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感觉整个人都快痛得就要死去,唯一既使她坚持下来的就是心里执着的信念。
而这一丝信念,也只是支撑的她不至于昏阙过去,毕竟封印还为破除完成,还需要接受洗髓,如果她在这个关键时候昏阙了,就再无人能帮助她了。
透明屏障的另一头,花婆婆看见了,心头也是一紧,“这小丫头,竟然能坚持到这种地步,这般毅力非常人能比!多少人,在第一只手腕划破后便痛到直接昏倒过去,醒来后,因为畏惧疼痛便是直接放弃解除封印。”
当宁轻雪终于将双腕上的淡紫色封印纹路都划开后,已经是满脸发青,嘴唇发白,连后背上的衣衫都浸湿了去,她的呼吸微弱如斯,犹如命不久矣的病人一般。
花婆婆连忙向她抛来一个小玉瓶,这小玉瓶内装着的,正是刚刚提取而出的,洗魂草精华液。
“小丫头,好样的,真没想到你挺过来了!”
宁轻雪听到花婆婆夸赞的话语,嘴角艰难地露出一抹笑,看到宁轻雪笑,花婆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笑着摇摇头,说道:“最后一步洗魂草洗髓,你将接受万虫事骨之痛,忍住这最后一步,你的灵魂力量就能恢复!虽然我不能离开这屏障,但是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虚弱的宁轻雪颤颤巍巍的接过小玉瓶,微微点点头。此时的她,只感觉到自己就快坚持不住了,这次她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把吸魂草精华液淋到双手腕的封印之处。
随之而来的便是宁轻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万虫噬骨之痛,钻心挠肝,让人肝肠寸断,宁轻雪痛地在地上连打滚,最后直接是没坚持住,晕阙了去。
花婆婆看到这一幕也是紧张地喊道:“小丫头!小丫头!轻雪!轻雪!”
此时,宁轻雪已经昏死过去,她恍若来到了一片一望无尽的海面,这里宁静而广阔,除了她,空无一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宁轻雪踏着湛蓝的海面缓步向前,脚下一圈圈涟漪缓缓荡漾而开。
这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声音十分熟悉,仔细辨认,竟然是她的母亲。
“轻雪,孩子,你累了吧?这是一个属于你的世界,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永远不会有伤害,留在这里,留下来吧!”
宁轻雪只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这种放松犹如一种毒瘾,不仅在她的身上蔓延而开,而且覆盖着她整个精神世界。
这一刻,她的心里面只有一种想法,就是再也不出去了,永远留在这个宁静而安详的地方。
随着这种想法的肯定,渐渐的,她的身体变得虚幻,若隐若现,犹如即将消失一般,可她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
就在她即将完全消失之时,苍老的声音穿入这宁静的空间屏障:“小丫头!小丫头,你的封印已经破除了,你快点醒醒!”
“谁?”宁轻雪迷迷糊糊的问道。
母亲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轻雪,留下来与母亲一起吧!!我们快快乐乐的,永远不会分开!”
宁轻雪的眼睛猛然睁开,她终于想起来了,想起了一切,母亲莫名离世,她还需要找出真相,她还需要找失踪的父亲,为他洗刷卖国冤屈!她要变强,进入内宗修行炼药术,她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人!
下一刻,宁轻雪犹如差点溺水身亡又死而复生一般,一把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当她看向花婆婆的时候,却发现花婆婆正在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灌输给自己,原来是花婆婆再一次救了她一命。
花婆婆见她醒来,虚弱的笑了笑,这次为了救宁轻雪,她可用了自己大半的内力,“小丫头,你身子板太弱了,以后可得跟着我好好练功,增强体质才行!!不仅要把炼药术学起来,还得把功夫也学起来!”
瘫倒在地的宁轻雪看着花婆婆,也是笑了笑,回了句:“知道啦!谢谢你,花婆婆!”
一处幽暗的石室之中,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整盘坐在由九盏天灯围成的大阵之中,随着灌入到他体内的蓝色能量带突然断裂,天灯意外熄灭,阵法也迅速失去生机。
黑袍老者猛然抬起头,沉声道:“封印竟然破除了!”
见状,一直守候在一旁的身穿白色炼药师袍服的弟子赶忙迎上前去弓身问道:“怎么了,师傅?”
黑袍老者袖袍一挥,一阵气旋拍打在地,起身淡淡道:“你们,以后便不用再到这个阵法内修炼了。”
身穿白色炼药师袍服的弟子一听,神情瞬间紧张起来,这里一直以来就是师傅和他们几个内门亲传弟子的秘密修炼之所,每次在此修炼都可以有很大的提升,一听师傅竟然让自己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修炼了,那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为何呀师傅?”
黑袍老者眉头皱了皱,“这个阵法已经失效了。”
“失效?”那弟子听了更是糊涂,想来他们并不知道这个阵法的提升原理,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说失效就失效了,甚至一开始,他只是以为师傅不让他们来此修炼是因为弟子们犯了什么错,师傅为了惩罚他们,才故意这么说。
但是,当他看到黑袍老者神情严肃认真,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得这使用了三年的法阵突然失效了。
他不敢再多问,只是默默地紧随其后,缓缓走到石门出口处。
“走吧!想必日后我们会有点麻烦了,尽早安排一下!”
“是,师傅!”
宁轻雪的灵魂封印完全破除后,便沉沉的睡去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雾气弥漫的断思崖,今天竟然出奇的晴朗明媚,温暖的阳光斜斜的射进山洞,与湿润的空气折射出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小彩虹。宁轻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地上缓缓爬起,伸了个懒腰,骨骼之间发出了脆响,但此时的她感觉到精神十分饱满。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腕,手腕处的淡紫色封印已经全数消失,最神奇的是那天被割的血淋淋的伤痕,竟然也完全消失了,整个手腕光洁白皙,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