘了你还欠我的。”
“奴婢记得。”翡翠纠结回道,“待奴婢回来定好好侍奉慎爷。”
“吁!”
马车停在梅飞酒楼之前,翡翠下车随张慎去了二楼包间。
小二的端上菜品酒水。翡翠透过窗缝反复确认无人跟踪之后,纵身飞至后院小路,再翻墙消失于在高低建筑之中。
*
因是白天,翡翠格外谨慎,迂回往复绕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敢潜到古槐庭院附近,从地下暗道步入内庭。
冬日的槐树叶已经落败,树干上悬挂的竹牌已腾出许多空余的位置,整个院子显得空落落的。
俊逸的高大男子背立在枯木之前,翡翠单膝跪地汇报了近日详情,以及自己被怀疑跟踪的前因后果。
林瑶墨轻轻侧首,视线扫过了翡翠颈间的红痕。
没有质问,没有指责,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林瑶墨只淡淡回道:“最近你辛苦了,我会重新安排别人的,你可以休息一阵了。”
翡翠本以为自己会因办事不利而被训斥,没想到只是一句暖心的“辛苦了”。
一丝甜蜜在心底涌起,翡翠的眼角微微泛酸。
林瑶墨是她的第一位主人,也是她这辈子认定的唯一主人。
她年少跟在他身边时就曾立誓,此生甘愿为他奉献一切。
最后再偷偷看了一眼心爱之人,翡翠起身转而告退。
*
一个人独自走在灯光昏暗的地道里,翡翠稍稍舒了口气,心情也比来之前放松了许多。
她回忆着方才见面时林瑶墨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推测着他当下是否安好,是否忧愁,又或是还能帮他再做些什么。
迎面走来一个女子,扭着细软的腰肢停步抱臂道:“哟,这是谁呐?竟然是四当家啊!悬悬还真是难得在大白天看见四当家啊!”
翡翠抬眼一看,冷嗤了一声,“哦,是柳姑娘啊!也对,柳姑娘都是白天出来,毕竟媚术只有在晚上才比较管用。”
“你!”柳悬悬气恼至极,一个小小奴婢竟然讽刺她。
翡翠继续道:“柳姑娘若把心思往别处放放,恐怕整套摄魂术都学会了,也不止拘泥于一个小小分支的媚术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柳悬悬气势凌然地走近翡翠,“你一个小小奴婢不就是仗着自己手上有点功夫就想魅惑宗主了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宗主的心里永远只有我姐姐一个人!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看是你不要妄想才是!”翡翠回怼道,“宗主的心里确实只有丝丝姑娘,但丝丝姑娘是丝丝姑娘,你是你,你别以为你能取代你姐姐的位置,即便那个人是叶雪莲也不会是你!”
柳悬悬刚要辩驳,目光无意中瞥见翡翠脖间的红痕,抱着胳膊咯咯嘲笑道:“哎呦喂,不知以前是谁说自己从来不需要靠男人的?怎么今个儿倒是破例献身了?难怪四当家能白天跑出来,原来是陪男人来着!”
翡翠看不见自己的脖子,根本没注意到张慎留下了吻痕,误以为柳悬悬是从老二处听到了什么,忙呵斥道:“你胡说!我没有!”
“啧啧啧!还挺激烈啊!”柳悬悬的口气越发讽刺,“四当家以前不是一贯瞧不起我吗?我还以为这全天下的女子也就四当家一个人可以不依靠美色就能成就大业,原来和我们这些凡人也没甚区别嘛......同样都是以色侍人,装什么冰清玉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