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炼药师将丹药递回给宁轻雪,默默的点点头,道:“炼制聚气丹的确不容易,你既然具备了炼制的能力,那炼制出回春丹的机会也是不小。如此年轻便是有这般能力,天赋不一般啊......”
“那老伯,你可有回春丹的丹方,我给你炼制吧!”
“丹方我有,炼丹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如今我有一个更大的困难需要帮助。”老炼药师眼神中充满哀求的说道。
“老伯,你尽管说,我会尽力帮您的!就算我帮不到,我还有几个很厉害的朋友,他们也可以一起帮忙。”
“谢谢!真是谢谢啊!”老炼药师激动不已的躬身抱拳道。
宁轻雪连忙道:“老伯,您可别这样说!您先起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老炼药师点点头,道:“我的老伴是当地的村民,我年轻时云游此处,与她因药结缘,我与她都对药草情有独钟,后来更是结为了夫妻。她舍不得这里,我因此也陪她留了下来,在这里开了一个药阁。这一呆就是几十年了。一个月前,这里还是一个祥和的村庄,虽然北域不太平,但是这城外的村庄影响倒是不大。突然有一日,一大群贼匪闯进村中,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许多村民因为害怕,便连夜逃出了村子,几日之间,村子一下子变成了空城......”
“那您和您的老伴为何不一起逃走呢?”宁轻雪疑惑道。
“我们原本也是打算连夜逃走的,可是不知那贼人的头子从哪里来的消息,知道我是炼药师,还知道我有回春丹,逼迫我替他们贼人队伍炼药!他们是想利用回春丹的神奇功效,帮助手上的士兵恢复,然后好继续攻打星辰帝国派来驻守北域的军队。”
“真是狼子野心!”宁轻雪咬牙道。
“其实我哪里有本事炼制回春丹,只是我运气好,祖上给了我留一份丹方罢了。我与那贼人头子说了,可是他偏不信,还挟持了我的老伴,逼迫我炼制回春丹,否则就杀死我的老伴......”老炼药师又怒又悲的说着,泪水再次涌出。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真是太可恶了!”
“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将老婆子打昏死过去后,带到了山寨之中......老婆子本就是身体不好,那一击,都是打出了血啊!我本想今晚偷偷潜入山寨,先将唯一的一颗回春丹给她吃下,为她续命,再想办法炼制出回春丹,将她救出来。可是,可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真是抱歉啊,老伯,我的丹兽竟然还把你的回春丹给吃了。”宁轻雪愧疚道。
“不怪你,幼年期的丹兽本就对上好的丹药特别敏锐,我虽然藏身在这密道之中,但还是被寻到了,这也是没办法,是天意啊!你可愿意帮我救出我的老婆子?”
“好!我一定帮您!”宁轻雪点点头道。
“他们都是中级武者,能力不低,你要是可以炼制出回春丹,与他们交换,那时,就可以将我的老婆子救出来的。我看她们十分需要炼药师,想必不会伤害你的!”
宁轻雪微微一惊,事情的解决办法似乎与她的想法不同。
她原以为,老炼药师是希望与自己一同潜入山寨之中,然后悄悄救出他的老伴。
但,没想到的是,老炼药师的想法竟然是让自己以能炼制回春丹的炼药师身份去与他的老伴做交换。
这时,她的心中开始犹豫了,她轻功不错,救个人还是可以的。
但是让自己做人质交换,而且还是到贼营里去,这就不一样了。
自己与赫连墨等人一起来北域治理,本来就是为了打击贼匪,平息骚乱的。但是,如今,自己却成了敌人的炼药师,为山匪炼药,这不就是在做叛徒吗?
她的父亲宁飞三年前被人冤枉成叛臣,如今自己又当了敌人的炼药师,这不就是水洗也洗不清了吗?
真是这样,她自己也从此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叛徒。一个真正的叛徒,又如何能替曾经的叛臣洗刷冤屈,她说的话,又会有谁愿意再相信呢?
老炼药师见宁轻雪犹豫起来,连忙的慌乱的跪下在地,哭求道:“姑娘!我知道这事情却是为难你了,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求求您了!”
看着老炼药师跪地哀求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宁轻雪的心也十分难受,她明白,老炼药师愿意冒生命危险也要救出自己的老伴,并为了救她,不惜拉下老脸给一个小辈下跪,可见,他们两人的感情一定十分深厚。
只是,父母之仇在宁轻雪的心中同样重要,为了能替为父亲沉冤昭雪,她忍辱吞声这么多年,为了提升能力,也吃尽了不少苦头。
她的心里,真的很难为了对老炼药师那份真挚的情感而做出退步。
“不是,老伯......我真的是因为我自己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这样做,就会......”
“就会如何?我倒是认为这个方法可行!”身后突然传来赫连墨的声音。
宁轻雪和老炼药师都面色愕然,他们说了如此久,都是没发现何时多了一个人。
“赫连墨?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宁轻雪扭过身子,疑惑道。
赫连墨缓缓走近,淡淡道:“刚来不久。”
老炼药师见又是多了一个人,顿时神色慌张,宁轻雪连忙解释道:“老伯别怕,他是我的朋友。”
“哦哦哦.....”老炼药师点点头,神情却依然十分警惕,尤其是赫连墨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的威压,那种强者才拥有的气场和实力,更是使得他不由的发颤。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震慑之力不容小觑。
赫连墨接着道:“你去吧!又可以帮人,又能深入敌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难道不记得我父亲的事情了吗?他如今还被冤枉成叛国之臣,我是他的后人,我也跑去给敌人炼药,那别人会如何说?”宁轻雪盯着赫连墨道。
“别人如何说,你就会如何吗?”赫连墨回答得很平淡。
“三年了,我整天都被指着鼻子骂是罪臣之后,那种感觉有多难受,你懂吗?”宁轻雪不知道为何会和赫连墨说这些,而且语气还如此激动。
老炼药师听到这里也是明白了宁轻雪犹豫的原因,眼神悲伤的道:“小姑娘,真是为难你了,罢了!是老头子糊涂了,不该强人所难的,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宁轻雪这才留意到身边的老炼药师还在,顿时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道:“不是,老伯,我不是不想帮您!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真的,您别灰心。”
老炼药师摇摇头,无奈道:“我也知道,这事不容易的。那些贼匪实力都很强,而且装备精良,已经几乎覆盖了整个北域,我不该让你这个小姑娘去冒险的。是我私心太重了,我对不起你。”
“想不到,这里的局势比想象中更加严峻......”赫连墨神色凝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