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觉得我很惨,可是跟你比起来,我还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石头撤回身子,翘起嘴角说,“王子没几个,可是世子公子什么的我见的过了。你是我见过混的最差的一个。”
“我心已死,已经没有任何悲喜之感,若是你想用嘲讽之词激怒我,以解你不满之情,请便。”
风辙端坐如钟,一动不动,长袍整个的把他裹在里面,像个白色花岗岩的雕塑。
石头揉了揉鼻子,“行了,懒得跟你说。我先借住几天,等我考虑好了再说。”
石头站起来,指着剩下的一盘点心问,“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啊。”
风辙连眼球都没动,石头把盘子放进食盒,提了出去。
宫女在台阶下等石头,石头出门后宫女对石头说,“你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西面第一间是你的房间,床铺已经替你铺好了。”
“多谢,我怎么称呼你”。石头问。
“叫我紫心便可”。宫女说完便离开了。
石头沿着回廊走进五间房子中的第一间,床铺果然新铺的,屋里除了床就几个蒲垫,简单的有点简陋。
不过房间后面有个窗户让石头很满意,打开窗户,圣山脚下的绿树红花便能赏个够,石头四肢伸展躺下来,透过窗户仰望圣山,觉得这里还行,风景够美,空气新鲜,没有闲杂人等,也够幽静的,除了那个什么纪将军的劈柴声。
中午。
紫心敲了几下书房的门,把午饭放到书桌上,顺手将桌上的画取到窗下晾,又把已经干了的画作卷起来插入最后一个竹筒。
“殿下,竹筒已满,需要把这些放起来吗?”
“嗯。中秋了,是砍些竹子的好时候。”
“明天纪将军开始砍竹子制作竹筒,秋天干爽,不出五日,竹筒便能使用了。”
风辙开始吃饭,一盘咸笋干,一盘菠菜,一碗蛋花汤,不满一碗的白米饭就是他的午餐了。风辙端起碗,把蔬菜一根根的夹到嘴里,咀嚼、咽下,一口饭,再夹一根菜,如此重复。
紫心退出,石头已经从自己房间出来了,他嗅了嗅问紫心,“是不是吃饭了?”
“午饭刚准备好,跟我来吧。”
满怀期待的石头到了他们的餐厅后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午餐。桌上只有咸笋和菠菜,一大盆米饭中似乎还有不少草籽,实在是不咋地。
“我们午餐就吃这个?”石头不敢相信的问。
紫心给三个空碗装饭,“笋是春天我在竹林中挖来腌制的,四季皆可食用,菠菜是我自己种的,秋天的菠菜甘甜美味,对身体大有裨益。”
“不不不,我不是问这两个菜有哪些好处,我是想知道你们每天都吃这个还是只有今天吃这个?”
“春秋两季我们每顿会有两个蔬菜,冬天则以萝卜和白菜为主,夏季则加些野菜”,紫心把盛好的一碗饭递给石头,“我们的饮食都是我们自己种来的,所以简单了些。”
“那他呢?”石头对着风澈的书房抬了抬下巴,“他不会也跟我们吃一样的吧。”
紫心点头,“殿下和我们吃一样的,只是偶尔会加个蛋花汤。”
“不会吧,这么凄惨。”石头扬天叹息,“还以为跟着王子能吃香的喝辣的呢,这下好了,连个肉汤都喝不上。”
纪将军进屋,哼了一声。“不想吃就滚,我们还不想分你一杯羹呢。”
紫心把饭碗递给纪将军,“吃饭吧。”
纪将军端起碗夹上菜,大口的扒起饭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三碗米饭和大半的菜下肚了,他站起来走到水桶前,舀起一瓢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肚子,然后抹了抹嘴,一脸的满足。
“他也天天吃素?”石头问紫心。
“纪将军和我们一样,五年来只吃素食”。紫心说。
石头再一次打量纪将军,“块头这么大,只吃素,嗯,看来吃素并不能减肥啊。”
“你说什么?”纪将军怒目瞪着石头。
“没说什么,就是奇怪你天天吃素还能吃的这么壮”。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纪将军撸起袖子,“你个小杂种,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一下。”
紫心拉着石头的袖子,“纪将军脾气大,忍一下便是了。”
“没事”。石头站起身走出餐厅,“咱们出去比试吧,不然打破了碗筷你晚上可是要饿肚子了。”
说着,石头已经到了屋外的空地,抱臂笑眯眯的等着纪将军。
“既然你讨打,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纪将军大喝一声,挥臂抡拳就开战,石头只是轻轻一闪,就躲过了第一轮的攻击,纪将军火力全开,把积攒了很久的火气全部使出来,勾拳、旋踢、劈、砸……一个不拉的全部用上,那尽头简直是要把石头往死里送。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石头只是轻飘飘的一跳或是一侧身,就能躲开他的重拳出击。
几十个回合之后,纪顺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不少。他的打法招招致命,不过也是招招卖力,一般人早就被他打趴了,哪里还需要几十个回合。
汗水顺着睫毛淌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纪顺抬手抹去脸上的汗,不敢相信自己累得半死居然没沾到这小子的一根头发。
“还要打?”石头问。
纪顺心里自知是打不过了,可是嘴上可不承认。“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话是说的狠,不过人却没动。
石头挥挥手,“我还有事,反正我一时半会还不会走,教训我随时,我奉陪。”
石头说完便回了屋,留下满头大汗的纪顺一阵木讷。
“司徒家不都是研究蛊惑人心的旁门左道吗,怎么这个跟他们不一样?”纪顺又抹了一把汉,“不像…别说,这小子还真不像是司徒家的人。”
紫心拿了一条布巾过来,“司徒侍卫呢?”
“他啊,回屋了”。
紫心有点担心的看向第一间屋子,纪顺解释,“你就别担心了,这小子挑三拣四的,可是功夫好的很呢,我都没碰到他。”
“纪将军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纪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有所不知啊,我这五年是憋得慌啊。今天这拳打的舒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