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怎么不高兴?”苍梧递给窦幻一杯热茶。
窦幻坐在床上,看着苍梧温顺的脸说,“若是我在这世间唯一有个舍不得杀的人,那这个人恐怕就是你了。”
苍梧跪下,把脸埋在窦幻膝间。“老师,你是我最亲的人,学生愿为你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窦幻抚摸着苍梧的头,喃喃的说,“可是风辙不会杀的人会是谁呢?”
苍梧抬头看着窦幻,窦幻平举双手,苍梧赶紧跪着给窦幻脱掉衣服和鞋袜。
窦幻打开床头锁柜,取出鲛人珠,抱在腹前说,“这几天你也累了,今晚你就回去睡吧。”
“是老师。”
苍梧给窦幻盖好被子,然后说,“老师,今天陛下抓到司徒石了。”
“哦。效率挺高。”
“是暗香阁的阁主莫言把人救走的,也是暗香阁的人配合陛下找到司徒石的。”
闭上双眼的窦幻睁开眼,坐了起来。
“有意思。暗香阁。那莫言也被抓了吗?”
“没有,官兵找到司徒石的时候就他一人在,不过现在暗香阁在通缉莫言。”
窦幻笑的迷上了双眼,“这么个妙人儿,被人通缉,我这心里还真是不好受呢。”
苍梧垂下眼睑,窦幻看在眼里,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老师,学生有一事不解。”
“何事?”
“风辙抓了司徒石,不仅没有杀他还把他关在宫里。虽然是用锁链锁住,可是武器却不没收,还派了医官去给他疗伤。老师,你说王上这是念及旧情吗?”
窦幻脸上的笑消失了。
他起身穿衣,“我要出去一趟,帮我把珠子锁起来。”
苍梧慌忙接过鲛人珠,来不及问窦幻要去哪里,窦幻就已经出门了。
苍梧打开柜子,不过他没有把珠子放进去。
珠子在他怀中涌起了一股暖意,暖流自丹田向四周扩散,直到每一寸肌肤的顶端。
毛孔似乎在舒展,身体也在呼喊,膝盖上小时侯摔跤留下的伤疤隐隐发痒。
那是肌肉再生的感觉。
苍梧平躺在床上,把鲛人珠顺缓缓往下滑......
窦幻知道风辙不会杀的人是谁了。
他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黑龙。
风溪来到驿馆。
这是接待诸侯国来使的驿馆。
这个安排对秦允来说没问题,可是她是平朝的公主,回圣都就是回自己家,却被安排在驿馆,她心中满是别样滋味。
“想不到如今我回来却成了客人。”风溪悲伤的说。
“风辙同意我们进圣都,就说明他还念及你们之间的情分。”秦允安慰风溪,“我们是回来祭拜的,祭拜完我们就回去。”
风溪点头。
洗刷好,风溪要睡的时候,喜鹊送来一封信。
风溪看后急忙下楼,来到驿馆中的一间偏僻的库房,遣散侍卫,让喜鹊远远等候,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一切交代完,风溪点燃库房的蜡烛,莫言和罗罗从货架后走出来。
风溪指着莫言惊讶的说,“是你!”
莫言点头。
“你不是风辙的人吗,为何如今又要救他?”风溪满脸的怀疑和抵触,悄悄的向后退步。
“以前我是暗香阁的人。”
风溪转脸就要跑,莫言一个飞身拦住风溪,并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想救他就安静的听我讲完。”
“暗香阁是杀手组织,我不信你。”风溪说。
“很好,还不笨。”莫言收起匕首,“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暗香阁的人了。”
“那你之前......”
“之前我的任务是保护风辙不被你父王杀了。”
“我父王要杀他?不可能,我父王怎么会杀自己的儿子,你一定弄错了,你是风辙的人,对,你是在给他当说客的。”
莫言淡淡一笑。“我为什么要给他当说客?你,需要吗?”
风溪低头说,“是啊,他如今是王,他不需要说服我相信什么。”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知道,你们王室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要复杂。你的父兄之间只有权力和私心。”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这些。”
“好。那我们就来说说石头。”
风溪眼中憋着怒火看着莫言,“记住,我救他也不是因为你来找我,而是我要救他。”
罗罗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得气氛有点不对,赶紧向后挪了挪。“你们聊,我去后门听着点啊。”
一刻钟后,风溪打开门,惊讶得看着喜鹊秦允就站在门口。
喜鹊跪着说,“公主,公子不让我通知你。”
秦允什么也没说,只是牵过风溪的手。“我是你男人,这种事不应该瞒着我。”
风溪抬头看着秦允,“我怕连累你。”
“一家人,说什么连累?”
......
罗罗和莫言离开驿馆,罗罗几次清嗓子但是什么也没说。
“想问就问吧。”莫言说。
“哎呀,真的快憋死我了。”罗罗大口的喘了一口气说,“我问你可别生气啊。”
莫言没说话。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啊。”罗罗凑到莫言身边问,“公主是不是也喜欢我老大啊?”
莫言直接点头。
罗罗一拍手,“就知道老大魅力大,只是没想到连最尊贵的公主也喜欢他。可惜啊,若老大不是圣女的儿子,他们当真是郎才女貌呢。”
莫言剜了罗罗一眼,罗罗赶紧说,“就算再尊贵,也比不上咱们的莫姑娘。你啊功夫好人漂亮,聪明伶俐又善良温柔,钱多还大方......”
“说够了吗?”
“够了够了...不够不够,莫姑娘的好哪能说的完呢,呵呵。”
“我要回去休息了,你留着下次再说吧。”
“好嘞。”
......
窦幻来到林普熏的府上,一直到了林普熏的房间才摘下兜帽。
林普熏在一个只有一扇小窗户的房间里,坐在火炉边上,身上披着一条羊毛披肩,手里捧着暖手炉。
引路的下人退去,窦幻在林普熏面前坐下。
“林大人身体可好?”
林普熏自顾的看着火炉中的火苗,冷冷的哼笑道,“窦大人!拥立新王的大功臣,漏液而来,我真是不敢当啊。”
窦幻依然面带笑容,伸手放到火炉上,搓着手说,“林大人,听你这口气是对我有误解啊。”
“误解?”林普熏抬眼,不过一口气涌上来,他咳嗽不止。
外面的下人赶紧进门,给林普熏端来一碗时刻备着的汤药。
喝下几口,林普熏苦着脸摆手,“出去吧。”
“如今议事大臣只剩我们二人,林大人又是受人敬仰的君子。林大人不来王宫,我有事也没人商量,既然林大人身体欠安,那我改日再来吧。”窦幻起身。
“既然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