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退出房间把门关上,然后给石头施礼,石头颌首还礼。
莫言离开后,石头想了好久,总觉的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侍女似的,但又想不起来。
“不该啊,若是我见过的定能想得起来才对。”石头嘀咕,“也可能是跟着三殿下进宫时偶然见过吧。”
石头一直在风溪门外,等风溪吃完饭上床才让他离开。
揉着肩膀下楼吃饭,纪顺和亚末同情又羡慕的对石头‘暗送秋波’,纪顺指着楼上小声的说,“你这个侍卫可真香,公主这一路可就全靠你了,不然我等就惨了。”
“公主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大,想不到还会哭。”亚末佩服的对石头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金枝玉叶的,第一次出门觉得委屈吧。”石头端起饭碗扒了几口,“听公主的意思,她嫁人是万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公主跋扈惯了,不过这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听上去也是个可怜人。”
亚末哎呦一声,“司徒侍卫,你可别忘了,上次你救公主就是因为公主她不想当圣女才从幽谷逃出来的,这次,公主要是不真心嫁人,那路上…….”
纪顺接过话说,“要是公主跑了,咱们都要跟着掉脑袋啊。”
“可不是嘛,你们不知道啊,在宫里的时候,公主是说一不二的,又被王上和王后宠坏了,做事那是从来不问后果的。”亚末低声建议道,“司徒侍卫,咱们虽然是送亲,但是要是公主自己跑了那可不得了,咱们必须对公主严加防范才是。”
石头边嚼饭边问,“怎么防范?”
亚末看向纪顺,纪顺想了想说,“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看管公主的车马和房间,不让她有半点空子。”
“对对对。”亚末赶紧补充道,“吃喝拉撒的都必须派人看守着。”
“不合适吧,人家是公主。”石头说。
“只要我们把公主送到地方就行,别的都是次要的。”亚末压低声音说,“公主虽然身份高贵,但是此次出嫁却是为了安抚中山国,说白了,陛下这是用公主抵秦诺的命。既然如此,咱们只要完成任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都不是事。”
纪顺打了个饱嗝道,“幽谷三面悬崖,唯一的出口还是重兵把手,这样公主都能从幽谷里逃出去,对她来说,我们这等防护对她来说简直太过疏散了。我这就去调派人过来,楼下大厅还有楼上走廊都要站岗,绝对不让公主有半点可乘之机。”
石头喊住起身的纪顺,“将军稍等。”
“稍等啥啊,别等到公主再给我们下药了,就来不及了。”纪顺说。
“驿所里是三殿下和公主休息的地方,里面安排人看守实在不妥。”石头说。
“那怎么办?”纪顺问。
“嗯…还是按照原计划,外面多派人值守。”石头严肃的说,“公主要是逃走,一切后果我来承担,绝对不让大家受到牵连。”
亚末和纪顺赶紧摆手,“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要是出了事绝对和你一起承担。”
石头抬手拍拍纪顺和亚末的肩膀说,“公主出嫁也是无奈,她心情已然不爽,若是我等再如此防范,公主心情肯定会雪上加霜。公主的安全我来负责,今后我会多加留意的。”
纪顺和亚末相互看了看,只好同意石头的意见。
厅堂中驿所所长问,“二位姐姐需要什么?小的给你们取来。”
“我们…是公主的侍女,来给公主殿下拿热水的。”
“稍等稍等,小的这就去后面给二位姐姐拿。”
石头也吃饱了,三人走出狭小的餐厅,看到驿所的所长提着一壶热水站在厅堂中间发愣,石头问他怎么了。
“司徒侍卫,刚才两个公主身边的侍女来取热水,可是小的转身取热水回来人却不见了,好像是刚上楼了。”
纪顺伸手把水壶拿过来,“需要还会下来的,这壶给我吧,我拿去给三殿下洗漱用。”
“好好好,请。”驿所所长说。
纪顺提水上楼,亚末和石头去外面巡查,看看车马和人员是否安顿妥当。
纪顺路过风溪房间的时候听见风溪拍桌子的声音,纪顺咧嘴偷笑。
再经过隔壁侍女房间门口时听见侍女们咿咿呀呀的抱怨不停。
“我们都要睡地板啊?这么冷的天怎么睡?”
“我要去禀报公主。”
“对,我们一起去,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把我们的被子拿走?”
…..
唧唧歪歪的抱怨随着一声‘啪’结束了,只听一个女人冷冷的问,“睡不睡?”
先是沉默,接着侍女们齐声说,“睡。”
然后房间里彻底静悄悄了。
纪顺摸摸脸颊,牙齿一酸,“我的娘啊,这娘们儿霸道。果然是能动手的时候不要动嘴,你看,一个巴掌就解决了,厉害厉害,看来是个火辣的婆娘啊。”
……
纪顺找到石头和亚末,“给你们带个好消息,今晚我们可以睡个好觉。”
“为啥?”亚末问。
“我路过公主房间的时候听到她在发脾气,只要公主发脾气,那就说明公主还没打算逃跑。俗话说的好啊‘不怕公主闹就怕公主静悄悄啊。’”
亚末领会的点头,“公主发脾气就说明她没辙,一时半会的只能保持现状。”
石头看着大家扎好营,车马也在中间,火把围着驿所,轮值的人也都到位,暂且放心。
“你们也去休息吧。”石头说。
大家渐渐睡去,石头坐在驿所门槛上,靠着门框看着天空。
“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吗?孩儿在去中山国的路上,此行凶险,希望孩儿能活着回来。”石头看到一颗流星,“婆婆是你吗?石头现在长大了,你看到我了吗?婆婆,等石头找到父母一定回微州去看你,石头给你带中州的绿豆糕,你一定喜欢的。”
二楼,风溪辗转反侧,躺了好久睡不着索性起身坐了起来。
喜鹊揉揉眼睛,“公主你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想到要嫁给秦允那个呆子就堵得慌。”
喜鹊也坐起来,“公主,司徒侍卫不派人看着咱们,要是你真的打算逃走的话,奴婢可以扮成你的样子,过上几日,就算奴婢被发现你也已经走远了。”
风溪叹息,“我一走了之,可是你们都要被牵连的。”
“奴婢不怕,只要公主开心,过得好,奴婢就算是死也觉得值。”
“死死死,就知道死。”
喜鹊赶紧道歉,“奴婢说错话了,还请公主恕罪。”
风溪又叹息,“算了,不是你的错。”